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遠山離開,林澈松了口氣,雖然傷勢已盡在轉化內力時被治療,但仍感身心疲憊。
面對這等高手實在壓迫感十足,不是空有一身內力就能彌補,還需要上乘功夫和實戰的經驗。
閉上眼,意識來到石窟。
發現右側石壁上,已經多了個集滿了五十年內力的洞槽,成團的藍火在洞槽內不斷燃燒,在它旁邊的洞槽內,藍的火焰燃燒成一個數字“4”,如此算來,他又有了五十四年的內力修為。
林澈頓然驚詫,剛才忙著求生,並不知一次性從蕭遠山身上獲得了四十來年的內力修為。
不愧是被稱為“天龍四絕”的男人。
看著集滿的內力,林澈有心將它兌換成武學熟練度,卻無奈總數還是太少,一旦兌換,就只剩四年內力修為,隻好作罷。
離開石窟,林澈便去到房裡,為阿朱拔針祛毒。
換了一批針,阿朱經脈裡的黑氣明顯淡化了許多。
忙過這陣,天已經微微亮起。
林澈走到閣樓外,見天朗氣清,雲淡風輕,想練幾手七旋劍法,卻登時困意叢生。
想起自己已經兩天沒吃沒睡,頓時又餓又困,疲憊不已,當即走回廳內休息。
靠著扶椅,閉上眼,廳內頓時鼾聲雷動。
迷迷糊糊間,林澈仿似聽見一陣少女的嬉笑聲,隨即手臂傳來細滑冰涼的撫摸感,隨即繞到脖子,轉了一圈,在耳垂上舔了一口。
林澈如感采耳般舒適,頓時軟綿無力,滋滋說道:“下面先。”
話說罷,緩緩睜開眼,忽見一條青蛇正對著他吐信子,泛著灰光的瞳孔裂成一線,突然張開大嘴,嘶的一聲,露出獠牙。
林澈雖然被嚇得心驚膽戰,但好歹也穿越有些時日,眼疾手快,右手徒然伸起,雙指抓在蛇頭上,運力一夾,那條青蛇登時被剪成兩截。
“啊,我的蛇!”阿紫哭喊,連忙撿起還在地上一咬一咬的蛇頭,一臉可惜。
林澈瞥了一眼,懶得道歉。
“淫賊!你還我的蛇!”阿紫指著林澈哭罵,若非不是對手,林澈此時已給她毒死了。
淫賊?
林澈想起剛才迷迷糊糊說得話,連忙解釋道:“我是說先按腳!”
說罷,望了一圈,廳內的人還真不少,該在的人都在,可皆認為這是狡辯。
段正淳和他兩個情婦皆是低頭回避,一副年輕人真會玩的神色,木婉清臉一紅就跑了,蕭鋒作為前丐幫幫主,什麽汙穢話沒聽過?也只能扶額輕歎,欲言又止,阿紫身為星宿派妖女,更是汙中之汙。
林澈像被公開處刑,有口難辨,面對社會性死亡,只能腳一蹬,捂住胸口,斷氣般道:“昨晚有敵襲!”
這一說還真有效,眾人連忙關心了過來。
段正淳有段延慶追殺,蕭鋒有大惡人為敵,阿紫有星宿派追殺,眾人也早就發現牆壁上被碎石打穿的孔洞,心中都猜測這是來自高人之手,但看到林澈正休息,也沒好意思打擾,就放任阿紫胡來,意圖吵醒林澈,問個明白。
蕭鋒復仇心切,搶先問道:“林兄弟,你可有看清來人?”
眾人皆是靠前一步,想聽個究竟。
林澈點頭,回道:“不是段延慶,不是星宿派,你們不用擔心。”
段正淳和阿紫聞言各松口氣,但又驚詫地看著林澈,不明白他為何會知道。
話裡雖沒指蕭鋒,但也是在變相告訴蕭鋒,
刺客就是衝他而來。 “我去城裡給阿朱姑娘買點藥。”林澈起身,走出閣樓。
蕭鋒的心怦怦直跳,第一次感覺距離真相如此之近,但卻不做聲,尋思林澈是借口買藥想與他獨聊,便在林澈走遠後,也借口外出,連忙跟了上去。
林澈真是要去買藥,沒想單獨與蕭鋒聊的準備,他甚至不知要不要告訴蕭鋒。
走過竹林,便聽見蕭鋒的聲音在身後叫喊,只能停下腳步。
蕭鋒走了上來,開門見山道:“請林兄弟告知!”
林澈糾結片刻,尋思這是人家的事,應該由他自己決定,便回道:“你想知道的事,我都知道,也可以告訴你,但要你自己決定想不想知道。”
蕭鋒尋思是大惡人太強,林澈才會這般問,於是問道:“我肯定想知道!林兄弟不必為我擔心。”
林澈:“現在知道,你可能會死或者害了阿朱姑娘。”
這倒不是林澈唬蕭鋒,慕容博和帶頭大哥玄慈都在少林寺,這兩條命都不好拿。
蕭鋒遲疑了,但那是不共戴天之仇,又豈是三言兩語就能放下?咬牙道:“難道要我就眼睜睜看著父母被殺,養父母恩師慘死而無動於衷嗎!我蕭鋒好男兒,就這麽窩囊?”
林澈眼珠一轉,再次說道:“最遲不過二年,一切都能水落石出,你這段時間完全可以履行你對阿朱姑娘的承諾。”
“好!我相信你,等兩年!”蕭鋒這次並沒一絲遲疑,想必剛才的話早已讓他的心糾結成麻花,此時如釋重負,沒了往日的失意潦倒,哈哈大笑起來。
蕭鋒笑罷,登時臉色嚴峻,訕笑道:“林兄弟,愚兄癡長些歲數,就嘮叨一句,咱們習武之人,不能太過沉迷女色。”
林澈心道他淫賊的形象該是在人家心中根深蒂固了,也不再多作解釋,無力地應了聲“是”便走開了。
蕭鋒高聲喊道:“我們若到大漠,林兄弟,你來看我們嗎?”
“當然!”林澈不回頭,就擺擺手。
告別蕭鋒,林澈朝信陽城走出,剛走進樹林就看見樹上坐著個黑衣人,身材高大,眼神如刀似劍,明顯就是蕭遠山。
蕭遠山笑罵:“臭小子,你剛才差點就死了。”
林澈知道在他面前,該死還是得死,也不刻意恭維,笑回:“那就要多謝前輩不殺之恩了。”
蕭遠山躍下樹,走到林澈面前,問道:“你怎麽知道不出兩年就會水落石出?”
林澈原只是猜的,但聽蕭遠山這般說,心裡便確定了。
說到底,遊坦之的出現是意外,所有即便沒有他,全冠清和玄慈還是會內鬥,少室山的武林大會終究會發生,而那時便是蕭遠山揭露一切,讓玄慈名譽掃地的時候。
“前輩既然也清楚,就沒必要多此一問了。”林澈察覺不到蕭遠山的殺氣,說話也自然硬氣。
蕭遠山哈哈大笑:“希望到時你也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