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別..”
青年借著車子燈光看到槍口的時候,也不再地上哎呦了,反而是利索的爬了起來,又雙手舉著。
他現在不敢猜這槍是真的,還是假的,就像是被他們訛的人,也不敢猜他們會不會真砍人一樣。
“我真沒事大哥..”他慌忙道歉,又拍了拍身上,示意自己一點事都沒有。
陳悠看到他這副架勢,是笑了,“有事沒事,現在不是你說的算。”
陳悠說到這裡,望著王哥,“現在事已經出了,你感覺要怎麽解決?”
“我說..這位..”
王哥也不複之前的凶悍樣子,反而是一邊看了一眼小年輕,一邊乾笑望著陳悠,像是套近乎與讓陳悠放松緊張道:“咱們都是道上走的人..”
他說著,也是盡量保持著一種類似於大哥之間的談話樣子,話裡雖然是軟化,但氣場一點都不弱,“今天..是湊巧碰一塊了..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
但你..你這亮家夥..是不是有點太過了?
我也知道之前的事是老弟的錯,可是這年頭錢難賺啊..我們也不想這樣..”
“是啊..”旁邊的幾位青年也在點頭,渾然一副大家都是自己人,那就商量著好解決的樣子。
還有一位青年在王哥的眼神下,把他們今晚的收獲全從小皮包裡拿出來了。
王哥接過錢,也一邊遞給陳悠,一邊再次看了一眼初生牛犢的小年輕,“大哥,咱們都是混的人,你看我們錢都給你了,是不是?”
“誰和你們一樣。”陳悠偏轉槍口,示意他們都並排站到車前。
可也在這時。
小年輕看著背對著他的陳悠,卻忽然掄開了砍刀,向著陳悠的腦袋劈去!
之前王哥給他的眼神,就等著陳悠被錢分心的時候,給陳悠來一個狠的!
就像是他們之前碰到拿刀拚命的司機一樣,只要把他們手裡的家夥卸了,那什麽事都沒有了。
總好過讓人拿槍指著,性命都在別人的一念之間。
其余七人看到這一幕,也是心裡攢足了勁,正準備和小年輕一塊,把陳悠打死到這。
既然陳悠都說他是土匪,那這殺了就殺了。
他們只要把陳悠殺了,往後還能多一輛車,一把真槍!
他們想到這裡,都感覺心裡激動到發抖!
到時候再攔路,碰上硬茬,就是他們拿槍指著這些硬骨頭司機!
可隨著‘砰!’的一聲槍響。
陳悠看都不看的抬起胳膊,倒轉槍口在肩膀上方的後面開了一槍,正中小年輕的眉心。
啪嗒—
屍體與砍刀摔落地面。
陳悠看著剛準備舉刀的王哥等人,再次把槍口對準他們,“還有什麽招,都一口氣使出來,不然就沒機會了。”
“大哥..”王哥聽到震耳的槍響,一時間手掌嚇的松開長刀,雙腿跪在了地上,徹底蔫了。
他沒想過陳悠真的敢開槍殺人,更沒有想過陳悠的槍法這麽好。
就連背對的偷襲都防備著了。
“沒招了?”陳悠看著他,又看了看旁邊同樣跪倒的眾人,最後點頭道:“既然沒招了,那就陪你兄弟一塊去吧。”
“你..”
“哥..別殺我..”
“都是王哥..和揚子..我們沒想過動手啊..”
他們慌忙求饒,二話不說的就把王哥賣了,只求陳悠能放過他們。
“嗯。”陳悠也深以為然的點頭,扣動了扳機,“我知道。”
砰砰!
連續的槍聲在黑夜中響起,伴隨著屍體倒地的聲音。
陳悠望著他們的屍體,又偏頭看了看小年輕,用實際行動告訴了他們,其實不管他們動不動手,自己從始至終就沒有想過放了他們。
不為別的,也不為任務,只因他們見到了自己的樣子,又看到了自己拿槍。
再加上這些搞偏門的,指不定哪天被執法一抓,又為了將功贖罪,繼而把自己賣了。
這樣的禍患,留不得。
留了,就是沒事給自己找事。
不像是之前的老總等人一樣,停車場內黑乎乎的,什麽事都沒。
包括自己要是沒有猜錯,他們之所以會動手,也是沒有期望自己會放過他們,或者是惦記著自己的槍了。
陳悠思索著,把他們屍體與錢一收,開著車子繼續向前走的時候,想起槍這事,也不得不感歎現在的安定。
因為這些碰瓷的要是放在自己一開始經歷的老年頭,或者藍星的偏遠地區內,那就不是‘講道理’的訛錢,而是真的拿土獵槍架著了。
他們比起這些正兒八經的路匪,根本不是一個檔次。
路匪也不是路霸,更不是大巴路上碰見的車匪,路匪是什麽都搶,不止是錢。
碰上這些人,就不能好好的和他們說話,也不能像這樣多說幾句話。
他們大多數可是真的敢開槍殺人。
在古代還有個形象的稱呼,叫‘山賊’。
不過山賊多少還會講些山頭裡的道義,碰到經常‘資助’他們的商家出事,也會甩開膀子的來助拳。
這些人,拿人錢就是拿人錢了,基本沒後續。
而隨著時間過去。
陳悠處理完了屍體,又開了一夜的車子,在第二天上午十點半的時候,也回到了之前的市內。
再加上正好從南環下的高速,時間也早,荊主任估計還沒下上午班。
陳悠念著路上買的兩箱汽油,還有一些倒完的酒瓶子等物件,選擇回往了自己的‘私人偵探事務所’。
也就是自己記憶中的家裡。
店面就在市中心的景凉小區。
陳悠在上午十一點左右回到小區前,朝裡望了望,沒有門禁,只有安保。
這屬於早些年頭老舊改造的小區,花園與植被不多,但是每間的面積都有九十多平方,兩室兩廳。
在安保李大爺的問好聲中回到院裡。
陳悠停車到樓下,來到五號樓二層西戶,熟練的打開房門,引入眼簾的是簡單的客廳布置。
記憶中沙發、電視、茶幾都齊全。
對應左手邊的是臥室,正前方則是書房。
用另一把鑰匙打開。
屋內兩側的小書架放著不少檔案袋子,裡面是琳琅滿目的資料,記錄著全國各地的街景照片,風土人情,以及還有詳細的小字地圖,標記著各個街巷小道。
閱讀完這些,不亞於用精神去體驗了一把全國旅遊。
但身為主人的自己知道,這都是給人一樣自己上檔次的感覺,實則裡面有用的東西沒多少。
不過對於經常周轉各地的自己來說,用處就不小了。
到時候打個城市追逐戰,有詳細的地圖,和隨處亂轉,差距不是一點點的大。
畢竟熟悉點的話,不管追擊抄近路,還是反打找位置,都能以最快的時間,找到最合適的埋伏地點。
看來這偵探身份多少有點用。
如今正好回來。
陳悠想了想,就順手把架子上的物件全部收進了儲物。
再把油箱和買來的瓶子等物件拿出來,瞧了瞧時間,熟練的開始製作。
直到中午十二點左右,五十瓶燃燒瓶製作完畢,還余半瓶汽油。
到時候下樓找荊主任的時候,可以順路加進車裡,物盡其用。
陳悠整理完了一切,又再屋內看了一圈,約莫了一下點。
屋內沒什麽物件需要帶了,而荊主任這個時候也應該下班了。
陳悠把東西收好以後,一邊掂著小半瓶汽油,打開房門,一邊拿起電話向著荊主任打過去。
沒過兩聲電話接通。
只是還沒等陳悠說什麽。
電話那頭,正在私人辦公室內小休的荊主任,當接起陳悠的電話,卻像是請罪一樣乾笑道:“不好意思啊總督,我這邊還沒有開始座談會,所以關於心得的事情,估計還需要晚兩天..”
荊主任解釋著,是誤以為這位擺渡使今天打開電話,是過來‘催債’。
可是他的座談會真的再後天開啟,他也沒有辦法。
來到樓下的陳悠聽到他誤會,是一邊向著中午回來的鄰居點頭招呼,一邊等他與自己錯開上樓,才道:“我今天來找荊主任,不是為了心得的事,而是另一件荊主任現在就能辦的事。”
“原來是這樣..”荊主任聽到自己能做,是立馬答應道:“不管總督說的是什麽事情,只要我能辦,我就絕對幫忙!”
“好。”陳悠笑了,又詢問道:“你那邊能搞來瞬間致死的藥嗎?”
“我..”荊主任一愣,其實想說‘擺渡使不如繼續之前的心得話題?’
他真沒想到總督這一問,直接問他要殺人的物件來了。
要知道他的職業可是醫生,每天都是想著怎麽救人。
但他糾結歸糾結,無語歸無語,隨後還是如實回道:“我目前在心肺科,能開的處方,有奎尼丁、異丙腎上腺素、普萘洛爾..”
“能塗抹兵器、或者箭矢。”陳悠打斷,“最好是能塗抹到鋼製的箭矢上,且少量就能致死的藥物。”
“類似於黑寡婦蜘蛛的毒液?”荊主任反問一句,“通過塗抹兵器,造成傷口與血液感染?”
“嗯。”陳悠來到車子旁邊,打開油箱,把剩余的汽油灌進裡面,“但我有個問題,黑寡婦能對擺渡致死嗎?”
‘擺渡..’荊主任聽到擺渡使是針對擺渡,而不是普通人,倒是心裡放松了不少。
因為總督是七殺,他針對的擺渡,大多數都是罪惡擺渡,該殺。
他送毒藥,心裡沒那麽多抵觸。
只是稍後他還是揉了揉眉心,不太肯定道:“黑寡婦對於擺渡..嗯..我感覺估計..有點問題吧?而且黑寡婦的毒液標本,我們醫院也沒有存留,只有數據..”
他說到這裡,望著屋內擺放的各種書籍,又看了看艾滋的預防圖,忽然想到了什麽,再次道:“唉,對了!我知道有一種昆蟲毒液,它的傳播性和艾滋類似,都是通過血液傳播。
這種昆蟲是這個靈氣世界內獨有,叫‘飛疽蟲’,生存在熱帶雨林,屬於瀕臨物種。
它的個頭只有平常蜜蜂大小,尾針卻非常致命,可以輕易刺破人的皮膚,把毒液注射到我們的血肉組織內。
這種蟲子注射完也會死去。
只是相對的,人只要感染這種毒液後,也沒有任何存活的可能。
因為這種毒液不會第一時間擴散,也不會讓人感到瘙癢等任何不適。
這種病毒有三天的潛伏期,在期間內不會有任何症狀。
但是三天后,身體會有輕微的身體發熱,伴隨呼吸急促,心率加快,那個時候病毒已經隨加快流動的血液侵襲全身多出器官。
等發現也已經晚了,最多五天,全器官會衰竭、潰爛,到時候就算是送去治療,以擺渡的卓越體質,就算是可以保住性命,也會留下不少後遺症。
用我們擺渡間的話來說,就是回往星河接受全身修複之前,戰鬥力幾乎等於零。”
“就是這個了。”陳悠抹著方向盤,向著荊主任的醫院走,“有樣本嗎?”
“大醫院內都有..”荊主任斟酌回道:“我們就是大醫院,但最多只能給總督弄來一點,最多20毫升的組織培養液。
毒性和飛疽蟲直接用尾針注射一樣。
其中19毫升總督可以先拿去用,如果用箭、或者子彈,在前段沾滿一層就可以了。
而剩下的1毫升,我準備用皿具培養。
它的活躍時間是一個星期,在下一輪衰敗之前,我應該能培養出500毫升左右的新鮮疽,足夠總督用來多次塗抹。”
“嗯。”陳悠點頭,又忽然詢問道:“你會殺人嗎?或者殺過人嗎?”
陳悠說著,也是感覺荊主任很會殺人。
以他能培養毒液的能力來看,這種的恐怖武器要是大規模的製造,無疑是災難。
“我..”荊主任雖然不知道陳悠問這個幹什麽,但還是如實回答道:“我接觸的都是醫學類任務,救人很多,但還沒有殺過人。”
“所以荊主任是好人。”陳悠笑著回了一句,又看了看不遠處的醫院,“我到了,是我進去拿,還是你把那個東西拿出來?”
“我去拿吧,總督在我辦公室等我一下。”荊主任話落,就把電話掛了。
陳悠也打開轉向燈,把車子開進了醫院。
等來到荊主任未鎖的辦公室內,翻著他桌上的書籍,稍微等上一會。
不多時,荊主任也帶著一個密封嚴實的小皮包回來了。
再把門關上。
他重新拿出口袋裡的手袋,小心的把一個小瓶子拿了出來。
除了瓶子,裡面還有一塊溫熱的液體手袋,是為了保證瓶子內的溫度,和人的正常體溫類似。
陳悠看了兩眼,就看向了瓶子,裡面是純紅色的培養血液, 蘊含了致命的疽毒。
“把手袋和瓶子一塊放進儲物,可以保持正常溫度。”荊主任一邊從旁邊的工具箱內拿出皿具,一邊用化學滴管吸取了一點血液,放進了才拿出的皿具內。
這些他要培養。
雖然他是和陳悠一樣的好人,但不代表他不會製作殺人的工具。
陳悠看到取走一些,也帶著一副手套,用手袋把小瓶子包裹,放進了儲物。
所有事情結落。
陳悠念著回去上線的事情,也拒絕了荊主任的吃飯邀請。
但等回去的路上。
陳悠再次看了看儲物內的毒液,還是不由感歎荊主任這裡果然有好東西,也幫了自己一個大忙。
因為到時候見著尾虎的人,一槍打過去,哪怕是沒死,讓他跑了,那這位受傷的人也活不了多長時間。
還是在隊友無能無力下,眼睜睜的看著相依為命的隊友垂死。
除非是他們送進醫院。
但只要送醫院,就有蹤跡可循。
陳悠把一切都計劃好了,就等著送他們這份見面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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