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白川悠憑借著【解析】能力,還有過人的心理素質,一直贏了莫蘭能有半個小時。
當然,是遊戲內的半個小時。
半小時過去,白川悠面前的籌碼,已經堆了能有莫蘭的一半高,戰果十分驚人。
他能充分的感受到,人群中許多人的眼神裡混雜著興奮和嫉妒,但更多還是惡毒。
惡毒的看著他,期待著他翻車,在某一局梭哈中輸掉一切……典型的見不得別人好。
而莫蘭這會已經輸紅了眼。
連續的輸給白川悠好幾局,並且一局比一局大……其實他已經能意識到什麽不對,但無論他怎麽看,怎麽找,都找不出白川悠的出千方式。
莫蘭覺得,這小子的出千手法一定很高明。
不然,怎麽能有人的運氣這麽爆棚?
每次梭哈下注必是大牌,運氣這東西就像是在特意為他而服務一樣。
正思考著,荷官刷刷的洗著牌。
白川悠這時毫無征兆的說道:
“時候不早了呢,莫蘭上校。”
“這樣吧,我們最後再玩一局怎麽樣?”
一聽白川悠贏完自己的錢就想跑,莫蘭頓時眉頭一皺。
他把昂貴的煙鬥放下,沉不住氣的看向白川悠的雙眼。
“小子,你剛才在出千。”
莫蘭的語氣有些暴躁起來,人也一樣。
就好比打排位,每局對面都有個腳本狗一樣。
而且你連著排位排到十局,次次在你對面吃你分,舉報也不封……這換了誰來,都難免會血壓升高,恨不得掀翻桌子。
然而。
在他的注視裡,白川悠卻若無其事的聳聳肩,攤開雙手:
“哈?這話可有點難聽了呢,莫蘭上校。”
“我一直坐在這裡,甚至很少會去碰桌子上的牌,大家都可以為我作證……這你讓我怎麽出千,隔空出千麽?”
莫蘭一看白川悠這張從容臉,就氣不打一處來,直接有些氣急敗壞的反駁:
“哪有人玩牌連牌都不看的?”
“……你這小子,肯定有什麽手段能看牌!”
白川悠聽到,也是忍不住樂了。
他略帶笑意的搖搖頭:“莫蘭上校,我不看牌的原因,你應該再清楚不過了吧?”
“……我身後的那隻猴子,究竟為什麽會在食盆前盯著我認真發呆半小時,一直毫無動作卻又不肯離開呢?”
“……”
聞言,場中一部分人好奇的看向猴子,不明白白川悠想說什麽。
而莫蘭,則是有些心虛的沉默下來。
猴子是他最大的出千底牌,沒想到早就被這小子察覺了,難怪一直不肯拿起牌。
不過白川悠話說到一半,也沒點破猴子的玄機,算是給莫蘭留了點顏面。
他只是高深莫測的笑了笑,不斷向莫蘭散發出“我已經看透你了”的意味。
剛想再說點什麽,白川悠卻突然感知到,有一種獨特的氣息隱藏在人群中。
仿佛是一副繩索正往他脖子處緩緩纏繞。
他能清晰感覺到,有什麽危險越來越近。
一時間,白川悠臉色變了變,他知道自己沒多少時間可以扮演賭神了。
於是,他對莫蘭露出微笑:
“這樣吧莫蘭教授,最後一局我們一回合定生死,不管怎樣,我都會押上我的全部身價跟你賭,怎麽樣?”
“成!”莫蘭咬咬牙,痛快的答應下來。
最終回合的牌局開始,荷官迅速洗完了牌,開始發牌。
然而白川悠的心思已經不在賭局上面。
遊戲裡的錢又帶不到現實中,頂多讓他在遊戲裡舒服一點而已,就算全輸光了也不是什麽大事。
他左右瞄了瞄,發現人群中混進來兩個面色不善的家夥。
沒等他進一步判斷。
很快,三張手牌分別發給兩人手裡。
白川悠依舊看也沒看的,直接把籌碼往前推出一大堆。
莫蘭瞄了眼自己的牌,臉色變了變,也跟著推出一大堆籌碼。
接著第二輪也是如此。
直到第三輪的時候,白川悠還是面不改色的推出全部籌碼時,莫蘭開始遲疑。
頓時,白川悠樂呵呵的催促:“莫蘭教授,我想你該跟注了。”
“不用你來教我,小子。”
莫蘭沒好氣的頂道。
這時白川悠已經將目光悄悄放在俱樂部多出來的不速之客上。
然而莫蘭卻魔怔了似的,死死盯著白川悠的手:
“別以為你的小把戲能糊弄過我!”
“糊弄你?”
白川悠詫異道,同時活動了幾下指關節,舉手投足散發著簡單直接的自信。
“不是早都說了,我不會用那些不光彩的淺陋伎倆。”
“不會?那你為什麽瞄來瞄去的?”
莫蘭的神經無比緊繃,注意著白川悠的一舉一動,“聽好了小子,我和各種各樣的人打過交道,最清楚人在走投無路時是什麽樣的。”
“哦,是嗎,莫蘭上校好眼力,小的領教了。”
白川悠隨便拍馬屁敷衍兩聲,同時繼續掃視人群。
就在旁邊的人群中,多出一個帶著黑帽子的男人和一個鷹鉤鼻中年人——他們都帶著武器,並且完全不像是來看熱鬧的。
白川悠沒見過他們。
不過他估計,這應該是莫裡亞蒂教授派來的人手。
對方不知出於何種原因,想來直接抓自己。
想到這,白川悠眯起眼睛,手上的動作愈發警覺。
他把五張牌聚攏到一起,平推在桌子上,同時不經意的伸手,朝桌上的左輪慢慢靠近。
見到這副樣子,莫蘭還以為白川悠是慌了,頓時變得更加得意起來:
“小子,你的表情告訴我,你知道自己已經輸了。”
“……”
稍稍回神,白川悠微微一愣,然後不慌不忙的微笑起來。
“那我們來點更大的吧,莫蘭上校,翻倍下注怎麽樣?”
他回答著,同時把紙牌擺成弧形,余光看著兩個男人緩緩穿越人群接近,一心二用。
“你有那麽多籌碼嗎?”莫蘭懷疑的問道。
“好說。”
白川悠緊盯著莫蘭的雙眼,把身邊安靜的小女仆往前推了推。
“她叫薇拉,是剛剛入行半年的女仆,我用這位薇拉小姐充當籌碼和賭注……如何?”
“???”
小女仆錯愕的看向他。
自己好端端的看戲,看著看著就被當籌碼賣了?
莫蘭這時掃了眼小女仆,饒有興致的舔舔嘴唇,緩緩點頭,表示可以。
接著,他打了個響指,也把自己的所有籌碼推向前。
桌子中間的金山瞬間又大了一圈。
“你先亮牌。”翻倍下完注,莫蘭急忙催促道。
“慣例如此。”白川悠隨口應付著。
與此同時,人群中的兩名男人終於行動了。
黑帽男人提著套索,突開人群,向他襲來。
鷹鉤鼻大聲叫著他的名字,同時掏出一對手槍。
一切變故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
在所有人震驚的注視中,白川悠微笑著摸上左輪,一腳把桌子踢飛。
滿桌子的籌碼,紙牌,和票據紛紛從半空落下。
手槍的聲音震耳欲聾,在桌子上開出個拳頭大的洞。
黑帽男人隻覺得手裡的套索一緊。
但等到塵埃落定,尖叫平息之後,俱樂部的窗戶敞開著,白川悠卻消失不見了。
見狀,莫蘭傻眼幾秒,瘋了一樣的站起身,沒有找到對手,隨後臉上青筋顯出,勃然大怒。
“我的錢呢?那小子人呢?!”
他吼叫著低下頭,看到了桌子的碎片,瞬間一張臉變得如死人般蒼白。
在那裡,地板的桌子碎片上,只有五張牌完好無損,整整齊齊的正面朝上。
從左往右,依次是黑桃10,J,Q,K,A。
皇家同花順。
一副穩贏的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