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白內障患者，請您下來坐好，人家司馬懿查了九年的他殺案，你擱著裡大臉往屏幕上一靠，然後上嘴皮碰下嘴皮就給定性為自殺，結案了?”呂布看著楊不壞，只差沒自己上去把他拉下來。

　　“為什麽?”組長問。

　　“不介意我在這裡抽根煙吧?我這人一動腦子就想抽煙。

　　”楊不壞看了下，也沒人反對，就點上煙深吸了一口，說:“首先，我們看死者的瞳孔，並沒有放大，甚至可以說眼神裡面還帶著一些柔情，如果是他殺，這不符合常理。其次，司馬懿剛才也說了，這個房間在赤伶進來之前沒有人，然後也沒有人可以進去，所以在這個層面上來說，也不可能是他殺。”

　　“還有嗎?”組長看著楊不壞，知道他心裡肯定還有其他想法。

　　“最後一點。我說，但是信不信是你們的事。”楊不壞說完又深吸了一口煙，緩緩吐出:“我看見了，赤伶死的時候，房間裡面沒有其他人。”

　　楊不壞此話說完，在坐所有人都傻了眼。

　　“你怎麽看見的?”司馬懿看著楊不壞問。

　　“我從小跟著爺爺修習相術，相術本來是給人預測未來的，我爺爺之前有就給你算過，結果如何，你心中有數。”楊不壞也看著司馬懿，繼續說:“可能上天就是讓我為破案而生，不管我怎麽修習相術，我都無法洞察活人的面相，始終停留在一級相術師，也就是最初級的相術師。但是，我卻能窺察屍體的面相。”

　　“窺察屍體的面相?”組長看著楊不壞，將信將疑，因為他知道江湖上確實有相術的存在，但是從來沒有聽過給屍體動用相術的。

　　“張主任，這是你從哪整來的神棍?”呂布白了一眼張主任，張主任呵呵笑了兩聲，也不知道怎麽接這話。

　　“你之前有給屍體動過相術嗎?”組長問楊不壞。

　　“你們在調查我的時候，應該有了解過秦歌跳樓案，當時秦歌是在我和幾個室友面前自己跳下去的，所有人都認為他是自殺，連我自己都是證人。但是當我看見秦歌屍體的時候，我看見了他的魄，是有人帶著他上了天台。”

　　“越說越玄乎，你這就是封建迷信，當時就是……”貂蟬話還沒說完就被組長打斷了:“你具體是怎麽看見的，你看見了赤伶什麽?”

　　“我第一次發現我能給死人相術是在我7歲的時候，村裡去世了一位老人，那時候還沒有入棺，我隨爺爺一起過去。當我看見屍體的時候，我看見了停留在屍體旁邊的一魂三魄，還有另外一個影子。”楊不壞說到這裡停了停。

　　“你說話能不能一說到底?”時遷正聽的津津有味，奈何楊不壞又停了下來。

　　“那個影子不知道用什麽捂住了老人的口鼻，然後讓老人窒息而死，我當時被眼前的一切嚇了一跳，大叫幾聲，跑出了房間，眾人都以為我是看見屍體，害怕而已。只有回家的時候，我爺爺問我是不是看見了什麽?我如實回答了，我爺爺搖了搖頭，說我此生相術就此止步，能給死人相術的，萬中無一，但是這輩子都不能再看破活人的面相。我爺爺還說這可能和我天煞孤星之命有關，這輩子身邊都會不停死人，陰氣太重，所以好好的相術學成了這樣。”

　　“那老人究竟是怎麽死的?”時遷問。

　　“老人常年生病，家裡不堪重負，被他兒媳用枕頭捂死的。”楊不壞說。

　　“你看見赤伶什麽了?”組長問。

　　“我只看見赤伶的一魄，

其他什麽都沒看見，房間裡面確實沒有第二個人，而且這是柔情一魄，不像我看見秦歌的魄，充滿了恐懼。”楊不壞說。　　“我不反駁你的思維，但是赤伶確實是他殺，如果這個案子這麽簡單，我絕案組何至於此?”組長說完看了看司馬懿。

　　“這張照片我們可以看見，整張床都被鮮血染紅了，血液甚至都沒有滴在地上。致命傷是胸前這把剪刀，貂蟬當場驗屍，確認了這把剪刀是外力刺進來的。”司馬懿說。

　　“萬一她驗錯了呢?”楊不壞笑著說。

　　“看來你對我們了解的還是不夠清楚，貂蟬是全國最優秀的法醫，沒有之一。當初因為這個案子過於離奇詭異，也有很多人質疑貂蟬的勘驗結果，於是中央從全國各省秘密調來了法醫界中的精英20余人，但是調查結果一致認為是他殺。”

　　“你有沒有看見，赤伶的屍體少了右手手掌?”貂蟬轉頭問楊不壞。

　　“有啊，一開始就看見了。”楊不壞說。

　　“但是我們在房間並沒有找到這隻手掌，請問一個人自殺後，是如何再把自己手掌砍下來，藏起來的?”貂蟬問。

　　“她可以先砍下來，把手掌藏起，再自殺。”楊不壞剛說完，心裡也覺得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拿把刀給你，你把自己手掌砍下來，再自殺試試，那種疼痛，即使不讓你當場暈過去，你也做不到赤伶死的時候，那種不扭曲的表情。最關鍵的是，通過我和其他法醫對傷口的鑒定，我們確定赤伶的手掌是被別人砍下來的。”貂蟬說。

　　“總而言之，你們的意思就是，赤伶的房間不可能有第二個人，但是她又一定是他殺。”楊不壞苦笑的搖了搖頭:“繼續往下放吧。”

　　這時屏幕突然黑了，這時裡面有一個人說:“趕緊去問金雕，怎麽回事！”

　　這時想起了急衝衝的腳步聲。

　　“第一個聲音是謝勳，第二個聲音是王主任，每次都是他兩個一起接觸赤伶，也只有他兩個進入過赤伶房間。”司馬懿說。

　　“屏幕為什麽黑了?”楊不壞問。

　　“因為基地斷電了。”司馬懿答。

　　“為什麽會斷電?”楊不壞問。

　　“貂蟬，專業知識還是你來說吧。”司馬懿看了下貂蟬。

　　“從物理學上來說，磁場可以產生電流，但是我們基地的電流卻是通過周圍的磁場產生的，只要把磁場強弱的變化控制在合理范圍之內，我們就可以源源不斷的產生最安全、最穩定的電流。”貂蟬說。

　　“你的意思是有人破壞了磁場的強弱?”楊不壞問。

　　“是的。”

　　“誰能做到?”楊不壞問。

　　“沒有人可以做到，因為這個是由電腦直接判斷的，人為因素乾預不了。我們基地是在地下室，如果斷電，那就漆黑一片，所以我們對電源的安全性和穩定性是十分看重的。”貂蟬說。

　　“所以唯一的可能是就是電腦出現了故障?”楊不壞問。

　　“我們開始也是這樣認為的，但是我們後期檢查電腦，沒有任何故障，確實是我們基地的磁場突然暴增，超出了電腦的控制范圍。”貂蟬說。

　　“又是一件無法解釋的事情。”楊不壞搖搖頭。

　　這時屏幕又亮了，畫面回到了客廳。

　　“暫停。”楊不壞突然站起來。

　　“機器人呢?”楊不壞問。

　　“消失了。”司馬懿說。

　　“後面有找到嗎?”

　　“沒有，我們把島翻了個底朝天，附近的海域也都搜索了，都沒有找到。”司馬懿答。

　　“赤伶的死一定和這個機器人有關，這個機器人是誰放進去的?”楊不壞問。

　　“是赤伶自己做的。”司馬懿答。

　　“誰給她的材料?”

　　“中央。”

　　“她是如何從外界獲取物質的?”楊不壞心裡突然有一個大膽的想法，赤伶的死很可能和中央有關，因為這一切只有中央能做到。

　　“謝勳和王主任每個星期都會來看望赤伶一次，有時候會進門，有時候不會，至於他們聊什麽，我們沒有權限知道。赤伶每次都會寫一張條子，上面有她需要的生活用品，只要不是危險用品，中央都會盡最大限度去滿足她。”司馬懿說。

　　“所有的清單還在嗎?”楊不壞問。

　　“在啊，所有卷宗和資料都在這個房間裡，我現在把鑰匙交給你，江警神棍。”司馬懿說完扔了一把鑰匙給楊不壞。

　　“你現在有什麽思路嗎?”組長問楊不壞。

　　楊不壞看了看組長，看了看大家:“這個案子怎麽破?這案子無解啊，可能是鬧鬼吧。”

　　“說認真的。”組長瞪了一眼楊不壞。

　　“從客觀事實上來說，赤伶肯定是他殺，所以既然是他殺，那麽凶手是怎麽進去的?我得去把監控全看一遍。”楊不壞說完突然臉色一變，小聲的說:“會不會是謝勳和王主任殺的?畢竟只有他們兩個接觸過赤伶。”

　　“基地到處都是監控，說話注意你的舌頭，保不準謝勳和王主任現在就在看著你。”旁邊的貂蟬輕輕在楊不壞耳邊說。

　　“既然是查案，那當然得把所有可能性都考慮進去，我又不是針對誰，對吧?”楊不壞邊說眼角的余光邊瞟，看哪裡有監控。

　　“你放心吧，這兩個人完全沒問題，他們最後一次從赤伶房間出來是在1994年8月7日下午16時43分，但是赤伶的死亡時間是1994年8月9日21時多。”司馬懿說。

　　“我也就開個玩笑，我怎麽敢懷疑領導。 ”楊不壞摸著後腦杓，大笑兩聲，繼續說:“這個案子的關鍵就是那個機器人，這個機器人為什麽要跑出去?又是怎麽跑出去的?最後去了哪裡?”楊不壞說完突然想起:“我們基地的那個石門要怎麽才能打開?機器人可以跑出房間，但是不一定能跑出基地吧?”

　　“指紋解鎖。”司馬懿說。

　　“機器人也有指紋嗎?”楊不壞看著貂蟬。

　　“它是刷謝勳的指紋出去的。”貂蟬答。

　　“拜托，這麽重要的線索你們為什麽不主動告訴我，難道我不問你們就不說嗎?”楊不壞特別無奈的說。

　　“你想到什麽了?”貂蟬激動的看著楊不壞。

　　“沒有。”楊不壞淡淡的說，大家看著楊不壞，呂布小聲的罵了一句:“傻逼。”

　　“那問題來了，機器人是如何擁有謝勳的指紋的?我一個絕案組的在編人員都不知道基地的石門是指紋解鎖，凶手是怎麽知道的?”楊不壞問。

　　“你還沒在編，還有一年實習期。”呂布輕輕的說。

　　“你是不是抬杠?你是不是針對我?我說這話的重點是我在不在編嗎?”楊不壞走到呂布面前，擼起袖子，一副要乾架的一樣。

　　“別動手啊，對你腦子不好。”呂布連人帶凳子往後面挪了挪。

　　“別鬧了，不壞繼續說。”組長瞪了呂布一眼，呂布抿了抿嘴唇，沒有再說話。

　　“既然一切問題都在這個機器人身上，那麽赤伶當初設計這個機器人的動機是什麽?”楊不壞看著大家。

　　大家沉默不語，沒有人開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