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自從挫敗震邊王陰謀之後,少林上下皆把他視為英雄,方丈直接令他做達摩院院首。
掃地僧也不再約束他,他可以隨意下山遊玩。
下山後,牧野找到白不采,將震邊王之事系數告知,希望皇上定奪。
不采知曉事情輕重緩急,便策馬狂奔,往京城而去。
山高路遠,牧野便在客棧等待。
少林方面,既然是等候皇上消息,方丈他們也不好說什麽,隻得允許牧野在外。
而牧野這幾日怨氣值攢的夠了,系統升級,倒攢出來一個好寶貝——易容儀。
通過這易容儀,牧野可以隨便變換模樣。
最重要的是,該儀器可以令牧野在光頭和茂密的頭髮之間來回切換。
牧野終於可以繼續大魚大肉而不必忍受他人異樣的眼光了。
這日,牧野在街上遊蕩,因為他妝容不再是和尚模樣,所以旁人難以認出他就是那個在論道大會上大放異彩的悟廝人。
突然,他看見劉熙桐在街上行走,神色憔悴。
“奇怪,這姑娘不是震邊王的寶貝女兒嗎?怎麽獨自在大街上行走?”
牧野奇怪,便暗暗跟了上去。
只見熙桐獨自來到一家酒店。
“小二,上酒。”
牧野在一旁看著這姑娘這般慘狀,於心不忍。等著姑娘喝的半醉了,便走上前去。
“姑娘何故在此獨自飲酒,飲的如此叮嚀大醉,出門在外,可不安全呀。”
“滾開!”
熙桐直接拔劍而出,拿劍鋒對著牧野。
牧野自討沒趣,便離了這姑娘。
走到路上,他見一老翁跪在地上,面前放著塊布,上書“求恩人伸出援手,在下感激不盡”。
牧野走了過去。
“這位老爺爺,您跪在地上所為何事呀?”
“唉,別提了,今年黃豆滯銷,我跪在這裡,是求路上行人能夠買些黃豆回去。”
牧野點點頭。
“你這黃豆有多少呀?”
“幾百噸吧。”
“幾百噸?”
“對,我們門派的產業便是黃豆產業。”
“敢問閣下是何門派?”
“嵩陽派。”
江湖門派,有在朝派和在野派之分。在朝派,當年跟隨劉岱,助其攻打天下,漢唐成立後,由朝廷每年分撥專款建設,是朝廷的武學基地和軍隊人才基地。
在野派,民間私立門派,此類門派為求生存,不僅僅習武,而且經商。
這嵩陽派,是江湖上在野派中赫赫有名的幫派,其位於嵩山腳下,得少林嵩山兩大門派庇護,通過與兩派交流,自身發展迅速。鼎盛時期,也算二流門派中的頭牌。
只是現如今怎麽會落得如此下場。
牧野把這老頭攙扶起來。
“敢問閣下是?”
“在下嵩陽派掌門邱求爺。”
“邱前輩,您不是二階武者嗎?怎麽如此這般?”
“唉,在野派不比在朝派,我們嵩陽派以走鏢種植為生,現在種植業被毀於一旦,門派經濟大損,幾乎要亡派。”
牧野聽此,心生困惑,便請邱求爺去茶館看茶,以詳述此事。
邱掌門讓一弟子繼續呆在原地,自己則跟著牧野去了茶館。
小二上茶。
邱求爺喝下一杯茶,緩了緩神,這才細細道來。
為了防止黃豆滯銷,嵩陽派每年的產量都嚴格控制。
年初四月的時候,黃豆正要種植,江浙地區的諸國盟會便在此地散發消息,今年其他地區遭了災,黃豆產量銳減,價格要飆升。 而嵩陽派,則是唯一一個沒有收到災情干擾的黃豆原產地。
諸國盟會甚至派人送來定金,說要提前預定大批的黃豆,給出的價格極高。之後,不止諸國盟會一家,其他多家黃豆收購商也前來預定。
我們本來覺得蹊蹺,便派人去了其他產地,回來的人報道說確實災情嚴重。
我們咬咬牙,今年擴增產量。
但是種子、肥料等原料價格卻激增。
為了完成計劃,嵩陽派咬咬牙,掏出家底,抵押財產,買下了大批原料。就這樣,一派人忍饑挨餓,終於等到黃豆成熟。
然而,黃豆價格卻如同往年一樣低廉。
經過查探,這是諸國盟會設下的圈套,消息都是假的,其他預定的收購商也都是被他們指令的。而那些派出去查探災情的弟子,是被諸國盟會收買,早提前跑路了。
並且,為了加大嵩陽派的困境,諸國盟會還向本地及周遭傾銷黃豆。
邱掌門面色痛苦。
“至於那些定金,根本不能彌補虧損。現在這些黃豆,賣一噸虧一噸,銀莊那邊見此,也派人來收帳。官府知曉內情,從中調解,對面才給了幾個月的寬限期。唉,都是我們貪呐。”
牧野搖搖頭,這也情有可原,在野派需要經商過活,能得到的利潤越多,大家的分紅就越多,門派也就越來越大。換做其他人,在那種條件下,也難以經得起誘惑。
“那這諸國盟會,欲搞垮你們嵩陽派是為何?”
“他們前幾天派人前來收購我們門派,我們這才知曉他們的意思,他們是要讓我們把辛辛苦苦攢下來的基業拱手讓人呀。”
“奇怪,諸國盟會是一經商組織,還在江浙,現在對一個中原的門派下手,這手也未免太長了。”
“可不是?但他們那點心思我看不出來?這幫派裡有些人整天想著復國復國,現在收購武林門派,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那些在朝派不好搞,就借經商之名把手朝我們在野派伸過來!”
邱掌門神色激動。
“等哪天叛軍裡出現嵩陽派的名字,那我邱求爺不是要自掛東南枝,向被擾了清淨的百姓們謝罪?”
牧野點頭,心想好志氣!
“所以前輩就來乞求?”
“對呀,求大家高價買我們的黃豆。銀莊已經聽聞諸國盟會的事情了,這幾天他們正在商議,由諸國盟會買下銀莊所有的債權。到時候緩和期一到,我們的資產就得變賣,但這麽大一個門派,誰能買的下來,最終只能便宜了諸國盟會呀。”
牧野點頭。
“官府不管嗎?”
“肉食者鄙,哪能想到我那一步?”
“這樣呀。前輩,後生有一計,能夠幫助嵩陽派度過難關。”
“哦,這位小兄弟趕緊說,要真的能救下我嵩陽派,我一定感激涕零!”
“這倒不急,只是我想跟隨前輩去看看那黃豆。”
“當然,當然。”
兩人回到原地,撤了那塊黃布,帶著那名看守的弟子回嵩陽派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