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星河三人又跟著王築參觀了宮殿的第二、三層樓。果然如他所說,每一層樓都有七十二個姿色極為出眾的凡俗女子。
陳小天雙眼發直,呼吸都急促起來,完全忘記了他剛才還大義凜然地說他來此地只是為了調查三大家族之事,沒有心思鑒賞這等凡俗之物。
他神色一正,朝王築抱拳道:
“沒想到王師兄竟然有這麽大的本事,這裡面的女子,每一個放在凡俗裡,都是傾國傾城的絕色。”
王築面色微微一愣,剛才初次見面,陳小天都是叫自己師弟的,怎麽現在突然改口叫師兄了?
陳小天見他一愣,親切地拍著他的後背道:
“王師兄本就是我仙殞宗的弟子,又比師弟年長不少,我陳小天叫你一聲師兄也是應該的。”
陸星河沒想到陳小天這麽無恥,又看向葉玄。
被陸星河盯著看,葉玄也有些不自在,他陰戾的臉上滿是冷漠之色,此時咳嗽了一聲,義正言辭地開口道:
“你我三人風塵仆仆而來,早已精疲力盡,先在此地修整一番,向王師兄了解了解情況,再慢慢調查三大家族之事也不遲。”
陸星河平生最看不慣的就是葉玄這樣虛偽的人,他們修仙者趕點路而已,怎麽可能會精疲力盡。
朝他冷笑一聲之後,他親熱地拉著王築的手:
“承蒙王師兄厚愛,師弟我平生最喜歡的就是鑒賞各種奇珍,既然如此,今晚這座宮殿的第七、第八層交給師弟我了,師弟也想學學師兄就著月色,賞著奇珍。”
陳一天連忙道:
“五六層歸我。”
葉玄一言不發,徑直走去,背影即將消失時他的聲音才遠遠傳來:
“我累了,想去三四層休息。”
王築一張老臉都笑出花了,他知道他賭對了,誰人年少不輕狂!
想著這三個人在仙殞宗的種種事跡和恐怖的天賦與實力,他知道攀上他們三人,自己今後的格局肯定不止一座天雍城。
想到這裡,他吩咐他的夫人:
“把我的秘藥拿來,今夜老夫就聊發少年狂,陪著三位師弟狂歌一整晚。”
說著他顫顫巍巍地朝宮殿的一二層走去,過了片刻又吩咐道:
“把我的秘藥給三位師弟也送一份,不,送十份過去,這是我嘔心瀝血研究數十年的好東西,也是我縱橫天下的憑借,師弟們必定喜歡。”
……
三天后,陸星河三人才離開宮殿,來到了城主府的正殿。
“天雍城三大家族想必已經得知我們的到來,然而三天時間已經過去,他們卻沒有來此拜見,不知道他們的底氣是什麽?”
陸星河看向王築,狂歌三天后,他的面容比三天前要蒼老不少。
“可能與周行天有關。”
“周行天是周家近百年來最天才的子弟,年僅十七,他已經一隻腳踏入月輪境,這等天賦,就算放眼南域,也難以找到與之比肩的人物。
當然,三位師弟例外。”
王築解釋道。
“就算他再天才,在沒有成長起來之前,他恐怕也不敢違逆仙殞宗吧。”
葉玄冷冰冰地道。
“除非他搭上了另外一個能與仙殞宗爭鋒的勢力。”
陳小天笑嘻嘻地說道。
王築點頭:
“周行天與離塵宗的人走得極近,我猜這就是他周家敢不上月供的原因。”
陸星河與陳小天葉玄商討了一番後,
才說道: “既然他們不肯主動來見,那我們就逼他們來見。”
“請師兄幫忙給周、李、孫三個家族捎一句話,三天后,他們三個家族的家主若是不來城主府拜見,那他們三個家族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待王築吩咐人去傳話後,陳小天笑嘻嘻地拉著他的手:
“師弟沒有想到,王師兄這樣的年紀,竟然還如此凶猛,接連狂歌三日,不輸我們年輕人啊。”
王築雙腿一個哆嗦,只有他知道,這三天他是有多勉強,然而他卻假裝毫不在意地一擺手:
“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只見他頭髮花白,皮膚松弛,但是這一擺手的氣度,足見其格局。
陳小天眼睛一亮:
“既然師兄老當益壯,現在三大家族的事又暫時告一段落,那不妨我去一二層,師兄你去三四層,咱們師兄弟再狂歌個三天。”
王築聽此猛然變色,他狂歌了三天后,身上有七八處地方隱隱作痛,連腿腳都不利索了,他一把年紀了,若是再折騰三天的話,可能就真的去了。
然而陳小天卻不管這麽多,拉上顫顫巍巍、頭髮花白的王築便直奔宮殿。
陸星河見此不由苦笑地搖了搖頭:
“我等修仙之人,又怎麽能長久沉迷於此事。”
在大殿內布下焚天大陣後,他又歎氣道:
“不過七十二玉人吹的簫倒是頗為動聽。”
說完以後他又登上了七八層宮殿。
與此同時,周家。
周家家主周雍聽到城主府帶來的話後,臉色猛然一變,臉上的表情變幻不停。
他知道,若是仙隕宗的人真的對周家下狠手的話,那他周家很有可能會陷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就在他神色變幻不定之時,李家家主與孫家家主同時找上門來。
“周兄,當初是你勸我們不交月供的,現在仙隕宗的人對我們三家下了最後通牒,若是我們再不去城主府拜見的話,可能會有滅族之危,這可如何是好啊。”
孫家家主和李家家主擔憂地問道。
周雍內心暗罵這兩人不要臉皮,當初他們周家的麒麟子被離塵宗的大長老看中後,是他們主動與自己攀關系,自己只是稍稍一提,他們就不再交月供,跟自己有何關系。
然而現在仙隕宗一來人,這兩人又有了別的心思。
“哦,誰敢滅我周家的族?”
就在周雍焦頭爛額之際,一道聲音突然響起。
他抬頭看去,只見一個十七八歲,身穿離塵宗內門弟子服飾,如利劍般鋒利的少年出現在門口。
在他的後面,還有七八個離塵宗弟子,這些弟子看向他的目光中,都帶著一絲敬畏。
“天兒,你怎麽回來了?”
周雍驚喜地問道。
“我聽說仙隕宗的人來天雍城問我周家的罪,就連夜趕了回來。”
周行天微笑道,又極為溫和地說道:
“這些仙隕宗的弟子真是討厭啊,把他們都殺了的話,這個世界會不會稍微清淨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