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張陽說著,狄思茵的站位由身後,逐漸變成了身旁。
這種既保護張陽,又可以隨時出手的小動作,表現的意思分明是,張陽的態度便是她的意思,她無條件支持張陽。
猩猩們也幫了他們挺多忙的。
而今現在這裡將要出現叛亂和報復,怎麽可能視而不見?
就算那位前任族長僅針對背叛他的猩猩,但誰能保證不會危及其他村民呢?
她並沒有聽出雙方交談中的潛台詞,但也隱隱覺得不對。
可狄思茵相信,大炮又有什麽壞心思呢?
辛炎的實力不強,這時候心裡也沒點數,也跟著站到張陽身邊。
如果這時候遭到攻擊,他這種站位可以快速替張陽擋刀。
作為張陽的小弟,經過兩天的調教,辛炎有這樣的覺悟。
面對幸德井康介手上的把柄,張陽毅然選擇了第一種答案——【爺就是硬】模式。
頭鐵少年,玩的就是心理博弈。
顯然。
張陽這種【老子是老油條、你愛怎威脅就威脅,反正這事我就要管,你就說怎麽滴吧!】的耍賴態度,確實打了幸德井康介一記措手不及,令他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你不是聚靈族人嗎?你不是擔心自己的身份泄露出去嗎?
現在表現出這麽無賴、硬氣且無所謂的態度,是什麽鬼啊?
不過還好,他也只是詫異了一下而已。
張陽這態度,其實也還在康介的預想中。
對方敢說剛剛的那番話,要麽他是破罐子破摔的莽夫,要麽就是有背景,要麽就是虛張聲勢。
莽夫肯定是不至於的,張陽一看就知道是走智力路線的。
那麽就剩下背景和虛張聲勢了?
剩下的兩種,他不敢徹底排除掉。
但,對方既然敢表現得這般強硬,幸德井康介覺得自己已經知道該用什麽方式來對付張陽了。
...
遠在據點的本體露出自信的笑容,康介起身和身邊的女忍擁吻。
那女忍在黑暗中睜著已經變成一片漆黑的眼眸,臉上的屍斑和黑氣使她平添一番詭異。
輕柔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張陽...你很快就會成為我的玩具。
“光是想想,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
張陽並不知道此時的幸德井康介在想什麽,【生靈雷達】竊取心聲的功能也沒有再觸發。
這次,對方頭上並沒有出現正負能量幣。
他猜到自己會這樣做,所以才會這般毫無波瀾?
光從這兒,張陽就知道自己博弈失敗了,對方猜到了自己出拳的路數,並完美的接了下來。
這次並不可能這麽簡單混過去。
這個激進派陰陽師是個有野心、知道自己想要什麽的瘋子。
這樣的對手很難纏,而且手裡又握著自己的把柄,得想辦法解決掉眼前這個麻煩。
上次計劃,張陽沒有考慮到激進派內部還隱藏了一位陰陽師。
雖然清除了臥底,但卻沒將激進派給處理掉,所以才會陷入現在這種窘境。
還不知道對方會如何炮製自己,他必須得有一個無比周密的計劃才行。
張陽心裡盤算著,眼神透出來的硬氣不見半分。
先把現在的戲做全套吧。
接著,張陽的眼前突然出現一張半透明的面板。
又出新選項了?
題目上面還有個六十秒倒計時,張陽快速瀏覽了一下題目:
【身為男人,就要更堅、更硬、更挺!
【‘強行裝逼’覺得你目前的做法還不夠硬氣,你決定用____征明自己。】
【A,表現出強硬的言語。】
【B,表現出強硬的行動。】
我都表現得《很特麽硬氣!》了,你居然還覺得我不夠硬氣?
這次才出兩個選項,而且上面居然沒有奇葩一點的選項,讓張陽覺得還挺銀杏。
‘強行裝逼’覺得我的做法還不夠硬氣是吧。
張陽瞥了一眼身前那拿著保溫杯、似乎在想些什麽的幸德井康介。
...
現在的目的也達到了,自己也該回去了。
辛德井康介環視四周、找到被狄思茵保護得嚴嚴實實的兩個老猩猩。
他抿了一口已經變冷的枸杞茶,撫摸著肩頭只有他能看見的發切式神。
‘發切,準備撤退之前,先幫我處理掉那兩個礙事的家夥吧。’
陰陽師和式神之間是可以通過契約心念傳聲的,即便不開口,式神也能明白主人的意識。
那隻灰白色、雙翅生有剪刀的烏鴉正要點頭、行動,卻聽到主人下一聲傳聲落到心底。
‘先等一會兒!’
康介見張陽忽然朝自己走來,連忙製止住自己的式神。
雖然搞不明白張陽的意圖,但他絲毫不擔心,反而進一步心念吩咐著:
‘無論他做什麽,你千萬別隨意出手。’
康介余光看住張陽,假裝漫不經心地幫發切梳理翎羽,‘他對我們來說至關重要,性命不容有失。’
肩頭上的發切眼中雖然疑惑,但沒有過多質疑。
“華夏有句古話,青山不改綠水長流。”辛德井康介陰柔地笑著,“相信‘秘境之主’您,不要為現在的決定而後悔。”
雖然此次前來隻為試探,但戲還是要做足的。
現在的張陽已經走到康介身前,“陰陽師大人好不容易來一趟,怎麽能讓你的一片好意白費、空手而歸呢?”
辛德井康介頭上升起三個“?”。
雖然已經具體有對付張陽的規劃思路了,但對方的跳脫思維著實令他難懂。
“我們華夏還有句古話,送佛送到西。我贈予你一個禮物, 順便再送送你吧。”
送我禮物?
說時遲那時快,張陽的腳尖輕點,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迅疾而出。
黃階上乘的肉身在掌控身體之道下,發揮到極致,快到甚至連式神發切都沒反應過來。
空氣中回蕩起兩聲響亮的耳光聲,余音繞梁,三日不絕。
辛德井康介無比驚愕地看著張陽,似乎根本沒想到張陽會突然如此。
“子不教父之過,你不教我之過。”張陽抬手將面具斜戴,露出下面好看而又慈祥的笑容,“這就是我要送的禮物,一份有錢也買不到的父愛。”
說完張陽又轉頭,朝狄思茵擺擺手,“思茵啊,犬子無禮,我已經替你教訓過他了。”
狄思茵笑了,笑如鈴響,沁心空靈。
“張陽!”聽這笑聲,呆滯的康介才反應過來,用牙縫擠出這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