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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誰》第9章 老實的孩子就該被欺負嗎(1)
  又到了星期五,若是平時今天定是同學們最開心的一天。不為別的,隻為即將到來的兩天假期。高一的課程在整個高中階段算是比較輕松的,所以這兩天的周末時光,大家基本上都會過得非常的快樂。

  中午吃過午飯,齊智獨自埋著腦袋走回宿舍,直到看見寧礪也在他才抬起頭來。

  寧礪抬頭看了齊智一眼,發現他臉上的神情一點也不正常。齊智平時總是一副裝作精明,實則“憨憨”的樣子。而今天,他的一張臉上則是寫滿了猶豫和彷徨。

  “難道齊智又遇到了什麽難事”?寧礪在心中默默想道。

  齊智給寧礪說過刁旭威脅他的事,寧礪略微一思考便認定他是為了這件事在發愁。現在基本上算是進入了午休時間,所以同宿舍的同學都在。寧礪不想讓其他同學聽到關於齊智被刁旭威脅的事,他便起身朝寢室門外走去。只是路過齊智的時候,寧礪給他帶了一個眼神。兩人相處了有一段時間,齊智自然跟著寧礪走出寢室。

  兩人行走在宿舍樓的過道之中,誰都沒有說話。走出男生宿舍樓,寧礪領著齊智走進對面林木密集的“後花園”中。現在是午休時間,所以此處顯得很是安靜。

  寧礪左右看了看,確定四下無人才問齊智道:“又怎麽了”?

  寧礪這句話問得沒頭沒腦,可齊智顯然明白他的意思:“我找他們借了個東西”。齊智說這話時聲音有些微微的顫抖,身體也跟著聲音出現輕微的抖動。可想而知,齊智口中的這個“東西”一定是個非常之物。

  齊智莫不是沾了什麽不該沾的東西,一瞬間寧礪緊張起來:“什麽東西”?寧礪此時的腦袋失去了以往的靈活,竟然一時間猜不到齊智這話究竟是什麽意思。

  齊智像做賊似的朝周圍看了看,然後小心翼翼的從褲兜裡取出一個物件遞給寧礪。

  看著齊智手中的大號水果刀,寧礪不解的問道:“你借把水果刀幹什麽”?

  齊智粗聲粗氣的說道:“待會下午放學後如果刁旭要喊很多人來打我,我就拿它來防身”。

  寧礪將水果刀在手裡掂了掂並將它打開,又在空中揮舞了幾下,然後對齊智說道:“就這樣防身麽”?

  齊智滿臉激憤的道:“他們若要欺負我,我絕對要還手。就算我將他們弄傷了,我這個也算是正當防衛”。說著、說著齊智雙眼越瞪越大,寧礪真擔心他的眼珠子會從眼眶內掉出來。

  見齊智如此激動寧礪也沒有馬上開口搭話,而是裝作沉思狀,實則是等齊智冷靜下來之後再說。

  可能是這幾天一直處於刁旭威脅的陰影之中,齊智一直說了好幾分鍾才停下來。話語中除了控訴刁旭的蠻不講理和霸道之外,就是反覆的重複自己是個有血性的漢子。

  記得有句古話叫“人狠話不多”,寧礪認為這句話說得很有道理。按照他並不多的人生經驗分析,那些成天到晚嘰嘰喳喳,說要欺負這個、欺負那個的那些人打起架來都特別慫。往往是那些平時不怎麽言語的人,如果真到了要動手的時候反而特別的猛。基於對以上觀點的認同,所以即使齊智在眼前說得再氣憤填膺,寧礪也不會認為他真能如自己所說的一樣勇敢無畏。

  見齊智發泄了一通之後漸漸平靜下來,寧礪先將水果刀放進自己褲兜,然後對齊智說道:“我們不是說好了,待會放學我先送你到車站嗎。刁旭他們是中山鎮的人又不和你坐一輛車,你拿這個東西有什麽用”。

  齊智見寧礪將他借來的水果刀放進了自己兜裡,急道:“萬一他們要跟我上車怎麽辦”?

  見齊智一臉苦相,寧礪淡淡的道:“若他們真跟你上車,打你幾拳也比從你手裡搶過小刀刺你幾下強”。

  齊智道:“他們真敢嗎”?

  寧礪道:“你敢他們就敢”。

  寧礪沒有選擇直接說服齊智,而是讓他換了個思維方式。

  齊智重重的喘息了幾口氣,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說了一句:“那好吧”。

  寧礪習慣性的拍了拍齊智的肩膀,率先朝宿舍走去。

  “等等”。寧礪還沒有走近宿舍大門,身後的齊智突然喊道。

  “又怎麽了”?寧礪轉過身來問道。

  齊智道:“關仁義他們不是說也要單獨找你嗎,你送我去車站之後就是你一個人了”。齊智雖然心中害怕,可他的本性還是讓他在潛意識中關心好朋友。

  寧礪想了想,笑道:“我相信他們只是說說而已,為了這點事應該沒這個必要”。寧礪雖然如此說,可他心裡清楚當初小眯眼就和瓜子來找過自己麻煩。上次他們是兩個人,這次有了關仁義的加入自己應該更難應付。

  齊智見寧礪一副完全不在乎的樣子,他那原本緊張的心情也漸漸放松下來。

  回到寢室躺在床上,原本很容易入睡的寧礪此時卻翻來覆去的無法入睡。一是因為齊智這事刁旭做得確實有些過分,齊智性格溫和又不是那種惹人討厭的人,作為同班同學怎麽就不能和平相處了。二是直到現在,自己也不知道小眯眼和瓜子上次究竟是因為什麽原因才找自己麻煩。從內心深處來講,寧礪是個向往文明的人,所以他對這些無緣無故的暴力事件實則上是非常的討厭。

  寧礪摸了摸褲兜裡那把齊智的水果刀,想來也是齊智被逼急之後的不得已之舉。這些事想想都覺得害怕,無論是齊智將刁旭刺傷或被刺傷都是一件能影響人生的大事。

  “哎”!寧礪無奈的在心中歎息一聲,不由想到了自己初中時期的荒唐事件。

  記得那是1999年的一個中午,作為初一學生的寧礪剛從衛生間回到教室,準備美美的睡上一覺。踏進教室還未走到自己的座位,便聽見身旁一個低沉的男生說道:“不好玩,要不然還是老樣子”。

  “可以,走吧”。旁邊有一個男生附和道。

  “好”“走”……。第二個男生回應之後,周圍又響起幾個男女的附和之聲。

  對於以上言論寧礪有些好奇,他微微偏頭朝著說話的眾人看去。這七、八個人當中有本班的同學,也有隔壁班的同學,只是他們都有一個“壞學生”的共同標簽。

  眾人達成一致意見之後就朝著教室後方走去,一直走到最後一排位置才停了下來。寧礪不知道他們口中的老樣子是什麽,便一直用眼神跟著他們的腳步移動。

  那些人走到最後一排一個高個子女生背後,其中一個男同學突然伸手朝著那個女生的腦袋拍去。

  “啪”!手掌大力拍擊人腦發出一聲脆響。

  “啊”!那個女生立馬發出一聲慘叫。

  “嘭”!另一個男同學不顧女生的叫聲,一腳掃踢打在她的背上。

  本以為那名被打的女生又是一聲慘叫或是其他應對,卻沒想到她在受到打擊之後卻並沒有出聲,而是默默的趴在課桌之上。

  那群人顯然早已料到了她的反應,在女生趴下之後眾人更是對著她一陣拳打腳踢。

  寧礪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一幕,似乎這一切的一切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范圍。現在一群人對自己同學無緣無故的出手毆打,而後又是女同學的逆來順受。這樣的事就實實在在的發生在寧礪眼前,可他此時卻如做夢一般的感到不真實。

  可能打累了,也可能是眾人失去了毆打的快感,眾人無端的發泄一通之後就停下了動作。

  直到眾人停下動作,寧礪才如夢初醒一般緩過神來。

  此時一個身材乾瘦、頭髮枯黃的隔壁班男生對眾人說道:“這個沒意思,不如我們去打田可林”。

  聽了此人的建議,眾人沒有任何猶豫的朝著田可林走去。走到田可林身旁,其中一人直接拉著他就往教室外面走。

  “怎麽還要去教室外面,是擔心室內施展不開伸手嗎”?剛剛才緩過神來的寧礪,現在再一次陷入恍惚。

  田可林經常和寧礪一起玩星際,關系雖然不算好但也算是走得比較近的同學。寧礪見眾人拉走田可林,便也跟著他們走出教室。

  眾人拉著田可林從教室後門出去,寧礪則是從教室前門跟出去。

  “啪”!寧礪還沒有靠近,一個清脆的聲音就從後門處傳來。寧礪尋聲看去,一個瘦瘦高高的隔壁班男生應該給了田可林一個耳光。

  田可林被眾人圍在牆邊,左右晃動著腦袋,呆呆的看著眾人。

  “啊”!一個戴眼鏡的本班男生不待田可林有什麽反應,直接一腳踹在他的腹部上。

  寧礪加快腳步來到眾人身旁,此時他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只要田可林向眾人反擊,自己怎麽也要幫他。

  寧礪擠進人群站在田可林身旁,正在欺負田可林的眾人以為又來了一個手癢地便都沒有理他。

  此時的田可林雙手捂著肚子,滿眼都是淚水,一副任人宰割的軟弱模樣。寧礪心中湧起一陣不適,只是不知道這種不適的來源是因為眾人的殘暴還是田可林的軟弱。

  寧礪已經記不清田可林那時說了什麽,只見剛才打田可林耳光那個男生誇張的原地起跳,然後一腳橫掃在田可林的胸口之上。

  “嘭”!一聲悶響傳來,寧礪第一次感受到橫掃帶來的巨大力量。

  “不要打了”!原本雙手捂住肚子的田可林,此時變為雙手捂住胸口。直到此時,寧礪才聽到田可林說的第一句話。

  可對方顯然不打算就此放過他,一腳之後眾人對著田可林又是一頓拳打腳踢。田可林不敢還手,只是本能的用雙手護住頭部。

  眾人散開,剛才那個提議毆打田可林解悶的瘦弱男生拿著一個鐵質撮箕慢慢靠近。看他的樣子,是要用這個原本的清潔工具當一次“凶器”了。

  田可林雙手抱頭,身體微微彎曲的側站在眾人面前。眾人打得興起也不管田可林此時的狀態,他既然抱著自己的腦袋相信也不會打出大事。可那瘦弱男生顯然不是單純的想要過手癮,他此時已經將鐵簸箕高高的舉起,想必是和田可林有什麽其他的仇怨。

  雖說田可林的懦弱行為讓寧礪一點也生不出憐憫之心,但對於眼前這即將發生的殘忍一幕終究使自己還是忍不住要出手製止。

  寧礪一把抓住瘦弱男生的手腕,阻止他用鐵簸箕砸向田可林。那男生見自己動作受阻,轉過頭來惡狠狠的盯著寧礪。寧礪絲毫不讓的看著眼前的行凶者,並輕輕的對著他搖了搖頭。

  那人根本不賣寧礪的帳,右手用力想要掙脫寧礪的束縛。寧礪右手用力製止了瘦弱男生想要擺脫自己的動作,同時惡狠狠的看向他。

  此人叫什麽名字寧礪不知道,但是他們兩人卻是實實在在的熟人。開學不久,兩人分別被各自的班主任叫到辦公室說事,他倆就站在一排。那個時候寧礪對這個和自己一樣單薄的男生充滿了善意,在他轉頭看向自己時還對他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哪知那人不但不同樣抱之以善意,還斜眼盯著寧礪並用手拍打著他的腦袋。

  在嶺南的地緣文化中,這種隨意拍打對方腦袋的行為算是一種有些過分的侮辱。本以為是大家和睦相處的局面轉瞬間就改變了方向,這也讓寧礪心中猛的一個“咯噔”。

  見寧礪愣住,那瘦弱男生顯然是認為自己在寧礪面前佔了絕對的上風,又或是他認為寧礪也向他欺負過的其他人一樣軟弱,於是他更加變本加厲的用自己的右手掌扣住寧礪的腦袋。這一扣到沒有什麽疼痛感,只是其中的侮辱意味更加強烈。

  寧礪不是田可林,他在反應過來的第一時間便用手肘狠狠地朝瘦弱男生的腋下撞去。因為是在班主任的辦公室,所以寧礪這一個肘擊的動作弧度並不大,相對應的力度也沒有用足。可這一肘踏踏實實的打在了對方的腋下,瘦弱男生受痛,身體猛的縮成一團。

  此時正舉著鐵簸箕的瘦弱男生可能是想到了之前被寧礪肘擊的事,現在見寧礪態度堅決,他便緩緩的將鐵簸箕放了下來。

  眾人圍著田可林一陣拳打腳踢之後很快又覺著沒了興趣,丟下滿身傷痛的田可林後又聚在一起商量起了還有什麽好玩的事。

  寧礪轉頭看向田可林,猶豫著是否上去安慰幾句。寧礪一轉頭,卻驚奇的發現田可林已經沒有了身影。

  “田可林太瘦了,打得我手痛”。寧礪還沒有走開,一個男聲傳入他的耳中。

  “就是,今天打得沒意思”。另一個男聲接話道。

  “那我們去打蒙旺,他肉多打起來肯定舒服”。又一個男聲說道。

  蒙旺也是經常和寧礪一起打遊戲的同學,不過相較於田可林他和寧礪之間的關系更好。蒙旺是屬於那種典型的矮壯身材,平時和不熟的同學不怎麽說話,給人一種寡言少語的印象。有些人就是這樣,蒙旺雖然不善和其他同學交談但在寧礪等好友面前卻是展現的健談一面。蒙旺是個熱心腸的人,他知道寧礪成績不好,便總會在某些時間段在這方面給予他足夠的輔導。基於這一層關系,寧礪和蒙旺的關系一度非常的近。現在聽到這幫人竟然還要去毆打蒙旺,寧礪不及多想便朝教室跑去。

  室外與室內只有一牆之隔,寧礪跑到前排的蒙旺處也用不了多長的時間。可就是這一段短短的路程,寧礪的心中已然閃過無數念頭。

  念頭雖多,但是中心思想就是一個,不能讓這幫人欺負蒙旺。

  念頭第一段:待會這幫人針對蒙旺動手, 他是否有還手的勇氣。如果他還手,自己就算是拚得片體鱗傷也要幫他。因為有了田可林性格軟弱的前車之鑒,寧礪不得不先評估蒙旺是否有敢於亮劍的勇氣。

  念頭第二段:據蒙旺自己說他小時候練過一段時間武術,寧礪也能偶爾從他口中聽到幾句傳統武術“絕世神功”級別的專業術語。記得有一次去蒙旺家裡玩過,發現他家臥室那面磚牆上有個很明顯的圓弧形凹陷。眾人紛紛猜測均未能得出結論,最後蒙旺揭曉答案,據說是他一拳一拳打出來的。當時蒙旺擔心眾好友不相信,還現場給大家表演了一段。現在想來就算蒙旺不是什麽武林高手,相信也是有一定的戰鬥力。即使兩人都有亮劍的決心,這實力一項也是非常的重要。

  念頭第三段:若是蒙旺和田可林一樣,面對無故的欺負選擇忍受那自己究竟怎麽辦?即使是這樣,寧礪也要盡一份力盡可能幫助自己的好朋友。

  ……

  寧礪來到教室前排,低聲對正在看書的蒙旺說道:“蒙旺,剛才……”。寧礪言簡意賅的將自己所見所聞告訴了蒙旺。

  聽到這個消息蒙旺猛的站了起來,將自己的雙拳捏得“啪啪”作響,然後雙眼狠狠的盯著後門方向,冷冷的對寧礪說道:“他們只要敢打我,我一定把他們的鼻梁打斷”。蒙旺眼神堅定,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濃濃的戰意。

  見蒙旺不像田可林一般軟弱,寧礪心中一松,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到時候我幫你”。

  蒙旺轉頭看向寧礪,兩人四目相對,一切盡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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