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三有這警惕的神情,張陽都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該笑呢,是因為起碼有小三在,就不用擔心家裡進賊了;該哭呢,是因為雖然不用擔心進賊,但他就危險了。
見那坨黑呼呼的東西沒有什麽異動,小三先是邁著小爪子在有蟜嬌的肚皮來回踱步,其模樣儼然是把有蟜嬌當成了人肉床墊;張陽的額頭有些冒冷汗。
要是有蟜嬌醒了不分青紅皂白地給他來一拳,那張陽說不定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了。
他第一次用暗影靈能,也不清楚暗影被打爆後會有什麽後果,反正他知道這可不是什麽好玩的事情!
和暗影握手後,張陽就知道這玩意和雞靈能一個德行,都是感官同步的那種。
小三很人性化的打了個哈欠,而後雙爪交疊於有蟜嬌豐滿的胸脯之上,優雅的睡在了上面,它硬是將有蟜嬌的胸脯當成了自己的枕頭。
這個禽獸!還挺會享受啊!
這邊張陽大氣都不敢出,生怕有蟜嬌跳起來給他一拳,而你這邊直接就把有利地形給佔上了。
似乎是聞到了熟悉的氣味,小三鼻尖動了動,欣喜地將眼睛睜開,兩隻爪子撐著兩個大饅頭站了起來,它朝影子聞了聞後就借助大饅頭的彈力高興地朝影子撲了過去。
那兩大饅頭受到小三的踐踏後,不但沒有癟下去,反而展現出了堪比布丁般的Q彈,張陽看的即是心驚肉跳,又心驚肉跳。
張陽操控著暗影接住了撲過來的小三。
從這熟悉的‘惡狐撲食’來看,張陽知道它這是認出自己了。
小三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靠在張陽懷中,發出細微的‘嚶嚶嚶’聲表達出它的喜悅,三條如同白練般的尾巴隨著它的喜悅輕微搖動;雖然張陽的樣子變了,但通過氣味它還是認出了張陽。
輕輕撫摸著柔順的皮毛,沙發上的有蟜嬌仍在熟睡,張陽松了一口氣,好就好在有蟜嬌睡的跟頭豬一樣。
張陽先是去廚房,用電飯煲的預約功能給有蟜嬌準備好明天的早餐,然後默默的給有蟜嬌蓋上被子。
這有蟜嬌有床不睡,偏偏睡沙發,張陽摸著下巴自戀地想道,難道是我不在家覺得不習慣了?
想到這,張陽高興地笑了起來,又跑去廚房給有蟜嬌明天的早餐裡多放了兩個蛋。
他回來一趟也沒別的事情,主要就是來看看有蟜嬌餓死了沒有;如今看也看過了,人也沒餓死,他順手拿了點有蟜嬌的小零食、朝小三揮了揮手後直接遁入黑影中。
睡得跟豬一樣的有蟜嬌突然將蓋在臉上的白被單給掀開,從沙發上坐了起來。
不得不說張陽給有蟜嬌蓋被子的手法從小時候開始就沒有變過,一向都是從頭蓋到腳的挺屍蓋被法,有蟜嬌經常喜歡裝死嚇他,久而久之張陽蓋被子的手法就變了模樣。
“這小子是不是被天網拉起挖煤了?!怎麽變得比煤炭還黑?”有蟜嬌疑惑了一下後細細感應起張陽的氣息,她倒要看看張陽到底被天網拉去哪個煤礦坑打工了。
天網的人就跟有蟜嬌打了聲招呼,說是去執行任務了,具體去了哪裡參加什麽任務也沒有說,搞得有蟜嬌也只能在家裡乾等。
她還以為是什麽機密任務呢,哪成想居然是去挖煤!
有蟜嬌起身摸手機;機會難得,她想把張陽這黑煤球的模樣給拍下來作為紀念,手機還沒摸到,她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重新躺下,被單蓋頭仿佛她剛剛起來摸手機那一幕根本就沒有發生過一般。
蹲坐在茶幾上的小三大張著嘴巴,赤色的眸子滿是呆滯之色。
在呆滯的眼神當中,一道黑影從地板上再次升起。
他張陽,又回來了!
其實是他在半路中突然想到:自己要是不留下些字條證明是自己回來過的話,那有蟜嬌會不會以為是海螺姑娘幫她煮早餐?
如果不說是自己回來過的話,張陽怕有蟜嬌會胡思亂想;雖然有蟜嬌是個c級修靈者,但本質上還是個女性。
張陽屁顛屁顛地從房間拿出紙筆,寫自己這兩天的經歷,讓有蟜嬌不要擔心,自己很快就回來巴拉巴拉的;紙筆停頓,張陽想了一下,又把傳銷地點的地址給畫了上去,下面寫上批注:“先別亂來,八天之後,要是我沒有回來的話就跑來救我!”
八天后,他一號靈能帶給的支線任務倒計時就結束了,他沒回去的話那就意味他將大幅度降低聚靈程度,還有裸奔三天......
與其在外面裸奔,那還不如在自己家裸奔呢!他可丟不起這人!!
字跡力透紙背、花的地圖行雲流水,張陽滿意地點點頭,這才重新遁入黑影。
挖煤也就挖煤吧,還從哪裡學到了遁地的本領嗎?掀開被單,有蟜嬌拿起字條,草草地掃了一眼。
所見果然如她所料,這春蚓秋蛇、歪七扭八、醜不拉幾的字體彰顯著張陽的風格;不過還好,和張陽從小長大的有蟜嬌還是能看得懂個七八分的,但這畫出來的圖就有些抽象了,兩個墨點由一條左扭右拐、上橫下撇的線路連著...
兩個墨點應該是指家裡和傳銷地點,那線路自然就是家裡到傳銷的路線軌跡咯,那麽問題來了,這兩個墨點哪個代表家裡呢?
有蟜嬌額頭滿是黑線。
你說張陽蠢吧,他還知道留字條;你說張陽聰明吧,可他留下來的字條還沒小三的排泄物有跡可循。
這種字條要是放在研究語言學的專家面前,他們估計還會以為是出土了某種新型文字呢。
她纖手輕扶小三皮毛,“小三,你先看家,我馬上回來!”
果然還是得親自跟著張陽才行。
王阿姨照常半夜蹲坑,透過月光她就看到對面姐弟家的窗口突然飄出一個黑發飄舞、穿著如貞子的白衣女鬼,女鬼飄搖、身影很快就從她的視野中消失不見。
就這?王阿姨不屑冷哼一聲,她這兩天看的恐怖片比這兩天拉的屎都要多,她的心靈早已如鋼鐵般堅硬冰冷,白衣女鬼而已,灑灑水啦~!
這樣下去,或許她就不用把房子給租出去了。
如同感受到王阿姨的不屑一般,廁所間突然回蕩著女鬼的嬉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