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
聽到陳悠名字。
其中一位少爺一屁股癱坐在了地上,又望著遍地的屍體,旁邊翻到的桌子與部分菜肴,是覺得這位陳公子自報了名號後,再以陳公子平靜且又輕易殺死全宗上下的手段,應該是不準備放過他們。
包括另一位少爺也是哆嗦著身子,嘴裡念念有詞,希望這一切都沒有發生。
可是腦海裡卻不停的回想起剛才短促的殺伐場景。
堂堂林山派掌門,一位名傳此片地界的大修士,就這樣被殺了?
還是全門上下的修士都被一人屠盡了!
陳悠卻不以為然,繼續吃著可口的飯菜。
吃完就說寶貝和公子的事。
但不同於陳悠三人,各有所思,所懼,所做。
林山派公子卻是大腦一片空白,壓根都沒想到他之前所以為的‘求學陳公子’,其真實的目的,竟然是為了屠門而來!
並且他半分鍾前,還和如今已經成為屍體的幾位兄長相視一眼,抱著看陳悠笑話的目的。
想看他爹趁著陳悠敬酒的時候,順勢搜陳悠的根骨,搜出陳悠的根骨不行,然後隨意打發。
可如今他只剩傻愣愣的望著這血腥的一幕。
腦海裡還停留在陳悠敬酒,隨後災變突生,陳悠孤身一人,輕而易舉的殺死他全宗上下的修士!
再想起陳悠的年齡與他相差不了多少。
這哪裡是根骨不行?這分明是惹了天上的七殺星下凡!
啪嗒—
此刻,筷子落入碟碗裡的聲音把他驚醒。
陳悠吃好了飯,又望著正殿外趕來的吳道長與一位林山派弟子,也起身望向了下意識看來的公子,
“時間不早了,帶我去你們門派的庫房吧。”
陳悠說著,又看向還在地上坐著的少爺,以及他旁邊呆坐的另一位少爺,“早些辦完了事,兩位少爺也好在天黑之前下山。”
‘他真準備放過我..’地上的少爺聞聽此言,倒是絕望的眼睛中忽然多了一絲生氣。
同時他又慌忙扶著旁邊的座椅,忍著發軟的雙腿,站直了身子。
並且他還拉著旁邊仍在呆坐的少爺,想讓他一同站起來。
不過這倒不是他心有義氣與朋友,怕陳悠看著不喜,打殺同伴。
而是他怕同伴不起身以後,殺人如麻的陳悠會遷怒於他。
包括他的同伴看到陳悠真沒有殺他們的意思後,也是順勢在同伴的攙扶下站起身子。
同樣,隨著兩人的動作。
公子也是徹底驚醒,又想起恍惚間聽到陳悠讓他帶路,是默默點了點頭,誰也不知道他心裡想的什麽。
但是下一刻。
伴隨著腳步聲傳來,大殿外跑來的吳道長,還有那位弟子,當他們靠近大殿,望著大殿內的一幕,嗅著都彌漫出來的血腥,遍地的屍體,卻是如之前三人那般失了神。
‘真殺了..’此時的吳道長還好,大約是知道發生了什麽,也知道陳悠的部分實力,多少有點心裡準備。
可是在心裡面,他卻是沒有想到陳悠的實力竟然絕頂!
再加上一人滅一派的事情要是傳出去。
各地的將軍,估計都要聞之一驚。
想歸想,他就準備製服旁邊的弟子。
“發生了什麽事?”弟子望著大殿內掌門與眾人屍體,還有桌旁的公子等人,卻仍然在愣神。
他根本就沒想到之前上山來的陳悠,是這件事的罪魁禍首。
但不待吳道長動手。
陳悠帶著公子幾人出來的時候,順手拿出左輪。
砰!槍響。
陳悠慢條斯理的收起槍械,又向著剛有所動作的吳道長點了點頭,就看向旁邊再次有些惶恐的幾人道:“帶路。”
“好..”
公子好似被嚇傻,也沒有多言,就帶著陳悠向著大殿後方的一間庫房走去。
等來到這裡。
他拿出剛才從他父親那裡取來的鑰匙,低著頭,好似帶有某種屈辱般把房門打開。
陳悠一邊戒備走進,一邊讓吳道長在外面看著那兩位少爺,順便打發之後會上山的傭人。
自己上山時所見,那些傭人都是白名。
放了就放了,自己還怕這兩位少爺不敢言,讓自己名聲傳的慢。
陳悠思索著,也是時刻在庫房內摸索的公子。
在夜視能力下。
不用他點燃油燈。
陳悠就看到庫房也不大,裡面擺放著一些常見的兵器。
目光所見,沒有什麽稀奇的物件。
公子卻不待陳悠多問,等點燃油燈後,就像是獻寶一樣,走到了一個兵器架旁,推開,裡面露出了一個明面上的鐵索房門。
這房門沒有絲毫隱藏的意思。
因為在林山派內,平常庫房外都有弟子把守,並且離剛才吃飯的位置離這裡也近。
這不用防著什麽。
除非是上下滿門被滅,那也不用防了。
“我宗門的寶..寶物..都在裡面..”公子有些顫抖著說著,也把房門慢慢打開,露出了一條三米多長的向下通道,能容兩位壯漢並行。
陳悠見此情況,上前一手抓著他的脖頸,便向著下方走。
等來到這個約莫十平方左右的地下倉庫。
陳悠看到裡面卻是有些物件,也是自己最想要的藥材,是一顆六品稀有的人參,兩顆七品史詩級的靈藥。
除此以外,架子上擺放的兩件武器,一個八品、一個九品,聊勝於無。
三本八品秘籍,意義也不是很大。
可它們都是星河物品。
這些物品都拿出去,回到星河內販賣,僅僅藥材,就價值最少五枚船幣!
再加上秘籍等物件,一百五十枚船幣最少!
六品的藥材,五十船幣打底。
抵得上五位六品擺渡,全任務的星河結算獎勵。
畢竟像是高等世界內的高等藥材,基本都是在一些大人物、大門派手裡。
想要拿,不是那麽簡單的。
不過對於如今來說。
陳悠看到四周沒什麽危險與機關以後,就示意公子一件一件,且慢慢的全部拿下來。
公子照做,沒有絲毫的猶豫。
看似已經認命,隻想求饒。
可是在他心裡。
恨!
這種恨意是刻骨銘心!
他現在隻想把陳悠碎屍萬段!
但他知道自己做不到,目前做不到。
一切都需要時間,需要去利用僅存的人脈去布置。
他要讓害他家破人亡的陳悠,死無葬身之地!
可是在表面上,公子卻如以往一樣,善於隱藏,沒有露出絲毫的報仇神色,反而拿完架子上的所有物品後,就帶著求饒的神色,跪地向著陳悠道,
“求陳公子看在小人帶路與帶您入山門的份上,放過小人吧..”
他悲戚著,像是求饒,也像是哭他死去的師兄弟與父親。
神情中沒有一絲報仇的意思,就像是被陳悠給嚇怕了。
他演這般模樣,惟妙惟肖。
因為他之前偷偷打殺一些平民,看到那些平民就是這般模樣,被他殘忍的手段給嚇破了膽。
照葫蘆畫瓢,再加上設身處地,演起來不難。
如果平常人見到,看到少爺這般求饒與永無報復的意思,說不定還真的信了。
但陳悠看到他哭完,卻是指了指地上的物品,再問道:“還有其余寶庫嗎?”
“就此一間..”公子慌忙應答,對此沒有絲毫隱瞞,盡量做到讓陳悠相信。
陳悠看著他的眼神,盯了幾息,是在公子忽然松了一口氣的眼神中笑道:“沒有就好。”
話落。
陳悠舉起左輪,對準了他的眉心,“看孫公子悲戚,我也不忍心讓你父子陰陽相隔。
雖然我本事不夠,不能讓你們在陽間相聚,但卻可以讓你們在陰間同行。”
砰!
槍響,公子的屍體倒地。
陳悠望著死不瞑目,最後露出恨意神色的他。
對於已經結下血海深仇的人,還是趕盡殺絕的好。
陳悠向來不會沒事給自己使絆子。
自己的事還多,實在是沒時間去沒事找事。
而隨著把東西收好,上去。
陳悠也非常信守承諾的把兩位少爺放了,還是順路下山。
兩人自然是感恩戴德,就慌忙向著家中方向跑去。
不止是他們,就連林山派內的白名傭人,陳悠也一一放走。
目的自然是揚名。
等做完這一切。
陳悠感受著常規追獵的任務,下一個目標就是‘紀常群’。
那名金屬性的六品罪惡擺渡。
現在自己和他的距離只有一百五十裡,正好去往圖騰追獵的任務中,順道把他給宰了。
且也隨著時間過去。
陳悠去往北邊的路上,想歸想,但還是不會對此人掉以輕心。
更不會因為自己踏入超凡,繼而就對所有六品擺渡看不起。
因為自己知道自己的事。
看似自己的實力看似很‘結實’,強大的超凡技藝下,數十倍的常人力氣,看似像是決定高手。
一人就能滅一個門派。
可是對於真正資深的六品擺渡,強過尾虎的那些擺渡,雖然技藝沒有自己高,也沒有尾虎高,但實力上卻是踏入先天與築基。
先天在常規的力氣判定中,大約是萬斤,還不算先天真氣的破壞力。
先天巔峰,更不用提。
但不算真氣破壞力,也不算巔峰,單在先天初期的內勁氣力上,自己如今就有點比不過。
因為還是那句話,在規則的判定內,又在很大程度上,當擺渡修煉到質變的金丹與宗師,或者達到所謂的‘入微’與控制自身的境界,才算是摸著超凡這個堪。
並且大部分擺渡,基本上都是境界達到,才能‘入微’。
沒那個境界,沒那個強大的掌控實力,他們想入微也入微不了。
所以導致先天巔峰的擺渡,一隻腳踏入金丹的強大擺渡,很大可能也只是六品擺渡。
再加上距離集會將近,難不保就有一些將要踏入六品的擺渡蹲點,來一手‘我先不突破,先在低級無敵,刷點資源再說。’
這樣的人,常見。
畢竟等突破之後,就要去5-5、或者5-4的世界了。
他們的實力放在那種高級的世界內,就又得仰仗一些人的鼻息了。
到時候別說狂刷資源,就連性命都可能難保。
還不如來個‘最後的回馬槍’。
同樣,陳悠現在的目標,就定到了這些人的身上。
雖然自己算是另尋法門,先在境界上突破了,在根基與實力上比不過他們。
但相對來說,按照自己如今每天幾百斤的力氣上漲,飛速的塑造期。
這有的追,也有的比。
陳悠想到這裡,感受著體內澎湃的血液,又瞭望窗外黑下來的天色。
這剩下的九天過去。
哪怕是自己第一階段沒有完成,也能達到他們口中的先天勁力。
而也在陳悠邊練功,邊向著北方趕路的時候。
相距五十裡外。
在一處土路旁的林邊帳篷內。
正有一位體格雄壯的寸頭漢子,無憂無慮的吃著手裡美味的烤羊腿。
他就是陳悠所要找的紀常群,那位金屬性罪惡擺渡。
不過他如今還不知道自己已經進入了追獵名單。
相反,他這段時間周遊了一圈,又在今日收集了兩本後天的內力功法,此時正高興多了這一筆收入。
但是等他吃完手裡的羊腿,稍微往布衣上摸了摸油漬,看向了身旁的兩本秘籍後,卻又有點不舒服。
‘也不知道那個殺將軍兒子的人物是誰..’
他心裡念叨著,對那個人是抱有不少不滿。
因為要不是這段時間的將軍追查,他感覺最少還能再搞幾本。
整得他現在不敢在城裡亂待,也不敢亂挑戰了。
省得不小心碰到了將軍的槍口上,那可是禍事。
馬上就要集市,他不想冒險,隻想再混個九天回去。
但仔細又想了想,想到了什麽事。
他也覺得遊歷郊外不錯。
這幾日碰上商隊,碰上長得漂亮的大家閨秀,倒是不用避諱人多,也不用擔心人證,就可以直接動手。
一時他回憶起那兩位未過門的千金小姐, 回想著膽戰心驚的護衛,回想著今日求饒的老拳師,回想著他們惶恐與求饒的眼神,感覺心裡有一種說不上來的爽快!
可也在這時。
他又忽然收起了心緒,傾聽,好似聽到了路邊傳來了馬車的聲音。
像是有人在趕夜路。
‘又有肥羊了?’
他心裡想著,正準備掀開帳篷的簾子看看。
但伴隨著勁風襲來,一道人影忽然出現在他的眼前。
下一刻他胸口一震,身子倒飛出帳篷時,望著陳悠的信息,感受到體力飛速的流失。
瀕死前,他眼中卻帶著濃濃的不可思議,
‘百日..七品..超凡..怎麽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