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沉澱自己,爭取擁有靈元前,學完這些基礎武藝。
還是老一句話,咱需要穩扎穩打、可持續發展,不能透支未來的潛力。
在玩偶空間裡,識海訓練營中的小人具現出來,兩位筋肉虯結的哲♂學家手把手矯正張陽的動作。
搭箭手式及相匹配的射箭術,挽弦,拉腕,目凝於矢。
【基礎弓法】表達的東西很少,講完基礎後,它隻告訴人一個道理:多看,多射。
射箭不像其他武藝那樣花裡胡哨,需要武者對練,他需要的是經驗。
要知道箭矢離弦,考慮的並不單單只有靶子,還有箭頭下墜、射程彈道、空氣阻力及各種惡劣天氣,都是影響準頭的關鍵。
在各種氣候環境下,怎麽射的快準狠,需要箭手成竹在胸、日積月累的經驗。
一個優秀的弓箭手,要對自己射出的每一隻箭負責。
訓練營小人拿著靶子在不遠處瞎晃,張陽站定不停地挽弦、拉腕。
每次箭矢落地,玩偶空間內的天氣都會產生一絲變化。
或是風力的增減,或是雨水、白雪、冰雹。
每一次射箭後,張陽都能感覺到自己頭上緩緩升起的“經驗+2”。
無比充實。
......
馬英光,天工杯上那位面容嚴肅、不苟言笑的【結】。
他在心底認真複盤這次天工杯上發生的事情。
不久後,已有腹稿,他想了想,覺得沒什麽紕漏,便起身離開。
“進。”
馬英光推開門,發現已經有人在匯報情況。
“先坐下喝茶。”瞎眼老道轉過身來,對著他微笑。
馬英光點點頭,靜靜坐到茶幾旁邊。
這個房間無比樸素,除了一副字畫和會客的茶幾外,沒有其他多余的東西。
很難想象,這居然是首墜居住的地方。
那副字畫龍飛鳳舞,似有道韻流轉。
“道常無為,而無不為。”
馬英光默念這句話,隻覺晦澀玄妙,不是自己這個境界能悟到的。
他不止一次來這個房間,可每次來,心裡都會湧起有新的體悟。
目光望向老道,他穿著深藍色道袍,用木簪挽著灰白駁雜的發,看起來和房間一樣乾淨樸素。
即便這樣,也沒人小看這位容貌疏松平常、宛若遲暮老者的道人。
馬英光是玄階下乘巔峰,參悟部分天地道則,自然知曉踏入玄境的強橫與霸道。
可當他閉眼感知這位道人的時候,隻覺得自己像汪洋大海裡的一汪扁舟,渺小且無力。
老道對面的是一位年輕人。
馬英光也認識,某位達官顯貴的嫡子,出生即巔峰,過著人人羨慕的生活。
從剛剛自己進來開始,就一直聽到年輕人焦躁不耐的聲音。
“聒噪且無知。”馬英光評論道。
此時,這位年輕人突然停了下來,故作鎮定且從容。
“首墜,你要知道。天網可是我官家一路扶持下來,才有了現在的規模。”
老道人笑著回應:“天網與官家同氣連枝。”
“既然如此,為什麽不分給我官家幾個秘境名額?”
老道人仍舊笑著:“不偏不倚,各大學校角逐名次,有力者居之。”
馬英光暗自點頭,對首墜的做法極度讚同。
這些達官顯貴,就知道裝腔作勢,光拿錢不乾活,
整天擺著臭臉,到處收賂。 比起官家而言,他們其實還是偏向天網的,起碼更自由,更有選擇權
就比如說秘境裡獲得的寶物,即可以歸自己所有,也可以主動上交給天網,換取功勳。
不是每個人都這麽偉大,可以為同一個崇高理想赴湯蹈火。
劣根性和利己性,讓許多人也免不了俗。
天網正是利用了這一點,讓大家做起事來才更有乾勁。
首墜算出,這次的秘境和往日的不同,危險性較小,但有一定的修為及人數限制。
這對各大高校的種子選手來說,是個很好的成長機會。
天網的大部分人也同意把機會讓給他們。
國力要想昌盛,很大程度依靠這些種子。
現在你官家張口就要幾個名額,光明正大搶人家學生的機遇。
這像話嗎?
答案是否定的。既然你官家這麽能,就讓你們自家孩子拿出相應的實力,打進前十啊!
所以說,就是首墜同意給名額,天網那些老油條也不會同意的。
年輕人從小見多了大人物,站在首墜面前也不怵。
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劈裡啪啦說了一大堆。
老道聽了連連點頭。對,你說的很有道理。
年輕人見有戲,又劈裡啪啦各種共情。我說的很有道理,你還不同意?
對,你說的很有道理...
你同意了?
對,你說的很有道理...
至少在馬英光這裡,聽他們說半天,來來回回說的就是這幾個意思。
年輕人見老道都快化為無情複讀機的時候,連忙改變政策。
“這次官家的誠意可是很足的,上面撥款都大方了許多的。”
他小心翼翼地拿出撥款通知單, 其上寫的數額,就連出身優渥的他都不禁咂舌。
潛台詞很明顯,不給?我們又不是白嫖黨,我們可是會給錢!買你幾個名額怎滴了?
道人收下通知單,微笑頷首:“天網與官家同氣連枝。”
沒有人看到他出手,仿佛剪輯中減掉一幀,通知單就這樣突兀的出現手中。
終於不是複讀機了,而且還把通知單收下了。
年輕人臉上一喜,心說在這磨了這麽久,這個牛鼻子終於松口了!
父親說的果然有道理,有錢能使鬼推磨。
接著他聽到道人還說了一句:“不偏不倚,各大學校角逐名次,有力者居之。”
馬英光這樣不苟言笑的人,都差點噗嗤笑出聲來。
首墜的意思顯而易見:
天網與官家同氣連枝,你要給我錢,我肯定樂意收。
但你說要用錢買名額...嗯?什麽錢?
想要名額的話,乖乖跑去比賽拿前十吧!
同樣的兩句話,這次表達的意思卻不同。
年輕人喜色一滯,忍不住暗罵一聲:這個不要臉的老道士!
要是張二爺在這兒,定要笑罵一聲:好你個郝瞎子,看你平時老實巴交的,沒想到竟然偷學我。
只能說近朱者赤。
就連最大的底牌——金錢,都失去了魔力。
年輕人知道,自己是沒機會再說服了。
心底惱怒,覺得首墜這樣強大的修行者居然會不搖碧蓮地騙自己一個小輩。
可實力差距擺在那裡,他也只能灰溜溜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