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啊!你可要把師叔照顧好啊!記住無論什麽事都要聽師叔的話,知道嗎?”
三清宗外,柳不易拉著女兒的手,面露不舍與擔憂,語重心長的囑咐起來。
當著這麽多同門的面,柳依依臉色羞赧,即便她心中有百般話要說,此時卻也不好開口,只能喏喏點頭。
爹爹啊!我可是為了三清宗的未來,才會跟著那個家夥的,你就那麽舍得把女兒送去出嗎?
畢竟也是第一次出遠門,聽完柳不易的話後,柳依依的眼眶也不禁微微通紅,但一想到自己肩上的重任,她最終還是咬牙堅持了下來,並沒有露出什麽哭哭啼啼的小女兒姿態。
看著柳不易為了三清宗的未來如此殫精竭慮,江偉也頓時豪情大升。
“不易啊!你就放心吧!待我歸來之時,定會讓三清宗開枝散葉,發揚光大的!”
雖然江偉給柳不易留了一套九陽神功秘訣,以及改良後的劍訣讓他自行招收弟子壯大三清宗。
但一想到這個世界的局勢,江偉便覺得那些還遠遠不夠,所以他打算借著這次聚賢大會闖出一些名堂,好將更多人收入麾下。
原本是臨別一番豪情壯語,哪知江偉說出來後不但沒有調動起大家的情緒,反倒讓現場氣氛忽然怪異起來。
不僅是三清宗弟子個個臉色曖昧,就連柳不易此時也停下和女兒的交談,意味深長的看著江偉。
“怎麽了?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江偉面露不解的看著眾人。
“哦,不不!師叔說的對!不易只是覺得師叔如此年輕就要替三清宗開枝……也未免太……太辛苦了些……”
柳不易連忙搖頭,下意識的看了身旁的女兒一眼,面上微微閃過一絲不忍。
“不辛苦,不辛苦,這是應該的!”
為了在眾弟子面前留下一個德高長輩的形象,江偉立刻拍了拍胸口,一臉凜然。
“唔……確實應該!”
只是微微思量片刻,柳不易便心下一橫,終於點頭同意。
“爹爹……你怎麽能這樣!”
就在此時,柳依依忽然跺了跺腳,斥責一句,掩面落荒而逃。
唔?發生什麽事了?
江偉不知父女二人又密謀了些什麽,眼見時候差不多了,他便帶著柳依依和另外兩名三清宗弟子,揮手同柳不易告別離開三清宗下山了。
“依依啊!你要爭氣啊!”
遠遠的,似乎還聽到了柳不易那殷殷期盼的話語。
……
“你爹在說什麽?”
山下的小路上,依然滿臉不解的江偉忍不住好奇湊到柳依依身邊詢問。
“明知故問……”
哪知柳依依這小丫頭卻像小鳥一樣將頭埋了下去,臉色通紅,聲音低若蚊蠅。
江偉一陣無語,聳了聳肩,便也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
“小剛啊,這般若金身練的怎麽樣了,可有進步嗎?”
江偉看向左邊一名身材魁梧的三清宗弟子,隨口問道。
“稟師叔,這門般若金身功法果然厲害,弟子只是修煉一個月便已有小成,相信再給弟子一些時間弟子定能將它融匯貫通的!”
王剛二十左右年紀,生的濃眉大眼,一臉方剛,看上去頗為正直。見江偉問他,他立刻停下腳步轉身拱手見禮,口中畢恭畢敬。
“嗯!那就好!”
江偉滿意點點頭,隨後又看向右邊另一人:
“阿吉啊!這萬劍歸宗訣你練到何種境界了?”
叫阿吉的則是一名長相普通,
性格木訥的三清宗弟子,此人對劍術頗有造詣。 “回稟師叔再有二個月便能領悟氣劍通了!”
阿吉態度同樣恭敬。
”兩個月嘛……也還行吧!”
江偉思索片刻,勉強點點頭。
“至於你嘛……”
隨後江偉又把目光投向只看腳走路的柳依依,面露無奈。
這次出門前,江偉可是在三清宗內親自挑選了兩名天資最為聰慧之人,並且還交給他們最為合適的功法修煉,目的就是讓自己的身邊多一些得力助手。
給王剛修煉的是以防禦著稱的般若金身。這門功法修煉到高深之處可以刀槍不入,遇到危險可以讓他衝到最前。
而阿吉練的則是劍法中最為厲害的萬劍歸宗訣,此劍法霸道犀利,是刺殺禦敵的不二之選。
並且王剛和阿吉他們既然能從滅門之危活下來的,自然不是平常人能比,江偉選他們充當自己的護衛也不算太差。
原本江偉還打算再多弄點人保護自己,無奈經歷大難後的三清宗內活下來就那麽幾個,還要留幾個人給柳不易做災後重建工作,江偉也不好再厚著臉皮要了。
所以此行參加正道盟的聚賢大會,連帶江偉,三清宗也只有可憐的四個人。
這點人數,就算是在那些二三流的門派中,也著實太寒酸了些。
而最重要的是,四個人裡,還有一個不願接受他指導的柳依依。
若不是柳不易死活都要江偉帶上柳依依,好像若是不帶上他的女兒,江偉就是不願顧忌三清宗一樣。
無奈江偉也只能答應,讓柳不易放心啊,可這樣一來他的身邊也就同樣多了一個不確定的因素。
這萬一要是發生什麽事,江偉還要分出精力來保護柳依依。
雖然江偉功力高深,但他可不能在外人面前隨意顯露的。否則若是被人看出來他不會用兵器只會用掃帚的話,麻煩可就大了。
是以當江偉將憂心忡忡的目光看向柳依依之時,後者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這才將埋在羽毛下的小腦袋抬了起來。
“修煉心經的條件,我……我已經達到了。隻……只是……”
柳依依抬頭看了江偉一眼,接著又飛快低下頭,臉色羞紅,轉動著手指,忽然低聲竊竊的道。
“什麽心經?只是什麽?”
看柳依依這副扭扭捏捏的態度,江偉心中略略有些煩悶。
拜托大小姐,我們可是出來乾正經事的,你以為是鬧著玩嗎?
或許是感覺到了江偉的語氣有些嚴肅,王剛和阿吉兩人也都停了下來,大家都把目光看向柳依依,等著她回答。
眼見此景,柳依依隻得咬著牙,強忍著心中的羞澀,這才說出了原因:
“只是你要答應我,在我沒有練好心經之前,你……你不可以讓我嫁給你……”
柳依依不知該用什麽話來形容,只能這種委婉的話來提醒江偉。見她飛快的說完,立刻又把腦袋縮了回去。
然而她的話一出口,王剛和阿吉臉色頓時一陣怪異,但二者隨後又很有默契的裝作若無其事般,轉頭看風景去了。
只有江偉表情呆了呆,面色古怪。
好嘛!原來還是玉女心經那個梗啊!
可隨後江偉的臉上卻是忽然湧起一陣怒氣:
“死丫頭!你不早說!”
江偉忽然伸出手來,在柳依依的腦袋上用力敲了一下,語氣有些嚴厲。
混蛋!你把我當成什麽了?我江偉豈是那種只會饞你身子的人嗎?
就算是……退一萬步來講,起碼現在也不是時候啊!
江偉之所以生氣,便是因為這個原因。
見江偉對自己發脾氣,不知為何,柳依依不但不生氣,反而心裡一松,吐了吐舌頭,躲在一旁獨自偷偷暗喜起來……
……
尉縣隸屬於南朝開封府許州境內一座小縣城,此地也是江偉離開三清宗後的第一站。
受朝廷節製,所有參加聚賢大會的武林人士必須要在其所屬州府總部報備,江偉他們下一個目的地便是開封城,途徑尉縣是為了歇歇腳,補充乾糧和食物。
“誒……你們聽說了嗎?李員外要辦大壽了!”
“李員外,就是那有個閉月羞花之容貌的女兒的李員外?”
“不錯!正是他!據說他正是想趁著這次辦壽,要給女兒找個上門夫婿呢!”
“啊真的嗎!若是娶得這般女子做新娘,別說是贅婿了,就算做牛做馬也值得啊……”
“你就別想了……”
“去你的!”
“對了!這李員外如此大張旗鼓的招婿,若是引得最近那位十分猖狂的采花賊來怎麽辦?”
“噓!小聲點……縣尊大人下令不得擅自議論此事……若是引起恐慌我等可是要被治罪的……”
當江偉和柳依依他們在悅來客棧用飯的時候,忽然聽到隔壁桌幾個漢子在議論著什麽。
“我們走!”
稍微用屁股一想,江偉便深知這件事情不簡單!
本著小心謹慎,少惹麻煩為主的江偉,還沒等柳依依吃完便拉著大家急忙要出客棧。
“哎喲……”
哪知江偉才剛到門口,便和迎面一人正好撞上。
在江偉毫無察覺的情況之下,一隻白皙手掌順勢將一件東西,神不知鬼不覺的塞進了他的衣袍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