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子裡,胸口、腹部、手臂.......傷口恢復如初,只是一處處新皮看上去斑斑點點,有些讓人頭皮發麻。
‘今早都還剛剛結疤......長這麽快?’
王如虎摸著新長出的皮膚,走出衛生間,望著窗外燦爛的陽光,下面髒亂的街道,說話的男女,眉頭皺的快擰出水來。
這就是奇怪了,自己的身體,他很清楚,就算沒有摸清楚當年師父給泡的什麽藥浴,但從未有過這麽快的修複速度。
光芒穿過玻璃,照在裸露的胸膛傳來溫熱,王如虎仰起頭,望著這片燦爛的陽光,隱隱約約仿佛明白了什麽。
那個神秘空間。
密托......尖嘯者。
脫下右手的皮手套,覆滿猩紅的手掌暴露在陽光下,仿佛感受到陽光,殷紅的皮層微微蠕動,整條手臂好似過電般發麻酸痛。
‘就是它們。’
王如虎捏起拳頭,在空氣呼的打出一拳,四周空氣發出爆鳴,那晚十幾隻怪物被他手屠殆盡,那種紅色氣息......
念及的刹那,指尖鬼使神差的撫去臂上的鐵環,拉開一截的瞬間,攀附的紅色猛然像樹的根莖,沿著皮膚就往竄。
下一秒,王如虎急忙一松手,鐵環恢復原狀,那竄上去的紅色頓時雌伏下來回歸平靜,他這才注意到,片刻間,臉上、身上不知什麽泌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這種東西跟那些尖嘯者,是一起的,而我殺了它們,吸收的能量都被手臂上的妖星容納,增強它的同時,也在增強我?’
增強耐打的方面?
王如虎有些迷茫看著右手,精神集中的一瞬,忽然好似有若有若無的氣息在手臂上飄蕩,延伸去窗外。
以為眼花,晃了晃腦袋,那股氣息已從視線裡消失無蹤。
再試試。
集中精神再次落去右臂,目光注視下,一縷淡淡的紅色氣息緩慢的浮現,毫無阻礙的穿過窗欞,海草般在空氣裡搖擺浮動,像是在尋找什麽東西。
‘尋找另外的妖星附著體?’
與此同時,那氣息搖擺中,王如虎也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另外一種奇怪的感知,就像現在,他能明顯聽到二樓下面的街邊,墨西哥女人與一個黑人男性的心跳,前者像是做了什麽虧心事,心跳明顯比常人快了許多,甚至還能感覺到心臟加速,帶來的血液在血管流淌的‘咕咕’聲。
閉上眼睛不用視物,像是在黑暗裡看到周圍十多米過往的人的體內,心臟有節奏的在跳動。
這種能力,有點意思了。
‘往後,再獵殺那些怪物來試試。’王如虎睜開眼,嘴角勾起笑容,至於手臂上附著的妖星,只要不拿下鐵環,那就無所謂的。
之後的時間,除了記憶,和不時出現的怪異空間,王如虎漸漸放下瑣事,就在這個混亂的O街區短暫的住下來,平日裡練練拳,指導一番托裡在格鬥上的技巧,心情好的時候,也會傳強健筋骨的吐納氣法,當然沒有藥浴,對方永遠不可能有他這身刀槍不入,百毒不侵的恐怖能力。
每次對練一番,黑人青年都被摔的鼻青臉腫,不過後者卻樂此不疲,常常還拉著王如虎去看他打黑拳,輸了,就讓王如虎指點一番,到了後面,因為經常教導的原因,黑人托裡在贏面越來越大,附近幾個街區,開始沒人願意跟他打拳了。
晚上九點左右,從另一個街區出來,因為綿綿秋雨降溫的緣故,
長街沒有多少行人,偶爾有幾人撐著雨傘匆匆過去。 還在剛才比賽興頭上的托裡,發揮黑人種族特長,逼逼叨叨的話語硬是弄的跟說唱一樣,比比劃劃的在王如虎叨擾,蹦跳揮拳。
“......剛才夥計居然想跳起來打我,他不知道拳手盡量不要雙腳離地嗎?”
“一個側擺,就這樣一拳打在他胸口,直接按去地上,簡直太簡單了。”
路過一個店鋪櫥窗前,興奮說話的黑人忽然停下來,正想著事的王如虎回頭看他,那櫥窗裡,電視機畫面正播放著一個正規搏擊擂台。
“你想去參加這種比賽?”
黑人青年搖搖頭,“這可不是我擅長的,規矩太多了。”說著,雙手放去後腦,望著落下的雨簾掉進眸底,“要是有那種不要規則,純粹的展示搏擊比賽,我肯定要去......王師傅你也回去吧?”
“可能會。”
王如虎笑著轉回視線,撕開熱狗的包裝,咬上一口,繼續前行,“除非能有讓我感興趣的對手,欺負你們這樣的拳手,越來越沒有意思了。”
“什麽叫我們,我也很強的!!”
黑人追在後面不爽的叫嚷兩句,一前一後的回到O街區,遠遠看到墨西哥女人坐在地上,她丈夫有些膽怯的跟幾個黑人將道理,然後被打了一拳,倒在妻子身上。
“看吧,之前我就說,這個女人要倒霉。”
托裡想要上去,被王如虎拉住,“這是他們自己的事,不要去摻和。”
那幾個黑人朝夫婦倆丟下幾句話離開,王如虎過來越過那對墨西哥夫婦時, 斜眼瞥去膽怯的丈夫。
“不像個男人。”
那男人低著頭將妻子攙扶起來,一句話也不吭,托裡追在旁邊連說帶比劃的鄙視幾句,說的夫妻倆更是頭也抬不起,鑽進屋裡‘呯’的將門關上。
令王如虎不爽的是,這件事也波及到了他,睡到半夜,正舒服的時候,外面陡然傳來一陣哭喊、打砸的聲音,好半晌都沒有消失,氣得掀開被褥,穿著一條短褲開門出去,走廊盡頭的那對夫婦房裡,門是開著的,幾個黑人連拖帶拽的扯著墨西哥女人頭髮拉到走廊,女人的丈夫臉上全是傷,死命的攔在前面,不讓他們得逞。
看到有人出來,幾個黑人當中,一個穿著夾克,看似領頭的黑人朝王如虎搖了搖手指,示意他滾回房間,聽到動靜的托裡也跟著出來拉王如虎。
“王師傅,他們是O街區的黑幫,人很多,別去惹。”
“他們要做什麽?”
“拖女人去上街去賣......就是做那種買賣。”
“但他們吵到我睡覺了。”王如虎抬手就是一拳砸在旁邊牆壁,嘭的巨響,將那邊幾人嚇了一跳,回頭看到牆上裂出的一道道縫隙,呈著蛛網擴散開去。
“跟他們說,大半夜擾民,讓我睡不著。”
有王如虎這樣的人在旁,黑人青年有的是膽氣,過去比劃一通,又指了指塊頭極大的王如虎,那幾個黑人互相看了眼,這才將女人丟下,指著地上的夫婦,像是催促對方趕快還錢,隨後才下樓離開。
沒等對面夫妻倆感謝,王如虎轉身回房將門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