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澈見蕭峰行色匆匆,立馬迎上,問道:“怎麽了?”
蕭峰瞥了一眼阿紫,問道:“林兄弟沒事吧?”
原來,林澈使用“化功大法”那晚,阿紫看得是眼冒金光,蕭峰看在眼裡,剛發現阿紫沒了蹤影,立馬嗅出危險,當即急遽趕來。
倒也不是蕭鋒看輕林澈,星宿派能江湖留下惡名而沒被滅派,全因他們的毒實在太過陰險,要是不小心中了毒,哪怕內力再深厚,武學再高超,也是無濟於事。
阿紫被蕭峰一盯,連忙跑到林澈身後躲著,她最怕的人便是蕭峰,剛見面那會就挨了他兩大巴掌,所有手段在他面前好像都失了效,而林澈在她眼裡就是有點手段的大蠢。
林澈回道:“沒事。”
“沒事便好,說起來,阿朱剛才醒過來一會,然後...”蕭鋒點頭說道,說到一半,卻又停住,換作雙手比劃起來,嘴裡支支吾吾愣是擠不出話來。
林澈看得心裡一陣發怵。
這蕭鋒長得就魁梧高大,又加上這張方臉與濃眉大眼,忸怩起來就像要跳起來殺人一樣。
蕭峰自顧自地比劃完,問道:“明白了麽?”
林澈勉強笑道:“你酒癮來了?”
蕭峰愣了下,說道:“你這麽一說...哎!咱們先回去。”
三人回到小鏡湖閣樓內,便見一窩人都擠在阿朱房內,嘰嘰喳喳吵著,見林澈回來,連忙讓出道來。
阮星竹苦著聲問道:“林神醫哪,你總算回來,快來看看,這孩子剛才還好端端的,怎麽就又暈過去了?”
林澈見阿朱已經面色如常,就把了下脈,對著眾人說道:“勞煩各位先回避一下,在下給阿朱姑娘換針祛毒便好。”
蕭鋒以為又有變故,嚇得心驚肉跳,在眾人離去後,才戀戀不舍離開,輕輕帶上門。
林澈拿過阿朱的手,在指尖扎了一針。
黑紅色的血珠漸漸滲出,但幾滴過後,顏色便漸漸鮮豔起來。
阿朱閉著眼,突然冒出一句:“謝謝。”
林澈早知阿朱是在裝暈,回道:“不用客氣。”
阿朱笑道:“多虧了你,蕭大哥答應去大漠了,但我不同意。”
“不是挺好的嗎,怎麽拒絕了?”林澈問道。
阿朱道:“還不是因為你,說什麽兩年後就會水落石出,任這話給誰說,都不會有人相信。”
林澈恍然,蕭峰看起來魯莽,但心思靈敏,無憑無據地蹦出個兩年後真相大白,他怎會完全相信?嘴上說信,還不是覺得不能再愧對阿朱了。
阿朱繼續說道:“所以啊,我覺得應該留在中原,直到查到為止,不然到大漠,蕭大哥總藏著心事,也不會過得開心。”
林澈一臉黑線,回道:“好了好了,別再羨煞我這單身狗了,被你們甜死了。”
阿朱聞言咯咯咯笑了起來,問道:“對了,蕭大哥跟你說了嗎?”
林澈搖頭,想起蕭峰剛才那忸怩樣,就一陣哆嗦。
阿朱笑道:“我就知道他開不了口,其實就是我們想趁我爹娘都在這邊,想托你當個媒人,去提個親。”
“這我可當不了。”林澈聽罷,立感頭大,他古話都說不全,怎麽當得了媒人?想勸他們直接拜堂洞房得了,卻又想起古人最重禮儀,沒媒妁之言,斷不敢成親。
阿朱以為林澈不願,連忙問道:“為何?”
林澈實話實說:“我書讀得少。”
阿朱噗的一聲,
哈哈大笑起來,說道:“你見過媒人讀書?別擔心,外面負心漢也才讀過幾年書,就會寫情詩,為難不得你。” 阿朱說得有道理,林澈登時心中雪亮,尋思他九年義務教育會比不過段泰迪?再說了,只是去走過場的事,就拍拍胸口應下了。
拔完毒,林澈走出房間,就看到蕭峰,瞧他恢復瀟灑的模樣,就知道他都聽見了。
“多謝林兄弟!”蕭峰拱手道。
林澈擺手,問道:“你成親那天要不要請人?”
蕭峰坦然道:“蕭某早以身敗名裂,自從被逐出丐幫,在聚賢莊與中原群豪結下了深仇後,往日兄弟朋友也早已斷絕來往,而父母也皆以不在人世,所以想請,也沒人了。”
立馬點點頭,回道:“那我先去找段王爺說說。”
“有勞了。”蕭峰道。
林澈說是在段正淳,人卻跑到了竹林外去。
這別人不要緊,最重要的是蕭遠山同意不同意,這家夥一身戾氣,要知道自個兒子結婚沒請他喝喜酒,還不得大鬧婚禮,順便拿幾個人頭?
林澈也不知蕭遠山如今身在何處,心想他神出鬼沒,總能搶在蕭峰前頭殺人,應該就在附近。
“我要告訴他你身份啦。”林澈一邊找下邊喊,不過這話叫得沒頭沒尾,即便被人聽見也沒事。
林澈喊到口乾舌燥,正在放棄,忽見林中竄出一道身影,伸直著右手,如同鬼魅般襲來。
林澈瞧來人架勢,明顯是要來掐他脖子,立馬腳下一蹬,斜身躲了過去。
來人攻擊被躲過,倒也不再追擊,笑道:“有點進步。”
林澈看清來人是蕭遠山,呵呵一笑,心道你跟阿紫兩人肯定合得來,都喜歡玩死亡遊戲,可以一同約去殺殺人放放火。
蕭遠山問道:“找老夫有啥事?”
林澈直截了當問道:“你兒子的喜酒,來不來?”
“喜酒?”蕭遠山冷哼一聲:“我不同意這門親事!”
“為何?”林澈尋思此事恐怕要黃了,畢竟最重要的人不同意啊。
蕭遠山指著閣樓方向:“他娘的!說她不同意,我兒子哪裡配不上她女兒?她要不來求我,這事沒門!”
阮星竹在蕭峰打傷阿朱時確實說過這氣話,但您老也別喊得像罵人似的。
再說了,你又不肯現身,這還怎麽求?
這些話,林澈敢說嗎?不敢,就跟著嚇罵了一通,才問:“那你到底去不去?”
林澈此刻有種和事佬的感覺,明明他是最無關緊要的人,卻偏偏是最忙的那個。
蕭遠山正罵得起勁,倏地愣了片刻,哈哈大笑:“當然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