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果不其然!
沒有這麽快找到出口,而是遇到一大灘血跡。
在秘境裡,不像一個完整的生態圈。
有各樣的生物,但沒有完整的食物鏈,捕食者與被捕食者似乎存在某種特殊的關系,只能和諧共處。
似乎是秘境主人不想看著自己辛辛苦苦收集起來的動物內耗,設置了某種機制。
張陽覺得這個機制可以是禁打鬥及讓動物們永遠不會餓,不然吃素的早就被吃肉的整沒了。
秘境內動物之間自相殘殺是不可能的,那這灘血跡只能是他們這些外來者。
在趕路的時候,狄思茵問這些動物,它們會傷害人類嗎?
猴子當時搶答,時間過了很久很久了,除了主人外,它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麽多人類,特別新奇。
只要不激怒到一些暴脾氣的家夥,一般來說是不會發動攻擊。
如果不是動物所為,那只有一個解釋:
已經有激進派的忍者對學生下手了!
希望官家的人沒有參與進去,不然事情就要棘手得多了...
任務要求是遇到那些臥底,能殺就殺。
官家的人要阻攔搞事,能殺就殺。
雖然搞不懂天網哪來的自信,居然這麽相信他的實力,還能殺就殺...
只能說盡力而為吧。
張陽問狄思茵,有無辦法追查到這灘血跡主人的去向?
其實他是有辦法的,用再次升級的【生靈雷達】或【鳳仙火】熱成像功能都可。
問狄思茵只是順便,順便探聽一下對方的異能。
萬一人家的異能比他方便實用呢?
狄思茵被打斷和動物們談天的話癆模式,這才發現地上的血跡。
眼裡有濃濃的擔憂之色,狄思茵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她連忙打量起這已經乾涸的血跡,最後搖搖頭,示意自己沒辦法。
現在太陽才升起不久,沒有陽光照射,凝血時間要稍微長一些。
因為秘境正處在仲夏,空氣濕度較大,時間還得往上加,起碼需要四個小時三十分鍾才能凝結成這樣暗紅色的血塊。
將近五個小時,激進派的臥底必定是趁學生們睡著之後暴起偷襲。
學生抱團本身為了預防秘境內遇到的危險。
可弊端也很明顯,他們將後背無條件暴露給了敵人。
希望人沒...
吐了這麽大一灘血,沒事才是怪事!
再次進化的【生靈雷達】仍舊是方圓十裡的范圍,但勝在像素感知度提升了幾個檔次。
很快,張陽感應到一個模糊的方向,並邀請狄思茵共上豪華超跑【黑豹零充】。
他攜寶馬美人及一大幫小弟,氣勢洶洶地往那邊趕。
狄思茵摟住張陽的腰,防止因為顛簸而摔落。
這是她第一次騎豹子,所以興致還是很高的。
只是...
她的手在張陽腰間抓了抓,這裡很少贅肉,在偶然的顛簸下能感受到硬邦邦的肌肉群。
腹肌線條如同大理石刻般,結實而明顯。
沒有女孩子該有的柔軟...狄思茵想道,呼嘯的風還能給鼻尖帶來以淡淡肥皂味與好聞檸檬香。
大炮還真是一個奇怪的女生呢!
...
不多時,他們趕到一片營地。
髒、亂、臭。
這裡雜亂不堪,到處都是垃圾廢物、瓜皮紙屑,像極了被人踢倒後、肆意翻找的垃圾桶。
除了這些外,還有股濃烈到刺鼻的酒氣和血腥味。
張陽用手捏了捏潑在垃圾上的暗紅血塊,輕輕一用力便能捏成粉末。
生靈氣已經非常虛淡了,這也是昨天晚上發生的...
各大帳篷中濺射出的血箭,足以征明這裡經歷了什麽。
一場單方面的虐殺!
張陽能想象到昨晚發生的情景——
已經疲憊不堪的學生們沉沉睡去,在呼嚕聲四起中幾位‘同學’冷笑著爬起來,摸出懷中的肋差。
他們一個接一個,用冰冷鋒銳的利刃劃破鮮嫩彈性的肌膚。
滿腔熱血噴灑,直到變冷,變成這樣的血痂。
學生們在夢中無聲的死去,他們短暫的生命如同曇花謝落。
張陽討厭殺人,他知道生命有多麽不易,多麽可敬,多麽脆弱。
曾經眼睜睜看著珍視的人最後溫度流逝,如果可以,他寧願一輩子都不殺生。
在那段最艱難的時間裡,他連走路都小心翼翼,生怕踩死一隻螞蟻。
但世道又是何其不艱呢?
血族老頭要殺人,放任不管,會有更多小女孩、老奶奶如待宰羔羊。
秋川、野矢、水梨真由美他們要殺人,放任不管,會有更多學生被剝皮、被虐殺。
所以這個純良的少年動手了,毫不猶疑。
從小被張爺灌輸著正能量的他,動起來迅疾如雷。
他的本意是為了阻止其他人殺更多的人。
這是好的,但也不好。
說再多,終究還是為殺人找借口。
以殺止殺,大型雙標現場。
有沒有什麽不用殺人,也能救人的方法呢?
一眾動物在營地中尋找,隻發現一具已經僵硬冰冷的屍體,其他人不翼而飛。
這麽多的血跡,並不能說他們沒事。
反而張陽有個不好猜想:這些屍身已經被激進派拉去扒皮,暗中處理掉了。
黑豹零充咬住這具屍體,將他拖入到狄思茵及小動物挖的深坑中。
黃土慢慢掩蓋住已逝同學蒼白的臉頰。
一直說不盡話的狄思茵意外的安靜,給隊伍添了一份沉肅。
早上聽到張陽說有激進派臥底時,她沒當回事。
這位天網極受重視的天才早就知道臥底的事情了。
不僅僅是她,連其他學校也有極受信任的學生知道。
只不過他們都沒有當回事,臥底又怎麽樣?和我們差不多實力還敢進秘境?不怕我們一大群人圍著削你?
直到現在,狄思茵看到了第一批犧牲者。
或許有人逃出去了,或許也沒有。
已經凝結成塊的血跡似乎在譏諷她,之前的想法有多麽天真。
張陽抬手揮出一道火炎,焰心中的淡金色小鳳拚命振翅,似乎要將胸口囤積的鬱氣揮灑出去。
在火炎的席卷下,這片營地的痕跡被燒的一乾二淨。
除了地下的那具屍體,沒人能征明這裡曾發生過一場屠殺。
“狄思茵,你殺過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