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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顱內回聲》第5章:認同
  被廖澤軍打電話的聲音吵醒,林洋發現自己還沒有吃午飯,匆忙向吳宇航要了兩塊麵包填了填肚子,發現和自己一起上課的曾瑞已經提前去了教室,由於當時自己填報這個專業的成績太低,專業排名處於末尾的他和曾瑞在分配宿舍的時候就被調劑到了這個混合宿舍當中。下午還有一節統計分析課,也是這門專業裡的最後一門數類課程,修完了這門課和重修的高數課,林洋的噩夢就終於要結束了。

  “喲,醒啦。”

  腦中的聲音又清晰了起來。

  林洋假裝沒有聽到聲音似的,他加快腳步向教室走去。

  “還在生氣啊。”

  聲音問道,但他顯然知道答案。

  還好還剩下兩分鍾才上課,林洋趕到了教室,他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

  “多大個人了,怎麽跟個小孩子一樣喜歡記仇啊。”

  老師開始在上面講課,林洋幾乎是條件反射的開始走神,現在最能引起他注意的反而是腦中的聲音,但林洋並不想理他。

  “別生氣啦。”

  聲音試著將態度放低了一些。

  林洋越想越氣,笑他愚蠢可以,但林洋接受不了聲音拿他的感情開玩笑。

  “唉,不就是想找個女朋友嗎?我給你找一個還不成嗎?”

  那個聲音妥協了。

  “真的嗎!”

  林洋積極地在腦中回應起來。

  腦中的聲音又開始笑了起來,就像自己在逗一個小孩:“這下你倒是回答得挺快嘛,不是不理我嗎?”

  林洋知道自己又要開始接受聲音的無情嘲諷了,但此刻的他可以忍受。

  “你別光顧著笑我,你真的可以做到嗎?”

  那個聲音足足笑了六七秒才停下來,給出了林洋翹首以盼的答案:“我當然可以做到。”

  林洋對聲音承諾的難以置信,聲音預言的行為本就已經難以解釋,如果腦中的聲音連這個都可以做到的話,林洋對這個世界的認知也許就要被顛覆了。

  “至於表現得那麽誇張嗎?你是對自己有多自卑啊。”

  聲音繼續調侃。

  “證明給我看。”

  林洋嘗試讓自己表現得冷靜一些。

  “這麽著急,看來你很渴望一段愛情嘛。”

  “我只是想要確認你是不是在撒謊。”

  林洋解釋,但他知道自己只是在欲蓋彌彰。

  “嗯,嗯,我知道,你說是什麽樣就怎麽樣。”

  聲音也沒有說破林洋。

  “那你就證明給我看。”

  林洋催促道。

  “別急啊。”

  聲音吊起了胃口。

  “既然你有求於我,你起碼得先認可我的存在吧。”

  聲音繼續補充道:“難不成你現在是在拜托一個根本就不存在的事物嗎?那樣看起來可真像是精神疾病。”

  聲音循序漸進,它知道它的提議對林洋而言有著足夠的誘惑力。

  林洋沒有進行過深的思考,他當然知道那個聲音是以此提出了一個條件,但他迫切的想要知道那個聲音是否能實現他的承諾。再加上只要自己在和這個聲音進行對話,他的內心實際上就已經承認聲音的存在了。

  他咬了咬牙:“行,就按你說的。”

  “那我們就我不是虛構出來的這件事情上達成共識?”

  聲音知道林洋並不願意逐字逐句的把這件事情陳述出來,他給足了林洋台階。

  “達成。

”  聲音又笑了笑:“要得到你的認可還真是不容易啊,為此我還得禍害一個女孩。”

  聲音一本正經的語氣卻把林洋逗樂了,他沒忍住笑了出來,還好自己坐在最角落。

  “那你得先給我起一個稱呼吧,我知道你叫林洋,但你不知道該怎麽稱呼我。”

  “你不知道自己叫什麽名字嗎?”

  “別試圖給我下套,你給我起一個稱呼就好。”

  聲音識破了林洋設的陷阱,果然沒有林洋想得那麽簡單。

  “我也不擅長給人起稱呼,不然就叫你回聲好了。”

  “行,達成共識。”

  聲音學著林洋的語氣說道。

  “從現在開始,你就叫我回聲。”

  “回聲,現在可以開始你的證明了嗎?”

  林洋始終清楚的記得這次談話的主題。

  “當然,首先讓我們來挑選一個目標吧,將你的視線掃視一遍全班看看。”

  由於坐在角落,林洋可以很輕松的做到回聲的要求。

  “坐在第一排的杜巧巧如何……”

  “不行。”

  回聲的話都還沒有說完,林洋便拒絕了。

  林洋對於女生的審美要求其實不高,長相身材過得去的女生林洋都可以接受,只不過杜巧巧……林洋實在接受不了。

  “你小子被人喜歡過嗎?你要求還挺高。”

  “換個正常點的就行。”

  “第二排的趙芳呢?”

  “不行,她是老師的女兒。”

  “那第三排的林嘉雯呢?”

  “不行,她有男朋友了。”

  “沒關系,我一樣可以做到。”

  林洋更加難以相信了,如果真如回聲所說,那也太誇張了。

  但林洋想了一下,還是放棄了,班上又不是只有林嘉雯一個女生,他沒有挖別人牆角的必要,再說了,誰知道回聲說的可以做到是讓林嘉雯和她男朋友分手還是讓林嘉雯腳踏兩條船呢。

  “算了,再換個單身的。”

  “那第四排的潘依琳呢?這個總可以了吧。”

  “就不能是……第五排的徐瑤嗎。”

  林洋小心翼翼地問道,徐瑤是他們班的班花。

  “嘖嘖,你小子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

  回聲拒絕了林洋。

  “為什麽?你連別人有男朋友的都可以做到。”

  “你看看你配得上別人嗎?”

  回聲的聲音停了幾秒,林洋感覺自己就像在被全身上下打量。

  “不行就是不行,換個帥氣點的宿主,也許我就可以做到了。”

  “行吧,行吧,就潘依琳吧。”

  林洋重複道,也不敢再得寸進尺,他生怕回聲突然反悔了,其實潘依琳也挺好的,他們還一起完成過小組作業,林洋對她印象還挺不錯,他這麽問只不過是想小小的滿足一下自己的貪婪欲。

  “對啊,回聲,你是怎麽知道她們的名字的?”

  林洋突然想起來,回聲知道自己的名字這個可以理解,但它是怎麽知道其他人的名字的,在宿舍的時候也是,只不過那個時候林洋正氣在頭上。

  “老兄,現在已經發生了多少你覺得離奇的事情了?我連危險都可以預知,我連知道別人的名字都做不到嗎?”

  “你總是在這裡打斷我,你女朋友還想不想要了?”

  回聲恐嚇道。

  “對不起,我們回到正題上,所以接下來要我做些什麽?”

  林洋除去對愛情的渴望以外,他心裡也正在悄悄打量著另外一件事。

  如果回聲真的能讓自己這個單身了二十多年的宅男都脫離單身的話,那麽也許他就要重新開始審視回聲了,而這整件事是不是他的精神疾病,也要從頭開始思考,因為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可不是隻涉及他一個人了。

  “想清楚了嗎?也許我又在拿你的感情開玩笑呢。”

  回聲繼續吊著胃口。

  “快點的,我要怎麽做?”

  林洋繼續催促道,他倒要看看回聲能不能做到。

  “給我一點時間。”

  聲音突然消失在了林洋的腦中,就像是通話的雙方有一方掛斷了電話,林洋的腦中又恢復了久違的平靜,但這個時候林洋卻無比期望著那個聲音能夠重新出現。

  快到下課的時候,聲音才終於重新出現在他的腦中:“已經可以了,明天向她表白就行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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