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牛派,練武場,林澈與過彥之左右對峙。
派中弟子皆靠邊觀戰,盡管他們都對林澈充滿敵意,但卻從不出口嘲諷,就安安靜靜的看著,等待結果。
林澈拔劍出鞘,過彥之也從身後掏出軟鞭。
跟尋常皮鞭不同,過彥之手中的軟鞭是由純鋼打造而成,鞭頭為槍,共有十三節,環環相扣,鞭身如同一條閃著銀光的靈蛇,栩栩如生,仿似會主動狩殺獵物一般。
想比之下,林澈的配劍就顯得毫無光彩,畢竟就是一柄普普通通的長劍。
對峙許久,過彥之率先出擊,手中軟鞭向前一扎,登時如同一支長槍,向林澈襲去,林澈揮劍一抹,擋下鞭擊,見軟鞭落地,當即腳下一個箭步,直劍向過彥之刺去。
過彥之早有預測,立馬交力於臂,揮起軟鞭。林澈見軟鞭如同猛棍掃來,隻得轉攻為守,提劍格擋。
當的一聲,軟鞭順勢纏繞,捆住劍身。
過彥之心中一喜,奮力一拉,想抽掉林澈手中兵器,卻不料林澈內力深厚,一手持劍,一手扣住軟鞭節點,反將過彥之拉近了身。
過彥之暗道大意,心下驟然認真,握鞭之手來回一劃,鞭頭受力一撩,直取林澈喉結而去。
林澈對軟鞭技法知之甚少,一看鞭頭襲來,嚇了一跳,立馬放過鞭身,抽劍後躍,但鞭頭如同活物,依舊直探而去。
此刻林澈才明白,過彥之為何會被稱為“追魂鞭”,這一手鞭法耍得爐火純青,就像手持十八般兵器一樣。
眼看軟鞭如同一條大蛇咬來,林澈一招“七旋劍法”當即呼出,嘴裡助威喝道:“小蛇遇惡蛟,隻恨沒腿跑!”
過彥之見劍芒如同一隻惡蛟,不斷繞著軟鞭絞割,直卷手臂而來,心知要麽棄鞭,要麽卸要劍勢,可這劍勢要是卸不去,他的手就廢了。
心驚之下,也沒心思去吐槽林澈即興而出的順口溜,一招“百勝神鞭”連忙使出。
只聽練武場登時啪啪啪響起,如同惡蛟的劍芒當即被摔打得四分五裂。
“惡蛟?我瞧著像泥鰍。”過彥之冷笑一聲,表面風輕雲淡,但心裡卻面臨大敵般謹慎,也開開口給自己壓驚。
全場靜寂無聲,弟子們從沒見過有人能與過彥之過招到這地步,此時沒人再敢在心中暗道林澈不是,就屏氣凝神觀戰,這對他們來說也是一場不錯的教課。
“過前輩,我可要認真了。”林澈笑道。
他確實沒盡全力,但並非他不想,而是缺乏實戰的經驗,在對決中容易被敵人的招式影響,空有內力和精湛的劍法,卻總抓不住時機,這是他的短板,不過他也不打算改了。
與其邯鄲學步,倒不如利用好石窟,發揮自身優勢。
“是嗎?那我也要稍微認真了。”過彥之跟著呵呵一笑,心裡卻直冒汗,他不清楚林澈說真說假,但他確實唬人的。
“來了!”
林澈大喝一聲,如箭般掠去,語音剛落,劍已劈到過彥之眼前。
過彥之立馬雙手架鞭格擋。
劍鋒割在軟鞭上,發出刺耳的聲音。
林澈聽得手直發麻,彥之眼撞見機會,右手一撩,鞭頭立即刺向林澈,林澈不管不顧,徒手朝鞭頭抓去,握劍之手趁鞭身被拉硬不靈活,向前一挺,劍便架在過彥之脖子上。
滴答滴答,林澈左手掌心血流不止,右手劍鋒架在過彥之脖子上,劃出一絲鮮血。
看似吃了虧,
但若是死鬥,過彥之已經被一劍封喉了。 【習得過彥之武學,追魂鞭法,熟練度83】
...
聽到石窟傳來聲音,林澈收回劍,抱拳道:“承認!”
“多謝少俠手下留情。”過彥之雖輸了對決,臉上無光,但好在未留傷勢,也算是保住了門派掌門的顏面。
公平對決,技不如人,輸了便要接受,伏牛派的弟子也是清楚,隻得憤憤不平地瞪著林澈。
林澈上門找事,自然不會希望別人給他好臉,但尋思目的已經達成,也就無謂在多添仇恨,笑道:“是前輩手下留情,若非前輩點到即止,我這手已經廢了。”
人家給台階下,過彥之也禮貌許多,笑道:“且不說這個,少俠先到殿內給傷口包扎一下,晚上咱們共飲一杯。”
過彥之的客套話林澈才不當真,笑著拒絕,就獨自下山了。
林澈走到山下才恍然想起,他居然把最重要的事給忘了。
沒有自報家門!
琢磨著再跑回去告訴人家也不適合,隻好忿忿離去。
林澈一路按馬徐行, 進入石窟,將過彥之的追魂鞭法轉化成內力修為,發現才獲得一年多修為,心情立刻又不好了。
此時,豐山上,伏牛派。
巧雲活蹦亂跳地對著木樁耍鞭,嘴裡還一邊叫罵:“壞蛋,打死你。”
過彥之已是四十多歲人了,俗話說就是將到天命之年的人,他對尋常的勝勝負負早就看得很輕,見弟子們並沒因他戰敗而氣餒,倍感欣慰。
過彥之走到巧雲旁,笑道:“可以啦,你腳上還有傷,歇會再練。”
巧雲低頭看了眼膝蓋,笑道:“沒事,那壞蛋的藥還挺管的。”
過彥之頗為好奇,手指在巧雲膝蓋沾了點,抹在脖子傷口上,發現傷口登時不滲血了,而且微微的刺痛感也消失了,心想這藥膏絕對出自大家之手,林澈的來歷或許並不簡單,又想起對方並未報家門,只能歎道:“可惜可惜。”
巧雲不解,問道:“彥之叔叔,你怎麽了?”
過彥之回道:“那位少俠並沒留下姓名,無緣結識,有點可惜。”
巧雲指著自己,笑道:“我知道呀,他一來就說了。”
“倒是我們先失禮。”過彥之點點頭,尋思是近來鬧事者太多,他一說來切磋,肯定會被巧雲阻止在外,便道:“說來聽聽。”
巧雲想了許多,才吐著舌頭笑道:“沒留心,忘了。”
過彥之:“...”
這時,離開豐山的林澈並沒有回南陽城,而是直接南下而去,快馬走到傍晚,正要找個村落歇腳,忽見昏昏發黑的林中,一具男屍搖搖晃晃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