很快,林平之又叫來幾個護衛,將那兩個賊人押了下去,嚴加看管。
他想著現在沒必要殺他們,留著以後和余滄海和談時,或許還能勉強算個把柄。
不過,雖然貌似余滄海還要等上一日再到,但他仍不敢放松,害怕劇情早已發生了自己未知的變化。
這一夜總算還是安穩過去了。
第二日,鄭史二人已經帶著尚方寶劍回來複命,言道對方已經答應了林平之的請求。
由於危機將至,林平之也只能放棄了再去見嶽靈珊,而是一直守在家中。
為了防備最極端惡劣的情況出現,他開始準備各種非武學常規手段,機關暗器毒藥之類的。
他甚至開始考慮,若真到了你死我活的程度,是否要與對方同歸於盡。
還好,這一日依舊頗為平靜,沒有壞事發生。
又過一日,前半天還是一切照常,毫無意外。
直到這一日的晚上,該來的終於還是來了。
只見那青城派的觀主余滄海,率領著侯人英、洪人雄等十多個大弟子到來。
侯人英先是一劍斬落門前的新牌匾,隨即與洪人雄等人一同直接衝入鏢局內,為余滄海開路,凡是擋眼的抬劍通通殺光。
林平之心裡清楚,自家鏢局的鏢師絕不可能,與青城派這樣的武林名門弟子比武,於是下令讓他們都集中在了正廳前。
而他則是先發出一隻衝天炮,向他早就聯系好的人求援。
另一邊自然是準備好與青城派談判了。
此時,他手上不只有方人智和於人豪,還是那早先就被他抓捕住卻並未送交官府的余人彥和賈人達。
林震南看了門前的亂擺的屍首,心中大悲,憤而問道:“余觀主,林某與你青城山松風觀無冤無仇,素來也頗為禮敬,你今日如此肆無忌憚的在我鏢局之中殺戮我的兄弟,如此行事,與魔道何異?”
只聽余滄海罵道:“林震南你個狗日的,貧道那三個徒弟和小兒,都死在了你們福威鏢局的手上,你還敢來問貧道?”
“余觀主,誰說你的徒弟和兒子死了?他們可還好好的活著!”
說著,林平之便拍了拍手,讓手下將那被捆綁的四人用快刀架著脖子拿了上來。
又聽他繼續說道:“余觀主,你這小兒與這位徒弟調戲良家女子,卻不巧栽在了晚輩我的手上,實在汙了你這位江湖前輩的威名。而另外兩位,更是半夜潛入我家欲要行竊,被我當場抓住。按照大明律,本來我是可以將其直接打死的,不過看在余觀主你這位前輩高人的面子上,我還是給他們一個機會,希望他們以後能重新做人。”
余滄海沉聲道:“放了他們,貧道還可以考慮放過你們!”
林平之笑道:“余觀主,別開玩笑了。我很清楚,你今日來是為了我家的辟邪劍法!若是你我交換,我也不可能放過你的!”
聽到“辟邪劍法”四字,余滄海目中突然泛出了異樣的光芒,有渴望,有畏懼,還有最重的那濃烈殺意!
他旋即冷笑道:“哼,你倒是清楚得很!”
“余觀主,說實話,我林家遠圖公的那一手辟邪劍法有多麽可怕,你比晚輩更清楚。若是我父子二人真得了辟邪劍法的真傳,又何必如此畏懼你?我雖不知道我家遠圖公是怎麽想的,但他確實沒有將真傳留給後人。”
“你覺得我會相信嗎?”
“我當然知道你不信。今日我就沒想過靠辟邪劍法活命。
江湖上的事說到底還是要看誰武功高。換作我是你,也肯定要先不惜一切滅了福威鏢局滿門,將辟邪劍法的真傳搶到手。事後,隻管隨手殺上他幾十個鏢師,然後掛上青城派的衣服,說是他福威鏢局先暗下黑手。到時候,我學成辟邪劍法,哪個不怕死的敢為那些沒用的死人出來質疑我?” 林平之此言一出,別說是自家人心驚膽喪了,便是青城派那邊有些人也是頗受驚嚇,沒想到對面這小白臉竟還有如此狠辣的心思!
余滄海此時倒是有些欣賞眼前這小子了:“你娃娃你竟然自己把話說明白了,難道你就不怕死哇?”
“余觀主,晚輩知道,就這幾個廢物,也威脅不到你。徒弟可以再收,兒子也可以再生,怎麽可能比得過辟邪劍法這樣的武學秘籍?雖然余觀主你鐵了心就一定能殺死晚輩, 可晚輩卻自信今日不會死。有些東西,還請余觀主一觀。”
說著,林平之吩咐下人將正廳內的東西擺了出來,正是那皇帝禦賜的四件寶物。
只聽他又道:“余觀主,晚輩早年就知道,我們家傳下來的辟邪劍法根本沒什麽威力,所以決意走上了文路。今年開春,晚輩去北京參加科舉,有幸中了一甲探花,更受到皇上恩寵,賜了個正五品的江湖采風使和博聞侯的侯爵。”
余滄海隻冷笑:“那又怎樣,天高皇帝遠,他皇帝老兒還能為了你這麽個小官來四川找貧道的麻煩?”
林平之依舊淡然微笑:“遠水自然解不了近渴。可晚輩這官雖管不了幾個人,卻有個特殊的權力,便是可以書信直通皇帝。所以在這福建省,哪怕是正二品的都指揮使也得給晚輩三分薄面。先前余觀主你來時,晚輩已用衝天炮發出了消息,很快福建都司的劉指揮使就會派遣駐扎在附近的五千兵馬前來,將我這博望侯邸圍個水泄不通。到時候,哪怕你能逃出此地,你也免不了被官府通緝。”
余滄海依舊不改聲色:“那又如何?”
林平之微笑道:“莫說你從我們這裡根本得不到辟邪劍法的真傳。便是當真得到了,也練成了。可到時,你也早已成了朝廷的通緝犯,而你的松風觀怕是也免不了被官軍剿滅。到時候,天下的名門正派們,有的是樂意行俠仗義,順便用你的人頭換取朝廷恩賞的!”
正當這時,有一青城派弟子慌忙奔了進來,通報道:“觀主,不好了,外面來了好多官軍,恐怕不下一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