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除去藪內老爺子外,根本沒有任何人在意白川悠擅自離開的行為。
在眾人強作鎮定的盲目分析一會後,藪內廣美直接撥打了報警電話。
而白川悠這時,已經隻身一人徑直來到後院。
悄悄的來到後院倉庫門口,他沒急著有什麽動作,而是先用【解析】能力查看一圈。
片刻後,他彎腰後退兩步,整個人瞬間加速,迅速衝向院子的圍牆。
就這樣順勢踩上水泥砌的圍牆,白川悠腳掌使力,借用一個跑酷的常用動作,向上方竄起幾米高。
接著,他雙手扒住圍牆上沿,像隻野生黑貓一樣,腰肢非常輕盈柔軟的反向翻身,整個人順勢蹲落在圍牆頂端。
做完這一切,白川悠輕輕拍去雙手的灰塵,慢慢站起身,立在圍牆高處。
可惜這一幕沒有其他人看到。
不然看者的第一反應,一定是四下尋找攝影機,以為他在吊鋼絲拍動作電影。
“……”
在月光的映襯中,白川悠順著圍牆頂端行走,一路緩緩靠近倉庫。
最後找準角度,從倉庫的窗子跳躍進去,精準落在倉庫內的橫梁上,將身體隱藏在橫梁後的陰影中,沒有發出一絲多余的聲音。
不久。
在耐心等待中,倉庫正門被開了個縫。
一個穿米色風衣,戴墨鏡,戴帽子的男人探頭朝裡看了看,隨後才像做賊一樣走進黑暗的倉庫。
在白川悠的注視中,男人點了根香煙,在倉庫裡一邊抽起煙,一邊拿出手機,靜靜瀏覽著網頁新聞。
用【解析】窺視一會對方在讀的內容,白川悠發現是跟藪內家族有關的新聞。
於是,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他很快失去興趣,然後四下望了望,二話沒說,抬腳在橫梁上用力一跺。
哐當——
頓時,寂靜的倉庫中發出巨大的聲音,絕對不會讓人聽錯。
墨鏡男人聽見這個聲音,明顯身體一僵。
還沒等白川悠開口,男人就已經轉頭,看向他的方向。
“好久不見啊,優作先生。”
白川悠走出陰影,站在橫梁可以被月光照到的明亮處,對男人微笑道。
“……”
見此,墨鏡男人沉默一瞬,主動卸下偽裝,裡面露出一張熟悉的面孔。
八字胡,祖傳髮型,溫文爾雅的相貌……
正是柯南的老爹——工藤優作。
從風衣裡不緊不慢的摸出透明眼鏡戴上,工藤優作抬起頭來,面色如常。
毫無恐懼,也毫無焦躁,連一絲驚訝都沒有。
即使黑暗中突然有除自己以外的人說話,他也完全不為所動。
一如既往,讓人無話可說的冷靜。
等看清楚白川悠的身形和樣貌時,工藤優作熄滅香煙,從容的笑著問道:
“白川先生?你在這裡站了多久?”
“這個嘛……從你來之前就在了。”白川悠聳聳肩回答。
“密探風范啊,你看起來還是那麽瀟灑。”
“……不過我這次倒是沒想到,有希子會請你來幫忙。”
工藤優作並無惡意的呵呵笑著,口中說出的話,就像是老朋友間客客氣氣的寒暄那樣。
對此,白川悠直爽道:“朋友的妻子有事相求,我這邊當然要盡我所能。”
“……結果優作先生是來幹嘛的?大名鼎鼎的家,居然打扮的像是跟蹤狂一樣,跑來這種地方。”
他覺得被工藤優作牽著鼻子走就輸了,於是平淡的詢問。
工藤優作聽後,沒什麽想掩飾的意思。
大概也是覺得,對情報商人掩飾這些,根本沒什麽用吧。
於是他直接以毫不在意的語氣回答:
“表面上是跟過來解決這次事件,破案後順勢哄好有希子,讓她消氣的。”
“不過來之前,聽說群馬縣出現新建黑幫活動的風聲,然後親自來到藪內家時,還遇上了一起殺人案……”
說著,工藤優作停下來,揉起太陽穴,露出有些苦惱的表情。
不過白川悠倒是覺得,這種表情只是對方為了配合說話,下意識露出的神態,而不是發自內心的苦惱。
畢竟,能讓一位一眼望穿本質的偵探感到苦惱的案件,還真不太多。
“這樣啊,那這次案子有查清嗎?”白川悠道。
“哦?白川先生問這話,是想和我對對答案?”
工藤優作語氣一變,有些饒有興致的反問道。
言外之意,就是他已經推理的差不多了。
而且那種表情,就仿佛早就看出,白川悠這邊也搜集齊全了情報一樣。
這讓白川悠心裡有些感歎。
父輩的偵探大佬還是厲害。
在兒子還在費勁巴力搜集線索,探索藪內家人際關系時……當老子的已經看穿真相,就等著合適的機會揭穿一切,解決問題了。
於是白川悠回了個淺淺的笑容,點點頭:“好啊,那讓我們把互相搜集到的情報匯總下吧。”
接著,他嘴角一勾,剛打算帥氣的跳下橫梁,來個瀟灑的黑貓落地。
但在四下看了一圈後,白川悠發現,周圍並沒有什麽可以緩衝的落腳點……
而直接跳下去卸力落地,又感覺太狼狽……
於是,他語氣不變對工藤優作道:
“呐,在那之前……優作先生能幫我搬來個梯子麽?”
“……橫梁太高,我有點懶得跳下去了。”
工藤優作:“……”
看著白川悠一臉認真的模樣,他突然有種哭笑不得的衝動。
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反差萌嗎?
這句“求梯子”一出,剛才那種埋伏在高處,深不可測的高人感覺,瞬間就消失的一乾二淨。
他啞然的搖搖頭。
好在倉庫裡就有閑置的折疊梯。
一個人忙活一陣後,工藤優作把梯子拉長,固定搭在橫梁邊,輔助白川悠緩緩下到地面。
接下來的事情順理成章。
兩人收好梯子,經驗十分老道的物歸原處,清理乾淨所有痕跡後,拿出這次案子各自的情報。
對一波各自的答案。
瞬間,所有問題得到了解決,所有疑難情況變得明朗。
白川悠叫波本調查的情報顯示,真正的藪內義房,已經在不久前死在了巴西。
而現在藪內家坐著的“藪內義房”,實際本姓田中,是藪內義房在巴西一起經營農場的朋友,這次回來日本,是為了保護那位黑人卡爾洛斯。
卡爾洛斯說是保鏢,其實只是藪內義房在巴西,和拉美裔女人生下的私生子。
這次聽聞藪內的家主去世,即將分遺產時,田中才帶著卡爾洛斯回來,領取卡爾洛斯應得的那份。
但考慮到這種大財主家毫無人情味的氣氛,瓜分遺產時必定會有的勾心鬥角環節……
田中才會把自己偽裝成藪內義房, 讓藪內家其他人誤以為分遺產的人是他,把仇恨集中在自己身上,再告訴眾人卡爾洛斯是保鏢,以此變相的保護卡爾洛斯。
而這樣做的結果……
也就是剛剛的死者真知子,利用錄製背景音打電話,偽造不在場證明,持刀想要殺死田中,減少分遺產的人數時……被柔術防守反擊招式輕松反殺。
按理可以判定為正當防衛。
但結果上而言,是鬧出一條人命,怎麽著也得回群馬縣警局做個筆錄。
考慮到遺囑公布時,不在場的人默認為放棄遺產。
卡爾洛斯跟著田中一起去做筆錄,就等同於放棄。
所以,田中害怕事情曝光後,卡爾洛斯一個人留在這會有危險,才棄屍井中,想要暫時隱瞞這樁命案,拖到遺產分配結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