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豔羨的目光中,狄思茵抱著神女琵琶回到原位。
有這小插曲,樹精長老的蓄力雖然因為驚訝而停頓了片刻,但很快也恢復過來。
帶著嫩綠茶葉的渦流越擴越大,已經不止是佔半個擂台了。
光是擂台上逸散出來的一絲氣息,座下的許多同學深知無法抵擋。
有更甚者甚至被嚇得腿肚子打轉,四肢癱軟,甚至坐都有點坐不穩了。
“這秘境看樣子已經存在很長時間了,那時的生靈能活下來就已經頗為不易了,怎麽還會保有這麽強大的力量?”
有人舌頭都有些打顫,磕磕絆絆地說道。
“他對我們根本就沒有使用全力!”
因為這氣息,來到這裡或屏幕面前的大一學生們臉色都有些蒼白。
“他是故意放水讓我們通過,獲得這些寶物的!”
這些學生經歷的太少,還因為剛剛自己輕松抵擋下玄階的一擊而沾沾自喜呢。
現在,他們才意識到玄階和地、黃階之間存在多大的鴻溝!
接著,他們思考到一個更深層次的問題——
“既然對我們是故意放水,又為什麽張陽的待遇就這般特殊呢?”
他們想起張陽那天梯蹦迪的英姿,那六個開局通關天梯的人中,也只有他能夠做到如此輕松自然了。
難道是因為張陽本身也很特殊?
有人私下討論著,忽然轉頭,瞥見張陽剛剛放在陳靜那裡的門板...
在這一刹那,他們覺得自己似乎明白了張陽這特殊待遇的來由。
...
范圍之近,讓張陽甚至可以看清面前渦流中,飄蕩中的茶葉脈絡。
再給對方一點時間,張陽連逃竄閃避、使出身法的余地都沒有,也就只能硬生生吃下這樣恐怖的大招。
這架勢,遠出張陽的預料了。
如果是像對其他同學那樣強度的攻擊,張陽倒是自信可以抵擋,可現在...
又該如何操作?
吟唱時間這麽長,看樣子不覆蓋全場就不會動手的架勢。
硬剛的話,張陽並不認為自己可以頭鐵到這種地步。
要不先下手為強,動用【複刻卡】整一個厲害的異能,打斷其施法?
其他同學上台後,樹精長老都是用瞬發技能采取攻擊的,並沒有對付張陽時這樣冗長的蓄力。
儲物空間內還有一些對付辛德井康介而留下來的符籙。
異能配合【藝術就是派大星】,再加上禦劍偷襲的話...
張陽在腦中盤算模擬,覺得簡直天衣無...
不敢說完全無縫,如此確實也有一絲絲瑕疵的。
此舉容易暴露自己藏著的底牌後手,似乎有一點不太穩。
張爺曾告訴他,萬事需要留億手,人家是富貴險中求,我們老張家,最好就是穩中求富貴。
育孫方案第三條綱領——正能量少年,苟就完事。
因此,張陽還是有點猶豫躊躇的。
計劃有變,如今也只能趕鴨子上架,硬著頭皮上了。
驅散那有些慌亂的情緒,強行令自己恢復到之前不慌不忙的靜氣。
一味的勇猛精進,不見得就有造就;相反,在平淡中冷靜思索,倒更能解決問題。
他在心裡飛速列出十幾條應對方案,在渦流漫到自己身上之前,一一驗算推演。
電光火石間,張陽驀的抓住了點什麽。
不對勁!
就算自己接受那本符籙典籍,被稱作是繼承者,也不可能上來就開大招吧?
秘境即便到這種接近尾聲的地步,真正對他們這些入侵者造成傷害的布置也是近乎沒有的。
如果不是有這些搞事的激進派,壓根就不會出現什麽犧牲者。
由此可以推斷,這個秘境是善意的。
它存在的意義就是給那真皮先祖挑選衣缽繼承人的,並不會做出傷己他們姓名的事。
那這恐怖的蓄力大招是怎麽回事呢?
秘境有實力限制,最高也才地階中乘。
你挑衣缽繼承人希望挑到越強越好,擅於越階挑戰的天縱奇才,張陽表示可以理解。
可面對這吟唱時間如此之長的招數...
即便真有地階中乘、可越階擊殺玄階的天縱奇才,那也經不住這樣造啊。
你總不能為了釣魚執法,辛辛苦苦選一個繼承者出來殺著玩吧?
要殺,大巫祭和族長也可以動手,又何必等到現在呢?
好家夥,張陽算是看明白了,這東西只是搞來嚇自己的紙老虎!
之所以對其他人用瞬發技能,是因為這有吟唱時間的大招是針對繼承者而特地準備的套路。
樹精長老不希望他們做出打斷吟唱的行為。
沒有前面的學生試錯作為參照物,繼承者就不知道先下手為強的行為究竟是對是錯。
如果是擅於投機取巧、喜歡耍小聰明的人,在利益的驅使下,很大概率會沾沾自喜地使用偷襲破局的!
迄今為止,考驗到現在還沒有結束。
他本身還處在真皮先祖留下的考驗當中!
想清楚了這些細節,令張陽更加氣定神閑。
將那溢出恐怖氣息和龐大能量的茶葉渦流視若無睹,腰板挺直,不卑不亢。
在【強行裝逼】的操持下,他縱然沒有說出什麽襯托逼格的騷話,但這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的鎮靜,仿佛卻已是智珠在握。
光是看著他這樣的身影,座下同學便大受觸動,
流出的一縷氣息都讓他們如此壓抑,直面樹精長老攻擊的張陽又會是如何?
因為視角的不相同,看待事物的角度也不相同。
直面這樣的攻擊,恐怕閉眼都能看見走馬燈了。
這種情況,他們都根本無法想象。
更別說,張陽居然還能夠如此輕松愜意。
繞開張陽下腳地的茶水渦流已經徹底將擂台覆蓋。
樹精長老眼神淡漠,眼底隱藏著滿滿的欣賞,但手下的動作卻沒有停下。
被固定在這小小范圍的茶水渦流猛然炸開,連巍然不動的擂台和座下位置都開始輕微震動起來。
張陽負手而立,即便在茶水的壓力下,有粉身碎骨般的劇痛從四面八方湧來。
縱然身體已經千瘡百孔,他的神色仍舊如常,異常冷靜地看著這一切。
仿佛就像是一個旁觀者。
直至頭顱碎裂,最後的意識歸於寂滅,都不曾發生一絲動搖,連一聲慘叫都沒有。
所有人看著這一切,眼見得在茶水中,那偉岸的軀體被這偉力化為齏粉。
張陽,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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