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內,顧誠正想說話,鄧老又連連擺手,道:“等會兒,等會兒,我再喝一杯。”
說著鄧老又拿出了玉京春,仔細端詳一番,這才到出一杯靈酒,這回倒是沒有一次飲下,反而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品嘗起來,雙眼微閉,搖頭晃腦,嘴裡喃喃自語,竟然就這樣沉浸其中了。
顧誠也不去催他,臉上帶笑,靜靜等著。
等到一瓶靈酒已經見底,鄧老這才回味過來,睜開雙眼,看到顧誠安靜坐著,心中更喜,放下玉瓶大讚道:“小老兒平生就好這一口,倒是讓你見笑了。原隻以為你這臨江仙已是難得一見的美味,沒想到你這次帶來的玉京春竟然絲毫不比其遜色!”
說著,又略帶疑惑道:“這玉京春我剛才飲下,似乎其對修士神魂頗有助益?”
顧誠點點頭,笑道:“的確如此,這玉京春釀造極為不易,我這次也隻帶出區區幾瓶。這靈酒對修士神魂大有好處,不僅可以滋養神魂,而且還可讓神魂受創後加速恢復。而且這份功效,對築基真人也有效!”
鄧老聽了一臉驚異,又望著手中酒瓶,故作大驚失色狀道:“哎呀,如此好酒,你竟然不提前說上一聲,萬一我這又是牛飲一通,那可真是糟蹋了!”
顧誠哈哈大笑,擺了擺手道:“這玉京春釀造的確不易,不過鄧老你既然喜歡,我後續再送你幾瓶便是,不必如此。”
頓了頓,又懇聲道:“小子所釀靈酒,能得到長者喜歡,已是莫大榮幸。鄧老你這才是性情中人,活的通投。”
說完,還裝模作樣豎了個大拇指。鄧老見了,又是哈哈大笑起來,眼中喜意連連,顯然心情甚好。
這鄧老也是一位高人,精通各種靈草、材料,被顧繁意委以重任後,這幾年來做的有聲有色,將芝寶閣打理的蒸蒸日上。對這樣的人物,顧誠一貫都不吝交好,更不用提這區區幾瓶靈酒了。
兩人又說笑一陣,鄧老這才收起笑容,開口道:“大小姐已經給我來過飛書,裡面隻說你想要探尋一些星力的奧秘?再讓我幫你引薦一下無眠子大師?”
顧誠微微一愣,瞬間反應過來,這無眠子大師估計就是之前顧繁意提到過的奇人。當下點點頭,一臉期盼道:“的確如此,小子一直以來都喜歡翻閱一些閑書,最近突然心血來潮,對這星力一事頗感興趣,剛好問了三姐姐,她便讓我親自來拜會下您,說有一位奇人可以為我引薦。應當便是鄧老您剛才所說的這位無眠子大師吧?”
“哈哈,大小姐倒還真是會給我找事。”鄧老哈哈大笑起來,摸了摸胡須,語氣似乎多有嗔怪,不過看他那模樣,卻並無絲毫不滿。
隨後,這才開始緩緩說道:“大小姐說的不錯,這位無眠子大師在這等奇物、雜學上,的確造詣頗深,讓小老兒我也是極為佩服的緊。”
顧誠眼中一亮,鄧老可是自己認識的人裡面,在這些方面最為精通的人物了,沒想到卻從他口中對這位無眠子大師如此推崇,一時間心中更顯期待。
鄧老繼續說著:“不過說來慚愧,這位無眠子大師脾氣古怪,性情孤僻,實在不好相處。我也是機緣巧合下和他有過幾次交談,隻覺其人博古通今,學識淵博。但要真論起來,我也只能算是他半個朋友吧。”
顧誠點點頭,心裡雖有一絲遺憾,不過並未出聲,繼續聽鄧老說著。
“不過說起這星力一事,我過去也曾有過一些研究。
剛好你來了,也先不忙去尋那無眠子。這等故紙堆裡的往事倒是可以和你先說上一說。” 顧誠聞言大喜,沒想到鄧老這裡竟然先有收獲,連忙出聲道:“願聞其詳。”
鄧老搖搖頭,說道:“你也不要抱什麽太大希望,我所知只是些皮毛而已罷了。”
說著,鄧老眼中流露出幾分追憶之色,臉色也頗為複雜:“這星力來歷十分神秘,我也曾和人討論過,眾說紛紜,莫衷一是。”
“我等玄天大陸上,不管是玄心宗還是天一門,都找不到使用星力的典籍,各大門派也沒有這種手段,這星力運轉之法和星力法寶,仿佛就是石頭縫裡蹦出來一般,又好似流星一樣,轉瞬即逝,隻留下了種種傳說。”
顧誠邊聽邊點頭,忍不住出言問道:“這星力到底是怎麽出現的?”
“這也是這件事中最為隱秘和古怪的, 想要追尋這秘密之人,一直有很多,但大多都是無功而返。”鄧老說著,一邊搖頭,一邊苦笑,“估計你要探尋這起源,得前往玄心宗和天一門,去裡面的藏經閣中才能知道答案了。”
顧誠聽了略感失望,張了張嘴,剛想說話,卻聽鄧老繼續說道:“不過關於這星鬥門,還有玄心宗和天一門往事,我倒是還有些信息可以和你說上一說。不過我也要事先說好,這些往事時隔實在太過久遠,你且就此一聽,也不必就當了真。”
顧誠精神一振,心道怎麽又出來個什麽星鬥門了?當下趕忙點頭,仔細聆聽。
“最早出現這星力的,應當要追溯數萬年之前,當時似乎突然冒出一個門派,名字不詳,我就暫且稱之為星鬥門吧,這個門派的人突兀出現,又突兀消失,實在讓人費解。”
“有人說,這星鬥門是遭到了玄心宗和天一門的聯合絞殺才此灰飛煙滅。”
“也有人說,是這星鬥門是自己遠遁海外,後來傳承喪失,自己銷聲匿跡的。”
“還有人說,是星鬥門的出現,導致了玄心宗和天一門的分裂,要知道,在數萬年之前,這兩大門派可是一體的!”
“你可知當年這兩位一體的門派叫做什麽?”說著,鄧老臉上露出一絲考教之意。
顧誠聽得正是入迷,這等往事他還真是不知道,猛地聽到鄧老發問,也略略有些尷尬,不好意思回道:“這個小子真是不知,請鄧老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