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有瀑布嗎?”
“有。”
……
“嘩啦啦!”洶湧的水流,一瀉千裡。
落在岩石上,撞出無數浪花,岩石被磨得十分平滑,沒有棱角。
博人咽了下喉嚨,右眼皮跳個不停,有種不祥的預感。
果然,穢人指向瀑布,輕飄飄說道:“坐進去。”
話落,博人全身一顫,機械式轉頭看問穢人。
而穢人早躺在樹下的大石頭上歇息。
博人雙腿顫抖地站在瀑布前,心裡一橫衝了進去。
頭剛進入水簾就被衝了出去,在河上劃出一道美麗的拋物線後,激起數丈高的水花。
……
笨蛋。
看似休息的穢人實際也在觀察博人,被博人的莽撞逗笑了。
穢人感覺博人並沒有放棄而是一次次進行嘗試後,也就放心了。
又該去見那人了吧。
穢人精神體進入寒域,抬步走入藏在雪山內部的墓室。
空闊的墓室裡,只有一個冰棺放在中央,太陽光隨著機關傾瀉而下,不偏不移地照在冰棺上。
冰棺內靜靜地躺著一位女子,那女子相貌溫,皮膚幾近透明,似乎一碰便會碎般。
殘缺的角,是她臉上唯一的遺憾。
一隻半斷,另一隻被人活生生扯下,連帶周圍的皮膚,至今未好。
不難猜出這位女子便是在地牢裡對穢人百般照顧的茗羽。
穢人站在冰棺旁,像是每日上報作業的學生,輕聲細語地將最近發生的事講給茗羽聽。
一陣鐵鏈磨擦聲響起,周圍場景發生轉變,由白得反光到暗無天日,就是那麽一瞬。
穢人背站陌生男子椅子後,地上散落著鐵鏈殘骸,由比可見男子掙脫數次。
“喲!小孩!吾真的太喜歡你了!吾以為你會在時空跳躍後立刻過來,沒想到撐到了現在!
你那殘缺的時空跳躍可會消耗大量能量,不過還是要誇你,不到3年便學會時空跳躍不簡單哦!”
男子病態地誇讚穢人,穢人不奈煩了。
“何事?”
“嘖,還真冷淡,喂!小孩,你能感受那面那個小孩也有契對吧。”
穢人張開右手心,慢慢浮現與博人手心上一樣的菱形圖案。
“嗯。”
“他的契可不簡單,在他身上轉世的人要比上吾強大許多...”
男子沒再說下去,穢人也知道他是在提醒自已小心。
“走了。”
“小沒良心的,都長這麽大了啊!”
男子對穢人的態度是複雜的,從開始單純想奪去他身體進行轉世,到被他求生欲的震撼。
男子在穢人體內待了近九年,一步步看著穢人的成長,被所為母親的拋棄,地牢裡的折磨,到至親之人的死亡。
當初那個天真爛漫的孩子不見了,只剩下了麻木與堅韌。
也因為麻木與堅韌,穢人迅速成長,不再被地牢裡的人所欺。
男子也松了口氣,暗自為穢人送能,對於穢人,男子將他當成了自己的兒子。
綁在男子身上的鐵鏈,是茗羽以最後的生命換的,男子對此嗤之以鼻。
穢人對男子的態度,只要不奪我命或身體,其余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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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緣更,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