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洞洞的槍口頂在腦門,那白人臉上擠出一絲笑,雙手舉起向後挪了一點。
“聽你的,波娃。”
槍口方才緩緩垂下,東歐女人正要起身,沙發那頭的男人速度極快,抬手一把抓住她手腕,往身前一拉,雙臂擁了上去,名叫波娃的女人被抓握的手臂順勢支起手肘頂在對方胸口,緊握的槍械一拋,丟去另隻手的同時,男人伸手打偏拋在半空的手槍,女人背身勾腿,曲緊的鞋底又將槍踢回來,落去她背上彈了彈,精確的側滑到手裡,抵去男人腦門。
下一秒,男人側頭躲開,肩膀撞上她肩膀,反手奪槍,女人轉手躲避,槍械在兩人間反覆爭奪。
女人抬腳一踢,白人男性也在同時出腳,兩腳齊齊抵了一記才紛紛退開。
半空的槍械這才落去地毯上。
波娃‘哼’了一聲,過去將槍撿起來,插去後腰,“再敢試試,我會替隊長將你從組織裡除去!”
那男人拍拍些許灰塵的褲子,坐去沙發,將拿過紅酒搭在扶手。
“你說的事原來的那位隊長,還是現在的隊長?”
“波娃!”
就在這時,陡然一聲低沉的呼喊從外面傳來,客廳四周窗戶頓時震的‘嗡嗡’作響,托紅酒的男人聳聳肩膀,站起身來。
被叫到名字的金發女人回頭轉身,窗戶外的庭院小道,五道人影走過外面黃昏的壁燈,推門進來,其中三人身材高大,右側一人戴著黑色鴨嘴帽,白色短袖T恤外穿一件馬甲,左側的,則是頭裹花色頭巾,長袖夾克,一隻耳朵還穿了耳釘,而中間為首那人高大魁梧,比左右兩人還要高出一截,以至於都是低頭彎腰走進來。
著了一身作戰服,皮膚銅黃,淺淺的鍋蓋頭髮下,臉上大大小小三四道疤痕,其中一道延伸到眼角,咧嘴笑起來時,顯得格外猙獰,站在門口如同一尊凶惡的怪獸雕像,散發出凶戾的氣息。
“道恩斯......”波娃咬著牙將視線微微撇開,從沙發起來的男人,則笑眯眯的叫了聲:“隊長!”
“嗯。”
仿如巨人般的魁梧身形沉悶的應了一聲,邁著皮靴走了過來,擺動的手臂快趕上女人的大腿,越過兩人大馬金刀的坐去沙發,沙發仿佛承受不住般響起‘吱~~’的呻吟。
“我早來芝加哥兩天,也探查過安克雷頓公司的底細,很快就要動手,希望到了那天,你們兩個不要再有恩怨發生......尤其是你,波娃。”
冰冷的眸子劃過眼角那條疤痕,斜斜看去背對的女人,望著性感的曲線,滾動了一下喉結,粗大的手掌在女人大腿上撫過。
“現在我才是你們的隊長,以前的那個人不會回來了,你要乖乖聽話,完成這次任務,希望你能自覺的到我房裡來。”
“你比不了他!”
“呵呵......他算什麽?!”仿佛受到了什麽刺激,那男人唰的站起來,粗大的雙手捏的哢哢直響。
金發女人朝前走開,避開身後暴怒的道恩斯,看著對面戴鴨舌帽和裹花色頭巾的兩個男人,口中話語卻是對身後說道:“哪裡都比不上。”
轉過視線,提上地上的行李箱,徑直走去二樓,尋了一間房,呯的重重嘭上門扇,隨手將箱子丟去床墊,拿出換洗的衣物,走去衛生間。
嘩嘩~~
蒙蒙水汽爬上玻璃,熱氣騰騰裡,高挑火熱的身子淋著熱水劃過精致的臉龐,沾著水滴的睫毛抖了抖,
女人長長呼出一口氣,睜開眼偏頭看去爬上水汽的鏡子裡,身側的肩膀後面,有著一顆色彩斑斕的小小虎頭。 “隊長......”
她低聲呢喃。
.......
‘阿嚏!’
晨光破開雲隙推著青冥的天色籠罩漸漸喧囂的城市大街小巷,寫滿英文街名的指示牌前,王如虎咬著漢堡走出巷口狠狠打了一個噴嚏。
......有人背後罵我?
嘀咕一句,走去前方寬敞的大街,瞄著周圍街邊停靠的車輛、長椅上看報的身影,確定沒有CIA監視後,這才混入走去安克雷頓大廈的人群,這段日子也算混了臉熟,不少人紛紛和他打起招呼,一些性格豪放的女人不時瞅去一身緊繃襯衣的王如虎,拉著相熟的同事低聲說著什麽,舔起了嘴唇。
“他就是新來的安保,長的可真壯。”
“......太酷了,那身肌肉,可不像從健身房練出來的。”
“真想被他抱起來......壓在床上......天哪,想想我就覺得很熱,真想吃了他。”
見到王如虎看過來,不僅不停下話語,還大膽的回看過去,直勾勾的盯著對方眼睛,直到快進大廳時,才有所收斂,仍舊竊竊私語調笑剛才對方看來的眼神。
‘吃我?’
王如虎一時間沒想通這個‘吃’字代表的含義,然後.....就被人擋在了門外。
一身米白色短裙,燙了波浪卷的琳達,環保雙臂,高跟鞋尖‘嗒’的點在地板,歪著腦袋,笑吟吟的看著一臉發懵的男人,抬起一隻手,中指上掛著車鑰匙一搖一晃。
“讓我開車?”
“聰明!”琳達將鑰匙塞給男人手裡,拉著他袖子就往外面的停車場過去,邊走邊解釋:“老板說了,感謝你救她,特地讓你從安保,去做她的司機,老板可是一位大美人,這可是我提議的,記得要感謝我!”
遠遠一輛白色七座越野停靠那邊,王如虎認不得什麽名字,但絕對是一輛好車,許久沒開過車了,倒是有些手癢,做安保還是做司機,他也無所謂,反正只要等那批人出現就行。
想罷,按下一鍵發動,踩著油門駛出了大廈,琳達叨叨嚷嚷的話語裡,一路開道芝加哥醫院,尋到病房推門進去,裡面醫生、護士剛好做完檢查拉開簾子出來,看到低頭走進病房的身形,幾乎下意識的向一側躲開,小心翼翼的叮囑一句:“娜塔莉小姐沒有什麽大礙,今天下午就可以出院了。”
說完,帶著護士趕緊出了病房,呯的一聲將門碰上,而簾子之中,娜塔莉以為只是琳達過來,讓她將遮簾拉開,見到還有一個男人立在對面,手忙腳亂的將床邊一本關於男女戀愛的書籍塞回被子裡。
荒亂的神色,慢慢恢復冰冷,“替我收拾行李,等會兒就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