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六娘發家日常
薑二爺把臭兒子從書房提溜回他的房間,挽起袖子質問道,“你跟留兒說,讓她明晚跟著一塊去集雅院?”
薑凌看得出父親在生氣,卻不明白他在氣什麽,“是。”
薑二爺的火氣一下就躥了三丈高,“你去見外祖父,帶著留兒做甚?”
薑凌理直氣壯地問,“兒都跟著妹妹一同去王家磕頭了,為何兒的外祖父來了,妹妹就不能見?”
薑二爺皺眉,“這不一樣。”
“為何不一樣?”薑凌倔強地抿了抿嘴,傷心問道,“父親不是說兒跟妹妹是一樣的嗎?還是兒的外祖來了父親就不要兒了,想把兒塞給外祖?”
“當然不是,你閑著沒事瞎琢磨些什麽?誰跟你嚼舌頭了,薑財還是裘叔?”薑二爺見兒子這難過的小模樣,態度立刻就軟了,“爹既然已經認了你這個兒子,無論何時都不會把你往外趕,你別聽他們瞎說。”
“那父親為何不讓妹妹去見外祖?”薑凌問道。
薑二爺又想揍兒子了,他壓著火氣問,“為何你一定要帶留兒去?”
“就想讓外祖父知道在薑家,不只有父親待兒很好,還有妹妹在。這裡是兒的家,父親和妹妹都是兒的親人,好讓外祖父放心。”薑凌認真道。
薑二爺的心呦,一下就化了,他抬手拍了拍兒子的肩膀,拉著他在桌邊坐下,耐心勸道,“你外祖父費盡工夫才得了跟著左威衛入京的機會,他最想見的是你,也有很多話想跟你說,你妹妹去不合適。這樣吧,明晚爹先帶你和裘叔去,下次再帶你姐和你妹妹過去。你覺得怎麽樣?”
薑凌猶豫著問,“父親,下次是何時?”
“你外祖父就在康安,想見隨時都可以。”
薑凌放下心,又道,“父親帶著三姐和妹妹一起去,單單將母親隔除在外有些不妥。若咱們一家五口都出去,又恐引人注意。不如隻帶妹妹去,讓三姐在家陪著母親?”
“這個到時再說。”薑二爺覺得這不是大事兒,他不放心地叮囑兒子,“以後再有事,你要先跟為父商量,別冒冒失失地帶著你妹妹往外跑,可記下了?”
“兒記下了。”薑凌點頭。
薑二爺又拍了拍兒子的肩膀,才轉身往外走,出門就見三郎一臉失望地望著自己。薑三郎見二叔怒氣衝衝地把薑凌拎走,本想湊到窗前看薑凌挨揍,可薑寶和薑財守著門窗,他只能在院子裡等著,等著聽薑凌挨揍的啪啪聲。
try{mad1('gad2');} catch(ex){} 可他還啥也沒聽到呢,二叔就出來了……薑三郎萬分失望地問,“二叔,你就這樣走了?”
薑二爺笑了,“你還想二叔幹什麽?”
看到跟出來的黑心兒壞小子,薑三郎啥也不敢說,低頭道,“沒。”
薑二爺拍了拍長高了的侄子,安慰道,“你這幾日做得非常好,只要你能堅持下去,早晚有一日你爹會以你為傲的。”
薑三郎在二叔的婚宴上醉酒鬧事之後,父親禁了他的酒,還嚴令他不準罵人說髒話,否則受罰的不是他自己,而是他爹和身邊人。薑三郎這次真得怕了,但是,“二叔,侄兒憋得難受。”
“憋一陣把毛病的改了,就不難受了。”薑二爺道。
三郎鼓了鼓腮幫子,“這不公平,二叔打小就喝酒,祖母也沒不讓你喝。”
“你爹罰你,不是因為你飲酒,而是你飲酒之後鬧事。”薑二爺勸道,“你二叔我的確自小就飲酒,但我知道自己的酒量,從未因飲酒誤事。你還小,不可酗酒,待你長大了二叔跟你喝。”
“二叔常因為喝酒宿醉,早晨起不來。”薑三郎嘟囔道。
薑二爺劍眉一挑,“早晨起不來,你二叔我也沒耽誤事!”
薑三郎還要嘟囔,薑凌上前道,“父親去忙,這些道理兒跟三弟講。”
“也好。”薑二爺倒背雙手,溜溜達達地走了。
待父親出了院門,薑凌一邊整理袖子一邊問三郎,“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沒了。”他的袖子都挽起來,薑三郎哪還敢不明白。
書房門口的小四郎哈哈大笑,“三哥,你慫了!”
“你……你……”三郎想罵不能罵,氣得直跺腳,“薑思堂,過來咱倆打一架,有種你別慫!”
“才不要,我要去看小樹兒!”四郎一溜煙就溜了。
“啊——”三郎憋得難受,抬拳頭狠狠敲了幾下自己的腦袋,也跑了出去。
薑凌把袖子整理好,回到書房繼續讀書。薑二郎見他與平常無異,便繼續捧著書苦讀。
薑二爺回到西院,見小閨女眼巴巴地望著他,便道,“你明晚不必去了。”
“哦。”薑留應了一聲,替哥哥解釋道,“爹爹別生哥哥的氣,他是拿女兒當親妹妹,才會這樣做。”薑留明白哥哥的想法,他拿自己當親妹妹,外祖父來了,自己當然也要去拜見。
try{mad1('gad2');} catch(ex){} 薑二爺揉了揉閨女腦袋上的小揪揪,“以後別什麽都傻呵呵地聽你哥的,他才幾歲,好些事情自己還琢磨不明白呢。”
“是。”薑留應下後,甜甜地道,“爹爹,女兒想去看小樹兒。”
“去吧。”薑二爺想到白胖的小侄子,手心也癢癢的。
這日入夜就寢後,薑二爺低聲與雅正道,“有件事,我須得跟你講一講。”
雅正側身,在昏暗中面朝丈夫這邊,低聲道,“夫君請講。”
嗯……這個氛圍讓他有點想乾點別的……
薑二爺咳了一聲,才道,“凌兒不是我的親生兒子,你或許已經看出來了吧?”
“嗯。”雅正常出入薑家,早就有所察覺,“此事,大嫂並不知曉吧?”
“大哥應該沒跟大嫂講,府中只有母親、大哥、三弟、燕兒和留兒知曉。”薑二爺道。
大嫂和三弟妹都不知道的事,丈夫卻同自己講了,雅正抿抿唇,忍不住有些雀躍,“妾身明白了,妾身不會跟外人講的。”
薑二爺把薑凌的身世簡單講了講,才繼續道,“凌兒的外公明日進城,我明天晚上帶他過去,讓他們祖孫說說話,你與燕兒和留兒用飯,不必等我們。”
“是。”得知薑凌的淒慘身世,同樣父母雙亡的雅正夫人低聲道,“凌兒能得您收留,是他的福氣,也是他與您有緣。”
“那是自然。”薑二爺得意洋洋地道,“凌兒雖然不是我親生的,但也跟親生的一樣。他晚上經常夢魘,如果不是我守著他,他連覺都睡不好。”
雅正情不自禁地貼在二爺身上,真心實意地道,“二爺是康安城最好的父親、最好的夫君。”
薑二爺的手落在媳婦身上,聲音有些沙啞,“你真是這麽想的?”
“是。”
黑暗中,薑二爺傻傻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