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別吵了。”中年警官擰著眉頭道:“都跟我走一趟吧,有什麽話,到了警局後再說,給你們兩個一人一個小房間,慢慢說。”
崔闕臉色一黑,轉身向除妖師問道:“你想進警局嗎?”
“我沒錢!”除妖師按照徐七天的囑咐,十分光棍地說道。
聽著這似曾相識的回答,崔闕黑臉轉綠,險些暴走。
這陷害看起來沒什麽致命性,但在惡心人方面已經達到了巔峰!
中年警官不是傻子,看了看一臉無辜表情的除妖師,又看了看臉色發綠的崔闕,漸漸產生了一絲明悟,心中的那點憤懣頓時不翼而飛。
上次過來,他為警局創收五萬,這次加倍處罰,怎麽說也能收到十萬罰金!而且看目前的狀況來說,打架鬥毆還會繼續,那麽罰金也會跟著不斷翻番。
如果一晚上能夠罰出數十萬,對他而言不亞於天上掉餡餅,是實打實的業績,或者說政績!
想到這裡,他再看向雙方當事人時,目光竟然柔和了下來。
“沒錢,我替你出!”崔闕咬了咬牙,神情凶狠地說道。
“這次對你雙倍處罰,共計十萬罰款。下次如果還敢再犯,就不是雙倍了,而是三倍,所以說,動手之前,一定要考慮清楚!”中年警官道。
“不會有下次了,我保證!”崔闕握緊雙拳道。
晚些。
當那名故意鬧事的除妖師跟著警察一起離開後,崔闕站在院子中央,冷聲道:“我知道你在監視著我的一舉一動,出來吧,我們好好聊聊。”
伴隨著一陣寒風吹過,徐七天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現在門口:“撐不住了,想要認輸?”
“笑話!”崔闕嗤笑道:“想要依靠這種上不了台面的手段逼我認輸,癡心妄想!”
“上不了台面?”徐七天失笑道:“那你急什麽?!”
“我只是不想將精力放在這種毫無意義的爭鬥上面。你以為你吃定我了?嚴格上來說,你們這種行為屬於私闖民宅,我就算當場打死你們,只要找個好律師,半分罪名都不用承擔。”崔闕冷肅說道。
“你不敢。”徐七天搖了搖頭,道:“生活在陰暗中的老鼠天生懼怕陽光,你連警察局都不敢去,還敢去法院?這就是你的軟肋,也是我敢如此布局的底氣所在。”
崔闕眼中凶光四溢:“你弄錯了一件事情,我不是不敢去,而是不想節外生枝。你也休想借此威脅我,大不了我收拾好所有東西,去外面躲避一段時間,甚至是,乾脆將駐點遷移到一個你找不到的地方!”
徐七天嘴角上揚,淡淡說道:“被一個無名之輩逼迫的東躲西藏,傳出去別人會怎麽看你?這算不算是丟了黑鴉的臉面?你上級又會怎麽看你?你考慮過這些問題嗎?”
崔闕依舊心有不甘,色厲內荏地說道:“那再有人過來鬧事,我不動手,直接報警……”
“你不怕丟人的話,當然可以。”徐七天道:“這是一個很好的進步,我會在妖魔道大肆為你宣傳遵紀守法的美名!”
崔闕:“……”
完了……
這小畜生就像是一塊狗皮膏藥,一旦粘上,想甩都甩不開!
“你贏了!”沉默了很久後,崔闕頹然道:“我鄭重向你道歉。”
“你這態度……也能稱得上道歉?”徐七天反問道。
“對不起,我不該出賣你。”崔闕左手搭在右手上,對著徐七天深深一躬。
徐七天道:“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應該知道單純的道歉沒有任何意義,道歉後的賠償才是決定能否和解的關鍵因素。”
“血皇后的整體實力與黑鴉相差無幾,我不可能因為你就讓黑鴉與血皇后全面開戰。”崔闕肅聲道。
徐七天沉思良久,抬目道:“也罷,我不為難你了。給我準備一份血皇后組織的詳細資料,越快越好,越全面越好,拿到資料後我馬上離開。”
崔闕猶豫再三,遲疑道:“我們黑鴉組織對血皇后的了解未必精確,萬一某條信息不對,從而誤導了你,只怕會為你帶來殺身之禍!”
徐七天眯起眼眸,一字一頓地說道:“我只要最精確的資料信息。別想著耍花招,一旦被我發現資料中有任何不對的地方,我會不惜一切代價對付你。相信我,和那些毫無底線的辦法相比,現在的這種陷害只能算是開胃菜!”
“給我兩個小時的時間。”崔闕拿出手機道。
“最多一個小時。 ”
徐七天道:“加上此刻的一分鍾,六十分鍾內,我要拿到血皇后組織的資料書。晚一分鍾,就叫一名除妖師來陪你演戲。”
崔闕氣的太陽穴上青筋畢露,只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不得不從!
五十三分鍾後,一名身穿黑色風衣的少年飛奔而來,將一份文檔遞送至崔闕面前,躬身說道:“崔組長,這是您要的資料。”
崔闕看都沒看資料一眼,伸手指向徐七天道:“給他!”
風衣少年微微一怔,旋即轉身,雙手奉上文檔道:“先生,請收好。”
“謝謝。”徐七天接過文檔,認真翻閱,只見上面是一個個人名,人名後面的括號中標注著其職務,修為,甚至是興趣愛好。
“沒什麽問題吧?”冷眼旁觀了許久,見他依舊沒有看完,耐心逐漸耗盡的崔闕催促道。
徐七天合上資料書,揮了揮手:“暫時沒看出來有什麽問題……崔組長,我先走了,以後有空再來找你。”
神色冷漠望著他的背影漸行漸遠,崔闕眼中殺氣狂湧,怒喝道:“山鬼!”
“主人。”山鬼憑空出現,單膝跪倒在他面前。
“加大對他的調查力度,盡快查清他的真實身份。今日之辱,他日定當十倍奉還!”崔闕低喝道。
“是,主人!”
山鬼回應了一句,隨後便化作一道黑煙,迅速消失在虛空內。
此時,香江街,路燈下。
陳瑤藏在徐七天的影子裡,輕聲問道:“住持大人,我們就這麽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