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原本還想著借此成為皇帝親信,一步登天的進士們,也是因此開始退縮了。
而林平之一聽就明白了,這明顯就是皇帝為自己量身定做的官職啊!
於是,他首當其衝,向皇帝請命道:“微臣新科一甲第三名林夷,願為陛下效力,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豈料弘德皇帝卻是一臉驚訝道:“哦?林探花,你如此有心,朕自然很是感動。可朕看你這樣,想必平素在家中應該是養尊處優的。這江湖采風使可不是一般的苦差,你真能受得了嗎?”
“能使百姓之聲上達天聽,這是聖賢所樂意看到的事,臣甘之如飴,望陛下成全!”
“好,林探花如此,不知各位還有誰願意擔當此任啊?”
這些進士們寒窗苦讀數十年,好不容易一朝金榜題名,時刻都盼著有朝能一日入閣稱相,乃至成為天子師,怎麽可能願意自毀前程去接這麽一個苦差事?
於是,陸續有人通過恭維林平之,為自己躲開這個燙手山芋。
“林探花德才兼備,文武雙全,微臣甘拜下風。”
“林探花實為擔當此職的不二人選,微臣不敢與之相爭。”
“林探花深得聖賢之心,盡忠陛下與社稷,微臣所不能及,望陛下成全林探花一片忠心。”
......
皇帝點了點頭,看上去頗為滿意:“看來,林探花是眾望所歸啊!如此,也不必再進行武試了。林探花,朕就任命你為這新設立的第一位江湖采風使吧!”
那些官場上翻滾多年的老狐狸些,怎麽可能還看不出,皇帝明顯早已選定了林平之。
否則,其他人紛紛推辭,只剩林平之一人肯接此任,皇帝怎會毫無異樣?
“功高者當得厚賞,此自古常理。采風使之職勞苦功高,卻行蹤不定,這俸祿便不好下發。也好,朕就封你個不世襲的侯爵,就作博聞侯,同樣沒有俸祿。但朕會禦賜你一方玉印,日後凡過某處州府縣官之處,皆可憑玉印留章後,於當地主官處,領用與他年俸相當之銀錢,但十年之內不得重複領用。朕給你這個官職可不會讓你無功受祿,自然是多勞多得。此外,再賜你蟒衣一件,尚方寶劍一柄,文七品武五品以下官吏,先斬後奏!”
聽到林平之這額外的諸多好處之後,倒是有些人頗為心熱起來,只可惜為時已晚。
“微臣謝主隆恩。臣必盡忠職守,不負陛下所望!”
林平之對這樣的結果極為滿意,雖然是拿命賭了一場,但有驚無險總算一切都沒有超出自己的預想,更得了這許多好處。
“好,諸位都是我大明未來的的棟梁,今日朕已於宮中設宴,正待請諸位同去盡情歡醉一場!”
“謝陛下!”
......
一夜之後,林平之果然拿到了江湖采風使與博聞侯的任命聖旨,還有博聞侯玉印,與蟒袍和尚方寶劍。
此外,傳旨的太監還帶來了皇帝的口諭,讓他隨時可以離京返鄉,至於他要的東西還得登上一段時間。
“公子爺,這萬歲爺對你也太好了吧!這些東西,我還只在戲台上見過假貨,沒想到如今卻能親手捧著,我不是在做夢吧?”
此刻,捧著蟒袍和尚方寶劍的鄭義,激動得手都在發抖。
“盡說些胡話!今後可不能再叫公子爺,該改叫侯爺了。日後咱們福威鏢局的牌匾怕是也要換一塊,改做博聞侯府。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
總鏢頭和夫人一定會很高興的!” 捧著聖旨與玉印的史明也是喜不自勝。
唯獨當事人的林平之最為奇怪,一臉陰雲似遇難事。
只聽他突然招呼道:“二位大哥,走!收拾東西,我們快回福州!”
“公子......哦不,侯爺,發生什麽了?”
鄭史二人都摸不著頭腦,不知林平之為何突然不悅。
林平之並未回復,而是立刻回房,三兩下便收拾好了,又立刻就要離開京城。
他之所以如此,是因為那長樂真經不知何故突顯神力,竟讓他靈光一閃,突然想到了一個一直被自己忽視的極為嚴重的問題!
第一世時,他根本沒了解過笑傲江湖的原著,只是斷斷續續看過些影視片段和文字劇情。
因此,他對笑傲江湖的時間線了解,是非常模糊的。
笑傲江湖開篇是在林平之十九歲,這是他清楚的。
但究竟是幾月,卻並不確定,似乎是在上半年。
他隱約記得似乎原著開篇寫過春光爛漫,那恐怕就三四月份最可能。
還有,他記得令狐衝上思過崖兩個月之後華山下雪了,那時該是十一月左右。
也就是說,令狐衝他們回華山時,該是九月左右。
期間,林平之先是從福州到衡山, 再是衡山到華山。
若是中間花了四五個月,那就滅門慘劇就該是四月左右發生了!
就怕時間還要久些,或是自己的存在引起蝴蝶效應,那就危險了!
如今已即將進入三月中旬了,自己無論如何也要用最短的時間趕回福州!
“不行,這一世,我絕不能再失去父母!”
“爹娘,你們一定不能有事!”
於是,林平之開始了近乎亡命般的回家之路!
......
這一次,林平之用上了自己博聞侯的特權,利用大明的驛站,一路不斷換乘快馬,平均算來日行足有三四百裡。
至於他的愛馬大宛名駒小雪龍,他自然是舍不得讓它疲於奔命,於是找了福威鏢局在京師的分局,將其托送回家。
十五日之後,林平之一行三人終於趕回了福州。
不過,好在一切有驚無險,他回到福威鏢局時,仍是一片祥和之狀。
“侯爺,你看,咱鏢局可好著呢!哪有什麽危險?況且如今少鏢頭你都是侯爺了,任他黑白兩道誰敢得罪咱們鏢局?我看你是連日來參加科舉,太焦慮了。這下回到家了,可要好生休息,睡他個三天三夜。”
鄭義松活了一番筋骨,顯然是連日來頂風冒雨趕路實在是累壞了。
“這一路給我累得!整整五千多裡地,咱們兄弟送鏢也就最多走過這麽遠,可那要花好幾個月啊!”
十五日裡狂奔了五千裡地,不避風雨,任是鐵打的漢子也受不了!
這也難怪史明要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