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幫手,林澈心緒穩了許多,見僵屍身子微微弓著,隨時準備應付窗外飛來的暗器,更是回驚作安,登時明白所謂的僵屍不過是這刺客自持實力過人,故意裝神弄鬼,尋他開心。
窗外飛過碎石之後便再無動靜,那刺客也一動不動,林澈面對這等高手,更不敢先手奪勢,也是按兵不動。
閣樓再次陷入靜寂,天上雪雲緩緩飄動,殘月在縫隙中探出,灑下月光,透過窗,照到廳內。
林澈總算借著月光看清刺客,身穿灰色僧衣,瘦削光頭,臉蒙灰布,雙眼炯炯有神。
蕭遠山?
林澈不得不懷疑來人就是蕭遠山,因為他已經一路殺了很多與蕭鋒相關的人。
可回念一想又發覺不對,蕭遠山殺人乾淨利落,絕不會故弄玄虛,而且他殺的全是和雁門關一役有關的人,自己不就救了阿朱,似乎沒必要動手。
難道他不想讓阿朱活著?
林澈心中一驚,連忙凝神傾聽,發現房內阿朱的呼吸並無異常,松了口氣,靈光一閃,笑道:“前輩要是再不快點,就趕不上蕭鋒的腳步了。”
灰色人並不作答,但眼神之中閃過一絲殺氣,腳下倏地一動,如風般掠入阿朱的房內。
林澈大驚,此刻他總算猜到刺客的身份,也恍然為何方才總覺得事有遺漏。
那就是,把慕容博這個幕後黑手給忘了。
原著裡,蕭鋒追蹤段正淳來到馬大元故居,因為黑衣人行事十分妥善,蕭鋒在黑衣人的幫助下解開了許多謎團。
但這種格調明顯不是蕭遠山的風格,蕭遠山殺人,從來不考慮後續,不會如此穩當。
而且蕭鋒看黑衣人與白世鏡交手,又追過一段路,卻依舊認為這名黑衣人便是在聚賢莊救他的人,這只能說明這是兩個不同的黑衣人,不然蕭鋒後來在少室山,一眼認出在聚賢莊救他的黑衣人就說不過去了。
那麽殺了白世鏡的黑衣人便不是蕭遠山,而是慕容博,而且他還故意留下馬夫人來告訴蕭鋒帶頭大哥的消息,目的就是為了蕭鋒殺上少林,讓漢遼結怨,他們慕容家才能起事。
想到這裡,林澈大呼不妙,慕容博此時來殺阿朱也是為了讓蕭鋒更怨怒,可憑他這點修為,並無法阻止慕容博,當即運足氣力大喝:“蕭老前輩!救人!”
慕容博以為是蕭鋒去而複返,嚇了一跳,腳步稍微慢了半拍。
便在此時,窗外的碎石猛然襲卷而來,如同天降隕石,砸向慕容博。
慕容博不得不放慢腳步躲閃,閃身斜眼間,殘月下,一道黑色身影躍出,兩股內力一撞,二人身子同時微微一晃。
黑衣人一出現,慕容博知是殺不了阿朱,當即越過圍牆,消失在一片漆黑的竹林深處。
黑衣人也不追,走進廳內,一雙鷹眼直勾勾地盯著林澈,殺氣騰騰。
林澈不由心中駭然,心想他既然能出手相救,估計也不會太過為難,便訕笑回應。
黑衣人罵道:“呆頭呆腦,傻笑個屁!我問你,你知道我是誰?”
林澈眼珠一轉,卻想不好該如何回答,尋思已經沉默太久,此時再否認也只會引起猜疑,隻好實話實說:“知道。”
黑衣人冷冷說道:“誰?”
林澈見黑衣人身上的殺氣越來越濃,連忙改口:“你不如問問那灰衣人是誰?”
黑衣人稍有興趣地停頓半歇,問道:“誰?”
“慕容博。”林澈愁死了,
你好歹多說個字啊,這樣我都不知道該怎麽接話。 林澈剛說罷,黑衣人突然閃到林澈跟前,一手將他掐住,提在半空,斥道:“關我屁事!”
林澈忘了黑衣人還不知慕容博就是害他一家的幕後黑手,也沒想黑衣人戾氣這麽重,直接就動起手來,連忙吱吱嗚嗚嗝出話:“老前輩,你該先坐下來歇歇,定定神才是。”
黑衣人被林澈激氣笑了,森森笑道:“我定你個頭!你知道甚麽?快快說來!”
黑衣人手上一加力,林澈登時被掐得雙眼微凸,話都說不出來,心生怒火,也不管是不是對手,當即手腳齊出朝黑衣人呼去。
黑衣人手長腳長,將林澈提得遠遠,根本不擔心會被打到,就任由林澈敲打他皮糟肉粗的右臂。
【習得蕭遠山武學,般若掌,熟練度83】
【習得蕭遠山武學,袈裟伏魔功,熟練度86】
【習得蕭遠山武學,雪影擒拿手,熟練度92】
【習得蕭遠山武學,無相劫指,熟練度88】
【習得蕭遠山武學,梯雲縱,熟練度90】
【習得蕭遠山武學,伏魔杖法,熟練度94】
....
【技能槽和擱置槽皆有空檔】
【是否將武學放入技能槽】
石窟的反饋不斷傳來, 林澈一度以為是將死前的幻覺,雙眼朦朧間,卻發現黑衣人蕭遠山竟放任自己的手臂任他敲打,當即大喜,連忙一邊快打,連忙心中默念:“轉化為內力!換換換!”
隨著大量武學被轉化成內力,林澈呆滯的眼神漸漸凝實,在內力的加持下,被扼住喉嚨的痛苦也越來越小。
蕭遠山見林澈不但生機恢復,體內的內力更是越來越深厚,心頭大駭,以為林澈是修煉了吸收他人內力的邪門功法,連忙砸下林澈,運功自查,發現沒有一點內力丟失的跡象,才松了口氣。
林澈像剛溺完水被撈起的人,嘔的一聲,不斷喘著粗氣。
蕭遠山問道:“你練得是什麽功法?”
林澈險些被殺,明白如今不是乞求憐憫的時候,冷冷回道:“關你屁事!”
蕭遠山想動手,卻有些忌憚,很擔心內力真的被吸收而去。
三十年前,他墜落懸崖,實力十不存九,如今苦練三十年,總算練得重回巔峰,若是再把內力弄丟,照他現在這歲數,這輩子也不用想報仇了。
蕭遠山說道:“只要你不告訴鋒兒我的身份,我可以放過你。”
林澈不給好臉,回道:“看我心情!”
能活命固然是好,但若是要妥協,才能苟活,實在沒有必要。
蕭遠山哈哈大笑,看了眼阿朱的房間,說道:“我就當你同意了。”
說罷,也是越過閣樓的圍牆,消失得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