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又在巷子裡七轉八拐,最後又繞了一圈,才回到客棧。
“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麽寶貝,讓這兩人大半夜打起來。”
包袱被解開,牧野定睛一看,只見是一本佛經,上書“九經卷三”。
“九經?還有這等佛經?倒真沒聽說過。”
牧野把經書翻來覆去,最終大失所望,丟在一旁。
“我道是什麽武功秘籍,抑或藏寶圖卷,如此普普通通一本佛經,還值得爭奪?那兩人還真是沒見識。”
這時,牧野覺得床略微有些搖晃。
“真是,早些時候明明跟客棧老板講了換張臥榻,怎麽還沒換。罷了,自行解決吧。”
牧野看了看手中的佛經,嘿嘿一笑,便拿來墊了床腳。
第二日,牧野同白不采一道上山。
放眼望去,只見嵩山蔓延數百裡,清翠覆蓋。山上,一座古寺雄偉壯觀,禪香四溢。
兩人喝彩:“好一座天下第一名刹。”
燒香拜佛之後,牧野尋來一小沙彌,問道悟生師父何在。
沙彌撓頭,思索半天,終於頓悟。
“是那個廢柴和尚嗎?他現在整天臥在禪房之中,攥寫經書,師兄們都叫他書呆子。”
“悟遠,出家人怎麽說話如此刻薄。”
一位身著袈裟的和尚走了過來。
那名叫遠淨的沙彌立刻雙手合掌,道歉。
“方丈教訓的是,悟遠知錯了。”
方丈點頭。
“你悟生師兄雖然不能夠修練武道,但論及佛法,在你們這幫師兄弟之間可是翹楚。”
白不采見了方丈,爽朗笑道。
“方正大師好久不見呀。”
方正方丈見了不采,神色略帶笑意,行禮。
“不知現在該如何稱呼閣下。”
“叫我白不采即可。”
“也好,名字不過代號而已。”
牧野見這兩人打謎語一般,心生困惑。
“不采老兄,你莫非還有王翠花、李二柱這些別名?”
【系統提示,收到來自白不采的怨氣,經驗+10。】
方正大師打趣。
“王翠花、李二柱倒沒有,不過興許這采花賊的名號倒是蠻響亮。”
“大師別打趣我了,這位李牧野小兄弟尋悟生大師問道,不知可否引薦。”
方正驚奇。
“閣下便是禦前第二侍衛李牧野?”
“正是在下。”
“閣下可真乃奇人,江湖上有流傳您獨孤九劍持有者名號,也有流傳您不過欺世盜名。但今日一見,雖然表面上您資質平平,但這不過掩飾,想必遮掩之下是絕佳的根骨。”
牧野讚歎,心想不愧都說“天下武功出少林”,方丈居然一眼見看破了系統的遮掩。
方丈見牧野表情,知曉自己所言不差。
“相遇即緣,施主請這邊請。”
牧野跟隨方丈,來到一禪房之中。
打開房門,只見屋內遍地書滿文字的廢紙,悟生正面對牆壁,苦思冥想。
“悟生,有客人來訪。”
悟生揉揉太陽穴,仍舊思忖。
牧野拱手。
“悟生師父,必要時些許放松,倒也是條道路。”
悟生搖頭,放下手中經書,扭過頭來。
“施主,你來了。”
方丈見此,點點頭。
“牧野施主,我與那不采施主有些緣分,想與他聽茶敘舊,煩請自便。
” “謝過方丈。”
牧野剛想坐下,見這遍地廢紙,心想在此簽到如何?
“系統,簽到。”
【恭喜宿主,獲得無賴論佛功法。】
“無賴論佛功法?”
牧野在腦海中打開此功法,不覺稱奇。
攻擊之道,並非一定肉體攻擊,此無賴論佛功法,能夠把敵人說的七竅流血,走的是精神攻擊的路子。
雖然該功法為論佛而生,但也可以用及其他辯論。
“施主所來為何?”
悟生的聲音打斷了牧野的思緒。
“向師父問道。”
“問道?”
“究竟何為'他多任他多,東風吹自涼'。”
悟生搖頭。
“施主何必發問,你不是已經知道答案?”
牧野思忖。
這些年來,大事一件接一件,但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他頓悟。
“否極泰來,為自己即可?”
悟生點頭。
“當然。”
悟生打開房門,看著門外少林。
“少林寺已經達至巔峰,怕是要走下坡路了。”
牧野笑。
“少林寺屹立千年不倒,怎麽會走下坡路?”
“華山派衰敗之前,又怎麽會有人知其衰敗?”
牧野語塞。
悟生扭頭。
“施主,追尋大道,行百裡路才可。”
牧野點頭,之前寄希望於悟生,實在是想走捷徑。萬物自有其發展之道,自己也有,循道而走,方才可知道之全貌。
悟生仿佛有些開心。
“我剛剛突然明白了自己所持為何。”
“哦?”
“天下之人,不可修行者無數,生來便低人一等,追尋凡人修武之道,便是我道!明白自己之道,寫經時的阻礙,便已解除。”
牧野身軀一震。
悟生扭過頭來。
“牧野兄弟,我有個提議。”
“洗耳恭聽。”
“我本想立刻書寫經書,但凡事應當身體力行。”
“身體力行?”
“牧野施主可曾聽說過藏經閣?”
“那自然,少林寺藏經閣藏滿無數武林秘籍,天下誰人不知?稍等,悟生師父,你該不會?”
“沒錯,今晚我們去藏經閣偷書如何?”
許久,牧野從悟生房中走出來。他心中滿是無奈,自己居然叫悟生師父給說動了,耐性還是不夠。
這時,不采在不遠處等候。
“不采兄弟,為何在此?”
“剛剛震邊王之女劉熙桐進去找方丈,說有要事相商,我自回避,心想沒什麽去處,便在這裡等你。”
“劉熙桐?她是震邊王之女?”
牧野突然想起來昨夜系統提示,被自己奪書之人,名為劉熙桐。
“正是。怎麽,牧野老弟,你跟這劉熙桐也打過交道。”
牧野尷尬的搖搖頭,自己奪書之事得瞞住,不然就摸那姑娘那幾下,自己也得被震邊王全國追殺。
這時,只聽得一聲清脆的摔杯聲,劉熙桐氣呼呼地從禪房中走出,方丈站在身後迎送。
這姑娘走到牧野前,愣了一下。
“我們是不是見過?”
牧野趕緊搖搖頭。
“想來也是,就你這劣質的根骨,怎麽可能是那個毛賊。”
劉熙桐離開。
是夜,牧野和悟生身著夜行衣,在一禪房頂上露出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