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醫院,白川悠花了點時間趕到柯南的病房。
這小子剛剛被炸彈的爆風傷到,昏了過去。
不過經過醫生的檢查後並無大礙,休息一天第二天就可以出院。
這恢復速度就很柯學……
此時,病房中某種程度上挺熱鬧。
在白川悠的注視裡,目暮,小五郎,白鳥,阿笠博士,以及少年偵探團的幾個熊孩子都在。
其中,元太在看見白川悠笑呵呵走進來時,甚至條件反射的縮了縮脖子,有些畏懼。
目暮轉過身,看向白川悠:
“啊,白川老弟你終於來了。”
“剛才的事件我都從柯南那裡聽說了,你沒受什麽傷吧?”
他先是關切的詢問一嘴。
白川悠笑著搖搖頭:“柯南小朋友早就告訴我那裡有炸彈,正因為有他的提醒,我才沒受傷。”
目暮微微一愣,頓時看向柯南。
後者趕緊尬笑起來賣萌,並表示他全是聽新一哥哥說完,再轉告給白川悠的。
目暮聽到這作罷,隨後才突然對白川悠嚴肅起來:
“不過白川老弟……你下次可不能這樣亂來啊,聽柯南剛才說你操縱炸彈引爆時,我的心臟都差點跳出來……”
白川悠認錯似的笑了笑,沒說什麽。
就在這時,目暮還想再說話,卻聽見柯南的行動電話響了起來。
急促的鈴聲打破病房內的氣氛,所有人都心裡一緊,屏住呼吸,不約而同的猜測到,這可能是犯人打來的電話。
毛利小五郎靠近想要接電話的柯南,滿臉嚴肅的告訴他:“等等,小鬼。”
“你注意點,如果這是犯人打來的電話,接通後就立刻把電話交給我。”
“……”
柯南聞言乖巧的點點頭。
然後他才面色凝重的接起電話,以小孩子的聲音“喂”了一聲。
下一刻,電話中響起詭異的變身器合成音,不慌不忙的開口:
“沒想到你真的找到了那顆炸彈,呵呵,值得誇獎。”
聽到這個聲音,柯南趕緊按下免提,同時朝小五郎點頭致意。
在眾人的認真傾聽中,電話中的聲音又不忘初心道:
“但是,你這個小鬼可以下台去了……給我把工藤叫出來吧。”
毛利小五郎湊近電話,怒道:“工藤新一不在這裡,接下來由我對付你就足夠了!”
“嗯?你是什麽人?!”電話裡的聲音一驚,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我是名偵探毛利小五郎。”
小五郎無所畏懼的一笑,直接報上大名。
接著,電話中沉默了幾秒。
森谷帝二在電話另一邊,忍不住嘖了一聲,陷入回憶。
毛利小五郎是麽……?
應該和那個眼鏡小鬼一樣,都是來給工藤跑腿的。
沒想到工藤這次這麽膽小,遇到大案子自己躲在幕後,遲遲不肯現身,反而不斷讓其他人頂在前面,幫他分擔壓力……
森谷帝二靜靜的思索著。
不過,說到底也沒差。
就算工藤新一真的是個縮頭烏龜,他也有的是辦法拖對方下水,強迫對方進入這場混亂的角鬥場中,直面自己的挑戰。
所以他語氣不變,隔著變聲器,對電話繼續開口道:
“毛利小五郎?這樣也無所謂……”
“不過,既然工藤新一遲遲不敢露面,你就幫我向他捎帶個話吧——”
“現在,立刻打開電視機,我在電視台插播了一段節目,可以說是特意為工藤……不,為整個城市準備的小禮物!”
“什麽?!”
毛利小五郎一愣。
緊接著,還不等他思考,電話從另外一面被掛斷。
而幾乎是同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在走廊響起,最終停在病房外。
佐藤猛然從外推開病房的門。
她表情有些急躁的匯報道:
“目暮警部!剛剛警視廳從電視台接到報案,說是電視台收到了爆炸犯送來的一份錄像。”
“……並威脅說不公開播放就會直接引爆安裝在市中心的炸彈,現在電視台束手無策,已經緊急的安排插播了!”
“!!!”
此言一出,所有人目瞪口呆。
這是何等膽大包天的犯人!
就連白川悠都愣了一下。
沒想到森谷帝二的動作這麽快,才剛向自己打完情報谘詢電話,就果斷和電視台那邊交涉完了。
不愧是劇場版的犯人,辦事效率高了不止一星半點。
“可惡,那家夥所說的小禮物,莫非就是這個麽?”
目暮這時臉色難看的低喃一聲,趕緊打開病房內的電視機,調到電視台直播。
所有人面色陰鬱的朝電視看去。
電視裡,記者慌慌張張收拾著東西。
不過這個畫面沒持續多久,電視屏幕很快被藍色的背景覆蓋。
背景之上,有一段小字:
【致歉。
變更該頻道原有播放計劃。
接下來播放的是一則特別報導。】
然後,屏幕一閃。
在目暮警官幾人震驚的注視中,一個看不清面容的大胡子黑影,瞬間出現在電視畫面中。
少年偵探團幾個小鬼一看,頓時嘰嘰喳喳起來:
“對!就是他!”
“在公園給我們玩具飛機的,就是這個大叔!”
黑影傲然立在畫面中,看不清面容。
他用詭異的變聲器聲音開口:
“各位東京的市民大家好,我是貝爾摩德,偷走東洋火藥庫火藥的人。”
“也許你們會感到莫名其妙,但今天不久前發生的兩起大規模爆炸案——堤向津川綠地公園的爆炸案,以及米花車站附近河流的爆炸案……以上兩起犯罪的主謀就是我。”
“雖然兩起案件都被警察和偵探出手合力解決,但重頭戲還在後面。”
話隨著那不帶感情的聲音說到這,黑影停頓片刻。
目暮警官下意識咽了咽唾沫,感覺心臟提到了嗓子眼。
柯南也臉色難看的緊盯電視。
黑影接下來說出口的話更加狂妄——
“高中生偵探工藤新一,你在看吧?”
“在看的話就聽好了,為了向你挑戰,我在東都環狀線安裝了一共五顆炸彈,這些炸彈將於下午四點之後開始運作,上面行駛的列車,時速不滿六十公裡就會爆炸。”
“另外,若是太陽下山之前,你還沒有找到炸彈,炸彈也會引爆,”
說到這,黑影哼的一笑:“所以,工藤新一。”
“你的確有權力繼續裝縮頭烏龜,保持沉默……”
“但你的所做所為,都影響著環狀線列車所有乘客的生命。”
“不接受我的挑戰,所有乘客都會因為你,一起去到那個世界團聚,呵呵。”
“當然,為了使你我的遊戲競爭公平,我可以給你一條提示——炸彈的具體位置,就在xx之x,每個x代表一個字。”
“那麽再會了,工藤大偵探。”
話音落下,黑影揮揮手,大笑著消散,電視台的播放也到此為止。
病房裡所有人,都有些冒出冷汗的注視著熄滅的電視屏幕。
“目暮警官,我們怎麽辦?”
一向冷靜的白鳥這會也有些傻住了。
電視台的播放范圍,可是整個關東地區同步。
這下子,就代表關東地區大部分民眾,很快就會人盡皆知這場爆炸對決。
而正在環狀線內和車站的乘客,也會陷入恐慌與混亂。
如果真的如那個“貝爾摩德”所說,那麽後果將不堪設想。
恐慌的群眾需要疏散管理,犯人的公開挑釁會鬧的沸沸揚揚,特別是在日本這種社會壓力巨大的社會,他們這幫作為中間人的警察,將會被民眾的壓力壓到喘不過氣來。
更別說直接背負所有乘客性命的工藤新一了。
信息的傳遞速度何其之快?
只需要短短的幾分鍾,城市內就會因為這則視頻,被攪的一團糟。
深知這點,目暮這會也是滿頭大汗,咬牙道:“還能怎麽辦?立刻通知總部,請求全力協助,再聯系環狀線鐵道指揮總站,與負責人說明具體情況。”
“除此之外,還要派大量警員去車站維持秩序,有序疏散民眾撤離。”
“最後再想辦法聯系下工藤老弟吧……犯人的目標是他,這方面可以從曾與工藤老弟有仇的犯人入手調查,說不定能查出什麽蛛絲馬跡……”
聽目暮一板一眼的說著,白鳥和佐藤聞言點點頭,全速的離開病房,急匆匆的開始一一布置。
白川悠這時看熱鬧不嫌事大,裝作愣住的樣子站在一邊,偷瞄柯南的反應。
後者躺在病床上,表情還算鎮定,但額角不斷流下的冷汗,已經出賣了他的真實想法。
饒是死神小朋友見識多廣,現在的情況對他來說,也是超乎想象的大場面。
對決中一個不小心,不光列車的乘客要上西天……
就連工藤新一這個名字在事件之後,也會遭到媒體和大眾的口誅筆伐。
……
而與此同時。
城市的人們看到相同的影像。
議論的聲音此起彼伏。
“這是怎麽回事?電視台的即興節目嗎?”
“不對,現在這個是直播吧?”
“自稱貝爾摩德的罪犯對陣工藤新一麽?”
“什麽鬼啊,好可怕啊!”
“在環狀線安裝炸彈……難道是恐怖份子?”
“嗎的,裡面提到的炸彈到底是真是假?老子還有親朋好友在環狀線裡面呢!”
“話說,警察和電視台都是幹什麽吃的?居然把凶手的挑釁,直接當眾報導出來?這是嫌職業生涯太長了麽?”
“那個叫工藤新一的偵探,倒是給點作用啊!趕緊把貝爾摩德繩之以法!”
“得了吧老哥,沒這麽簡單的,都敢公開挑釁了,說明犯人有底氣不被抓到。”
“……”
有人事不關己,有人悲歎,有人憤怒,有人恐懼,有人擔憂,有人埋怨,有人加油助威……
這樣一副天下大亂的光景,充斥在東京各個角落。
就連組織裡,也有人在關注著這則新聞。
保時捷356a中,琴酒和伏特加共同收聽著這則新聞,都愣了幾秒。
伏特加有些奇怪的看向琴酒:“大哥,貝爾摩德那女人又在搞什麽名堂?居然敢公開對警察和偵探進行犯罪挑釁。”
“……”琴酒沒說話。
伏特加不知道貝爾摩德已經沒了,他琴酒可是很清楚。
眼下這則播報中自稱貝爾摩德的家夥,絕對不可能是貝爾摩德本人!
有什麽人,利用貝爾摩德名號在造假,試圖吸引起組織的注意……
琴酒皺了皺眉。
而今天發生的兩起爆炸案他同樣略有耳聞。
環狀線有炸彈多半是真的。
如果是fbi或是其他的組織,不可能會用這種不人道的方法釣魚。
除此之外……
還有嫌疑的幕後黑手,也就只剩下那家夥了吧?
不知道腦海中是出現了誰的臉,琴酒嘴角牽動起一絲弧度,露出冷酷的笑。
總之。
按照正常的規矩。
本著組織機密不可泄露的動機,琴酒應該是去幹掉爆炸案的罪犯,阻止其繼續散布貝爾摩德名號的。
但現在……
先不說他的行動小組內,除他以外,根本沒人知道貝爾摩德的死……
其次,朗姆還在東京,自己主動進行肅清行動的話,需要獲得朗姆的批準。
所以既然有上司做決斷,自己倒不如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等著朗姆的安排就好了。
反正是條電視台的公開新聞,琴酒可不覺得朗姆會看不到。
……
阿笠博士家。
灰原哀一個人看著電視台的直播,忍不住愣了好幾秒。
這是個什麽情況?
貝爾摩德偽裝成爆炸案的犯人,公開對工藤新一發出挑戰?
是組織的意思麽?
難不成是組織發現了工藤新一沒死,正在以這種方式調查?
灰原哀瞳孔一縮,嗅到了一絲危險。
那也就是說——自己留在這裡,試圖加入工藤新一的陣營,這種行為本身就很不安全?
想到這,她開始動搖起來。
……
另外。
身處不同地點的波本,赤井秀一,這時也全都注意到這則新聞。
聽到嫌犯自稱貝爾摩德時,兩人都在電視前愣住。
只不過,有所不同的是——
對此,波本更多是抱著一個看戲的心態。
因為他可以確定貝爾摩德已經死了,就算沒死也是重級傷殘,怎麽可能還在電視裡活蹦亂跳的,還有精力安裝炸彈。
但話雖這麽說。
犯人扮演貝爾摩德是假,公開挑釁日本警察可是真。
退一步來講,波本作為公安來的臥底,自然不可能放任犯人在自己的國家為所欲為。
於是他立馬秘密聯絡公安下屬,派人去協助調查。
而另一邊,赤井秀一則還被蒙在鼓裡。
不知道貝爾摩德死亡的這條情報,fbi理所當然把這則新聞當作重要線索調查。
如果能順勢掌握組織內成員貝爾摩德的行蹤,那麽對於他們來說,將會是突飛猛進的調查進展。
所以,這則案子除去引起了日本公安的關注外,還被fbi高度警惕,秘密調查犯人的資料。
可憐的犯人森谷帝二,殊不知自己已經成為了眾矢之。
被黑色組織,fbi,日本公安三方大勢力齊齊集中目光,正面關注了一波。
……
公寓中。
當卡爾瓦多斯看到這則新聞時,更是直接忍不住站了起來,直勾勾的盯住電視,表情驚愕。
貝爾摩德出現在了電視上?
還是爆炸案的犯人?
這是怎麽一回事?
卡爾瓦多斯皺眉盯著電視畫面,試圖判斷貝爾摩德的真假。
然而,貝爾摩德本就是個易容高手,哪怕是偽裝成電視裡的大胡子黑影也不奇怪。
隔著電視屏幕,卡爾瓦多斯實在沒能力分辨。
不過,他內心奇怪的潛意識已經在作怪。
來到東京以後,不是親眼所見,卡爾瓦多斯肯定覺得貝爾摩德不會死。
哪怕是朗姆向他分享了不少調查結果。
所以,在看到這條新聞的同時,他開始緘舌閉口的沉思,思考朗姆騙了他的可能性有多少。
——自己鍾愛的貝爾摩德,或許根本就沒死,只是短暫的隱藏起來,一個人暫時脫離了組織的束縛。
而朗姆為了利用他,故意騙他說貝爾摩德已經死了。
這個念頭只要一出來,卡爾瓦多斯便一發不可收拾。
不然,如果貝爾摩德真的死了。
以組織的能力,怎麽會連屍體和痕跡都找不到?
卡爾瓦多斯越想越覺得有問題,越想越覺得是朗姆內心有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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