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英俊瀟灑?!”
龍行正愣了一下,從四人名字反應過來,整個人都樂了的笑出大板牙,從櫃下抽屜找出四個杯子擦了擦,說著“四位同志來這邊有什麽任務?”走去電爐燒了一壺開水,倒上茶葉沏上,端來擺去台面。
“到了這裡,我會全力配合,前提是我不能被摘進去,不然不好給你布置後路。”
“明白。”
為首那青年名叫王英,倒是跟水滸裡那矮腳虎同名,不過他身高可不矮,高高瘦瘦,推開另外三人,收起剛才的驚慌,從角落起身,掏出一副眼鏡也擦了擦,隨後戴去鼻梁,神色肅穆的坐到了對面。
“來的時候,我們已經看過相關的手冊,你大可放心。”
另外三人心裡也松了口氣,跟著過來坐下,其中叫馬俊的青年插口進來:“龍叔,我們來這裡有兩個任務,第一個就是調查李然的死因.......”
後面的話還未說完,王英瞥去同伴一眼,敲了敲桌面,“這是高層職務對接,你們不要插嘴。”
馬俊“哦”了一聲,坐正回去端起茶杯吹起嫋嫋熱氣,那邊,王英這才將目光重新放回老人身上,將同伴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
“......第一個任務就是調查李然的死因,畢竟華裔裡面,心向國內的,實在太少了。通勤局培養這樣一個人,花費了許多精力和財力,所以需要知道詳細的情報。”
“這你們就問對人了。”
龍行正擦了擦桌上水漬,深吸了口氣,嫋嫋熱氣裡,神色嚴肅的望著門外照進的陽光,慢慢眯起眼睛。
“小李是個好同志啊,打入敵人內部實屬不容易,可惜還是被他們發現,不過他也機敏,輕易躲過了CIA的追捕,可惜遇上了一夥來路不明的人襲擊,前後都有負傷,唉......”
四人趴在櫃台專心做筆記的唰唰聲音裡,老人長長歎了口氣,負起雙手。
“可這一次,對方來了一個膀大腰圓的白人大漢,武功更是出神入化,單槍匹馬繞開CIA,直接截住了小李,好一場搏殺後,小李終究不敵,被對方殺害,想想我在芝加哥隱藏這麽多年,哪裡見得這麽好一個青年就此默默死去,何況東西還落到對方手中,隻得親自出馬,一番天昏地暗的打鬥,終於將那人給擊殺,擰下腦袋,放在小李的靈位祭祀。”
那邊,唰唰記著筆記的四人齊齊停下,上下打量高挺的肚皮,嘴唇上下頹廢的胡渣。
“龍叔,你動的手?”
“哼......”眸子劃過眼角,龍行正冷哼一聲,側了側臉,“那人腦袋剛才你們不是見到了嗎?還能有假?這麽光宗耀祖的事,我豈會兒戲?想當年金戈鐵馬,我初來米國那也是威風八面,看到我這條腿沒有?就是跟鬼佬火拚時,被對方陰了一槍,不然說不定這會兒,我都是你們領導了。”
片刻,老人臉上堆起笑容,湊過去朝他們抖了抖眉毛。
“四位同志,打報告的時候,記得就按我剛才說的寫,最好誇張一點,這個我不介意的。”
呃......
四人面面相覷,壓根就不想相信,王英放下筆,乾咳兩聲正了正嗓音,“那個......龍叔啊,這只是報告,之後我們再寫。”
“你們不相信我?”
“不是......”
“我有證人的。”
“我們還是說說接下來要做的事吧。
” “危不危險?”
龍行正說出這句,連忙閉上嘴,看到四人狐疑的望來,眼睛轉了轉,負起雙手側了下身望去門口,語氣嚴肅:“你們這是什麽表情,我的意思是不危險,我就不幫忙了,還是讓你們這些年輕人出出風頭,揚名立萬嘛......咳,這樣,我這裡正好有一個幫手,從其他地方過來的華人,叫王如虎,身手還算不錯,讓他協助你們,也算歷練一番。”
.......他奶奶的胸,差點自己把話給戳破了。
那邊,四人互相對視一眼,王英也有些意動,“你說的那人,可靠嗎?”
“我龍叔看人很準的,就像四位這般青年才俊,這次任務,絕對手到擒來,圓滿完成,到時候任務結束,我請你們喝酒。”
這話聽的四人眼皮直跳,四人裡年齡稍小的張瀟連忙擺手:“龍叔,你先別說了,這是在給我們插旗啊,會奶死的。”
王英‘咳咳’兩聲。
“那個......龍叔,不如你先將你說的那個人介紹給我們認識認識,先讓我們接觸一下,看看如何。”
“行!趁現在時間還早,你們跟我來。”
龍行正也不多說下去,叫上四人從後門出來,擠上停在另一條巷口的一輛兩廂小車。
三人擠在後排,王英則坐在副駕,忽然想起老人走路的動作,心一下提到嗓子眼。
“龍叔,你的腳開車沒問題?”
“不要教我做事,我是瘸,可又不是殘廢,踩油門沒問題的。”
“不是,我是擔心我們安......”
“沒問題,放心好了。”
看到龍叔毫不在意的擺了下手,王英連忙系好安全帶,抓緊車門上方的扶手,片刻,小車發動起來,老人握著方向盤踩下油門駛離了停車位,在四人結結巴巴“小心。”“慢點!”“當心前面車!”的提醒下,歪歪扭扭的匯入長街車流當中。
駛去的方向,城市西南破舊的街區裡,老人口中提到的王如虎,此時正跟一群黑佬站在河道邊,看著下方淺水區域,一具不成人形的屍體躺在那裡。
墨西哥女人的屍體是今天中午過後被人發現的,她的丈夫,那個膽怯的墨西哥男人跪在水裡,哭的跟孩子一樣。
女人折磨的不成人樣,手腳被打折,臉又黑又腫,一隻眼睛血肉模糊,全身上下到處都有毆打的痕跡,肚臍、兩側的腰還有明顯縫合的線口,胸口兩團泛著淤青,甚至還有不少血洞、牙印和煙頭燙焦的地方。
岸上的街區居民一個個神色麻木,有的笑著露出白森森牙齒,對著屍體指指點點,像是看一具被玩壞了的玩具。
“肯定是遇上付大價錢,喜歡玩那種重口味的顧客了。死之前,器官可能都被摘了下來。”
“.......三十幾歲,活這麽久也不錯了。”
“他男人這下可以換妻子了,呵呵。”
“換?恐怕,等會兒,那些黑幫還要找他還剩下的錢,今晚上,他身上值錢的器官就會被預訂好了。”
黑人托裡走前面擠回來,“這就是米國,黑幫盛行,O街區,更是沒人管,王師傅,你離開,也是對的。”
王如虎只是沉悶的‘嗯’了一聲,或許華國人大多數都是感性的,看到前幾天還跟他打過招呼的墨西哥女人,就這樣沒了生命,被這樣折磨的死去,心裡沒窩出火,那是不可能的。
看著那墨西哥男人抱著妻子的屍體從下面走上來,王如虎從懷裡摸出一把匕首塞去對方懷裡。
“像個男人一樣,去為妻子報仇。”
墨西哥男人看著懷裡死去的妻子那雙睜大了的眼睛,一聲沒吭的舉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