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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對婆媳,手裡攥著幾百兩銀子和金簪玉鐲,居然還每日跑到州衙門外哭窮,逼著薑欽差給她們銀兩,薑欽差人美心善不跟她們計較,百姓們不能不幫肅州的大恩人討回公道!
“前兩日,這惡婦抱著上吐下瀉的兒子在路上攔薑欽差,說沒錢給孩子治病,我親眼看見薑欽差的侍衛給了她二兩銀子。呸,什麽玩意兒!”
“虎毒還不食子呢,這黑了良心的東西哪配當娘。孩子托生在她肚子裡,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
“也就是薑欽差心善,如果是老子,早就把她們趕出肅州城了!”
“……”
百姓們罵聲不斷,跪在大堂上孔氏和馬氏都假裝都聽不到,沒了銀錢傍身的兩人現在只有一個念頭:把她們的錢找回來!
溫宏傑不怒自威,“孔氏,馬氏,你二人的丈夫皆因罪獲刑,家產已被罰沒。你們丟失的銀兩首飾從何而來?”
孔氏身上的肥肉一哆嗦,連忙辯解道,“大人容稟。是民婦在京中的婆母得知肅州遭災,托民婦的外甥女——就是欽差薑楓的親閨女給民婦帶過來的。”
馬氏也立刻道,“大人,民婦這些銀兩和首飾,一小部分是婆母給的,大部分是民婦的母親給的,絕不是髒銀,請大人明察。”
“請大人明察。”孔氏也連忙加了一句。
京城王家讓薑六姑娘給你們帶了幾百兩銀子來,你們居然還好意思跑到後衙鬧?百姓們罵聲越來越大,大堂外亂哄哄的,溫宏傑不得不拍驚堂木,讓他們安靜,才派衙差去後衙詢問薑留是否有此事。
趙奶娘很快便跟著衙差到了大堂之上,回稟道,“回大人。王家老夫人確實讓我家六姑娘,給王家大房和王家二爺帶了銀兩過來。但具體是多少銀兩,我家姑娘並不知情,只是將裝銀兩的荷包連同書信一起,交給了王家大夫人和王家二爺。”
溫宏傑點頭,“傳王問樵。”
王問樵被衙差從客棧帶到大堂之上,見到跪在地上的孔氏和馬氏都眼巴巴地望著他,臉氣得都變色了,丟人現眼!
王問樵如實道,“回大人,家母托草民的外甥女帶來六百兩銀票。草民分文未取,全部給了大嫂孔氏。因大嫂和侄媳婦帶著不足周歲的侄孫,要留在肅州與草民同住。此舉於禮不合,當日草民便搬出宅院到客棧落腳,並不知曉她們如何分配的銀兩。”
六百兩銀子?!莫說百姓們,就連馬氏看孔氏的目光,也得惡狠狠的。這死老太婆,居然跟她說只有四百兩銀子!
只求活命的孔氏連忙道,“大人,民婦用這六百兩銀子購買柴米油鹽,並買了三支金簪,這些真不是髒銀,請大人明察。”
“既已查明銀錢出處無疑,待丟失財物追回後,自會如數歸還到爾等手中,退堂!”
溫宏傑拿起驚堂木還未拍下,王問樵便行禮道,“大人且慢,草民還有一事。”
溫宏傑將驚堂木輕輕放下,“何事?”
王問樵沉靜道,“草民的大嫂孔氏,在康安時便喜搬弄是非。草民的妹妹去世後,她借著替草民的亡妹打理嫁妝之名,監守自盜,偷用草民亡妹留給兩個外甥女的嫁妝。東窗事發後,草民便與兄長分家,不願與之為伍。孔氏到肅州後,所作所為,更是敗壞家風。因草民的兄長在服役,草民便將孔氏在肅州的惡行寫信告知京中老母,母親已做主將孔氏逐出家門,請大人過目。”
王問樵從懷中取出書信,雙手呈上。
孔氏當場就傻了,然後哭天搶地乾嚎起來,“你胡說什麽!我為王家生兒育女,
伺候公爹終老,陪你哥流放三千裡,我幾十年辛辛苦苦為王家當牛做馬,哪來的惡行?王問樵血口噴人,請大人為民婦做主哇——”看到王家老夫人工整娟秀的字體,溫宏傑眉頭微微松開。待讀罷書信之後,他一拍驚堂木,“不論旁事,單孔氏私藏金銀不為孫兒治病一事,便是惡行!”
孔氏慌了,“我,我……是因為孩子他娘上火,翀兒才拉肚子的,這怎麽能怪罪到我身上呢……”
馬氏的眼睛滴溜溜亂轉幾圈,連忙道,“大人容稟。孔氏在家時,時常咒罵我家祖母、二叔、姑父薑欽差和表妹,她所說的話,民婦都說不出口。”
這可是十足的惡行了。
王問樵再行禮,“請大人為證。”
“孔氏因言行不端,被婆母親書逐出家門,自此之後與王家再無瓜葛!退堂!”
溫宏傑拿起驚堂木還未拍下,馬氏跪爬幾步上前,“大人,大人!孔氏手裡的金銀,是我家祖母送過來給王家人度災荒的。孔氏被逐出家門,等金銀贖回後,就沒她的份了吧?”
“啪!”不耐煩的溫宏傑拍響驚堂木,“待財物追回後,交於王問樵手中,退堂!”
“威——武——”
兩班衙役的呼聲,壓下孔氏與馬氏的吵鬧。溫宏傑甩袖回了內衙,堂中三人也被衙差“請”到了衙門外,兩扇朱漆大門哐當一聲,關了個嚴嚴實實。
“二弟!”
“二叔!”
孔氏和馬氏伸手要拉扯王問樵,王問樵退後一步,厲聲道,“孔氏,你與我王家再無瓜葛,若敢胡亂攀扯,我立刻將你告到衙門去。馬氏,你乃我王家媳婦, 當恪守婦道,教導翀兒長大成人,若再有言行不端,孔氏便是你的前車之鑒。”
馬氏哭哭啼啼道,“二叔,家裡的銀錢被盜了,我和翀兒怎麽度日啊……”
孔氏吼道,“你們王家不要我,總不能連圖展也不要了吧?王圖展可是你們王家長房嫡子,是你的親侄子,你自己躲在客棧裡好吃好喝,卻要他餓著肚子?王問樵,你真是自私自利,好狠的心啊!”
當街被百姓圍住跟兩個惡婦爭吵,讓王問樵心中窩火,但今日若不把話說清楚,日後還會麻煩不斷。他厲聲問道,“盜賊偷盜了你們的包裹,可沒有偷盜糧食,你們怎麽會餓死?休得胡言亂語!待包裹尋回,我將財物分為兩份,馬氏與圖展一人一份,日後安生度日。若再敢胡攪蠻纏,依家法處置!”
薑二爺下了嚴令,膽敢偷盜官民糧食者,無論數量多少,一律斬首。多個以身試法者人頭落地之後,肅州再無一人敢偷糧、搶糧。現在每家每戶按月按人頭領賑災糧,奶著孩子的婦人更是按壯丁的份額領糧的,所以孔氏和馬氏就是在無理取鬧。
馬氏小心翼翼地哀求道,“多謝二叔。圖展到年就十七了,真是能出力氣乾活的時候,侄媳婦還帶著孩子,不能出門勞作。等錢財尋回,二叔能不能多給侄媳和孩子分一些?”
被趕出家門的孔氏叉著腰罵道,“我兒子是讀書人,幹什麽力氣活?你個小娘皮敢動我兒子的東西,老娘抽不死你!”
眾人無語了,丟了的銀子哪是那麽容易尋回來的,這家人為了沒影的銀子,竟鬧成這樣,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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