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爾摩德盯著白川悠看了一會,同樣露出老狐狸般的假笑。
“也是呢……”
“真相若是被我這種女人知道的話,對情報商小哥你而言,也會有諸多不便吧?”
在貝爾摩德危險氣息十足的注視中。
白川悠將翹著的二郎腿拿下來,很是愜意的,換上另一條腿翹上:
“你太抬舉我了。”
“……像是你這樣的組織大佬,恐怕琴酒來了都只能五五開吧?”
“我可沒膽量對大佬有所隱瞞,有所圖謀,呵呵……”
邊翹二郎腿,邊謙遜的搖頭。
明明是一句客客氣氣的謙虛客套話……
但從白川悠嘴裡帶著笑意的說出來,愣是多出一種若有若無的火藥味,與陰陽怪氣的味道。
仿佛是在刻意的諷刺貝爾摩德般。
然而,當你抬頭去看這家夥的表情時,你會發現他臉上盡是人畜無害的笑,讓人完全生不起來氣。
也就是所謂的——伸手不打笑臉人。
一臉微笑的說出陰陽怪氣的話,正是一種使別人極容易破防的說話方式。
貝爾摩德也被這種奇怪的話術噎的夠嗆,看著白川悠溫和的笑臉,簡直讓她有如吃了隻蒼蠅那樣難受。
於是,她嘲弄的冷笑一聲,硬邦邦的陰陽怪氣起來:
“誰知道呢。”
“……你可是長了一副,不動點花花腸子,就肯定活不下去的可憎嘴臉呢。”
“哦呀?這是在誇獎我嗎?”白川悠似笑非笑的歪歪頭,絲毫不惱怒。
老狐狸遇到老狐狸不尷尬。
誰先著急誰尷尬。
貝爾摩德在組織內地位不低。
來路神秘,傳聞服下了常駐青春的秘藥,看似只是個年輕的二十多歲的女人,實際對方的真實年齡,應該有五十往上。
年齡是白川悠的整整二倍還多,是名副其實的阿姨輩。
另外。
就純粹的組織地位來說,貝爾摩德和琴酒應該是平起平坐。
但是,有一點很難搞。
這女人與組織boss的關系密切,足夠親近。
親近到即使滿月篇做出一系列任性之舉,差點被FBI捉到,打傷成半個廢人,都沒有被當作棄子棄掉。
親近到琴酒在原著劇情中,每次行動快要威脅到柯南等人時,貝爾摩德都會跳出來,胳膊肘往外拐。
拐不動了就厚顏無恥的搬出boss說事,名副其實組織攪屎棍。
而且這號攪屎棍吧,還不是個普通攪屎棍。
攪的屎又稀又臭不說,攪屎棍本身更帶有極強的後台,強到時而可以壓住琴酒,很讓琴酒無可奈何。
正是在這號攪屎棍的保護傘下。
紅方前期才能安穩苟住發育,搜集情報,單方面調查組織。
……可憐的琴酒,更是幾百集過去了,還沒想起工藤新一是誰。
這麽一想……
老琴你好tmd慘啊!(哭腔)
總之,說得生動點,把琴酒比作成一家公司的部門經理的話……
貝爾摩德就同樣是部門經理。
但是吧,雖然是普通的部門經理,可她爹是董事長。
然後白川悠這邊呢,就只是地位稍低的,聽命於經理安排,管理基層員工的普通主管而已。
所以,這樣的諸多問題干涉下,他並不想和貝爾摩德起正面衝突。
他雖然有個琴酒可以給他撐腰,但貝爾摩德後面撐腰的,可是那位先生。
如果兩名“經理”的矛盾激發,上升到“董事長”的層階……
那麽倒霉的,只會是他這個小小的“主管”。
話糙理不糙。
組織和普通公司的運營肯定有所不同。
但三人間這個關系圖,依舊可以這樣理解。
貝爾摩德≥琴酒≥克什瓦瑟
不過,話雖如此,白川悠也不是什麽任人宰割的小羊羔。
就算他想要敲打貝爾摩德。
也得像是龍舌蘭那次一樣。
先把對方逼急了,讓對方先動自己,然後他才能順理成章的還以顏色。
兜圈子一般的對話,誰先急誰就輸了。
他在等,等貝爾摩德先破防。
果然,貝爾摩德此時已經有些沉不住氣。
白川悠一副“和諧”的語氣,令她感到煩躁。
她心想反正自己捏著克什瓦瑟的把柄,只要搬出自己的調查成果擺出來,揭他老底,對方不就沒戲可唱了?
思及此處,她嘴角輕輕一勾,開始施壓:
“克什瓦瑟,你應該還記得,前陣子死去的龍舌蘭吧?”
白川悠揚揚眉毛:“有點印象吧,怎麽了?”
“還問怎麽了?在背後搞鬼,巧妙的指使媒體曝光狙擊,害死龍舌蘭……你倒是有些本事啊?”
“……不過,一旦事情的真相敗露了,那位先生很有可能會盯上你哦。”
淡然的說完,貝爾摩德不著痕跡的撇撇嘴,靜靜等待白川悠的反應。
組織內鬥,暗算自己人……
這放在組織裡可是大忌。
自己只要把消息暴露出去,讓組織的高層知道……
克什瓦瑟的好日子,可就真正的到頭了。
哼哼。
毛頭新人,這下再也無法佯裝淡定了吧?
貝爾摩德嘴角揚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準備欣賞白川悠的變臉表演。
是會神情緊張,驚慌失措?
還是面色灰沉,低頭妥協?
亦或是內心升起危機感,直接掏槍向自己發起攻擊,試圖滅口?
……無論是哪一種情況,都在貝爾摩德的計算之內。
她抬眼看到白川悠依然面色不變,仿佛只是在聽她說什麽無關緊要的趣事一樣。
不禁有些小驚訝。
——這種情況還能保持冷靜麽?
倒是讓人有點刮目相看呢……
貝爾摩德隨便給自己續上一杯酒,準備繼續說點什麽。
白川悠忽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
貝爾摩德微微皺眉,剛想問他笑什麽。
只聽白川悠語氣有些忍俊不禁道:
“嗨呀,貝爾摩德小姐,原來這就是你自信的源頭啊?”
“你手中的牌,就只有關於龍舌蘭的一張?”
“……這麽看來,我倒是有些高估你了呢。”
“?”
貝爾摩德臉上的笑容消失,以一種不卑不亢的聲音,清冷的開口:“什麽意思?”
然而,白川悠並未急著回答,而是拿出一種若有所思的目光,上下打量她。
那種目光仿佛擁有魔力一般。
透過人的軀殼,直擊人的內心。
貝爾摩德隻覺得渾身不自在,就好像整個人被對方看透了,沒有半點秘密可言。
就在貝爾摩德繃緊身體,僵持不住時,白川悠笑眯眯的給出解釋:
“字面意思。”
“……我手中捏著的牌,可能比你的要好很多。”
說到這裡,一張照片被白川悠拿出,輕輕擺在吧台上,一個兩人都可以清楚看到的位置。
照片上是一位黑色長發美少女,穿著一身休閑裝,在照片裡對鏡頭甜甜的比v。
——那是上次參加情人節聚會時,白川悠所拍出的一張毛利蘭照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