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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一個木箱被從卡車中卸下來,被兩名健壯的,身上塗著油彩的部落戰士抬著,放在臨時搭建的大帳篷前方。
龍辛氏酋長的忠誠護衛,一個皮膚黝黑,帶著獸骨頭盔,頭頂插著鮮豔翎羽,身高在兩米三以上的戰士,彎腰輕松的掀開了木箱的蓋子。
裡面整整齊齊的碼放著十支步槍。
酸梨木做的槍身打磨光滑,黑色的槍管散發著寒光,旁邊還放著配套的刺刀和彈袋,每一支槍的做工都一模一樣,散發著工業的美感。
那戰士頭盔之下,露出一抹笑容。
他撈起一把槍,很嫻熟的放入子彈,又拉開槍栓,以不太標準的站姿射擊,以槍抵肩,瞄準三十米外本地族人掛在那裡的臘腸。
“砰”
低沉的響聲,驚動了周圍看熱鬧的族人。
在辛辣的硝煙中,子彈精準的擊中了臘腸中心,爆掉落下的肉,引來了周圍幾條狗的爭搶。
“好!”
酋長的護衛滿意的點了點頭。
將手中製作精良的火槍,丟給了身邊的同伴。
又拄著腰間弧度極大的佩刀,往前行走,酋長帶來的護衛們,這會正在昆侖坊掌櫃和夥計的幫助下,將幾輛卡車裡裝滿的武器取出來。
整個場面忙碌的很。
一箱又一箱的武器被抬下來,又被送到已經準備的牛車中,不多時,十幾輛牛車已經裝滿了武器彈藥。
但還有源源不斷的箱子被抬下來。
“這車,很好!”
那護衛長帶著一抹驚訝,伸手拍了拍鋼鐵做的車,眼中閃過一絲羨慕與渴求,他扭頭對身邊打著算盤的掌櫃說:
“這車,賣不賣?”
“暫時是不賣的,客人。”
被老四精挑細選出的掌櫃,帶著溫和的笑容,靠著芯片翻譯,用不太嫻熟的本地話,對眼前的高大戰士說:
“或許幾年後會賣,客人可以去後面幾輛車看看,那裡也有大匠用秘法鍛出的上好寶刀,還有一些精品槍械。
但價格更高一些。”
“嗯?還有更好的?”
護衛長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便帶著自己的幾個隨從,快步往後面幾輛卡車走去。
這些卡車都做了改裝,車廂可以向四面打開,又有配套的機械,打開之後,就成了一個商品展銷的平台。
老四這次過來,除了帶了大量火器彈藥外,還帶了些東土特產,種類很多,很全面,就是為了探探這邊部落人士的喜好,方便以後大規模采購。
裝著火槍的幾輛車,被酋長的護衛包圍著,不許其他人靠近。
但後面幾輛,就沒有那麽多規矩。
南荒這邊還是部落社會,商業活動本就稀少,這次從東土來了大商隊,提前就有消息告知給本地幾個寨子的族人。
因而在昆侖坊的攤子支起來的時候,周遭已經圍滿了好奇的男女,還有些孩子則被隨車帶來的糖葫蘆吸引到旁邊。
嘰嘰喳喳的,也分外熱鬧。
龍辛氏族的族人們,帶著好奇與驚訝,看著眼前東土的商號夥計們,將一匹匹精致的,色彩鮮豔的布匹展開。
引得一群年輕姑娘們嘰嘰喳喳。
還有被放在攤位上,用金銀打造的各種首飾,裝了珠寶,外形飄逸,以及一些粗大的誇張的金鏈子,也引得躁動的少男少女們爭相詢價。
最後是一些冷兵器的寶刀寶劍。
不是附靈物品。
但都是馬爾特用合金一體鍛造的,相比南荒土著依靠精怪等神奇力量弄出的冶煉技術,這些刀劍算不得絕品。
但肯定都是上好的精品,也讓本寨子中的武士們流連忘返。
至於最後一輛車。
那輛車沒有展開車廂,弄得神神秘秘的,只是邀請客人上車查看。
裡面擺放的是一些精品槍械。
和大路貨的火槍相比,更精良,還有劉易斯步槍這樣的初級半自動,這些火槍要價高昂,普通的族人根本買不起。
但對於龍辛氏族中的上層階級來說,卻是非常好的東西。
重卡們一字排開,弄出了一個移動街道,讓寨子裡熱鬧非凡,已經有商品成交了,但老四卻並不著急推銷。
這一次雙方通商,只是個開始。
這場商會,也要持續六七天呢。
除了在這個寨子之外,老四還要去附近幾個寨子轉一轉,做生意的同時,也要摸清本地的民生情況。
但現在不急。
現在老四大掌櫃,正跟著老板,參加龍辛氏酋長專為他們舉辦的歡迎宴會。
就在寨子最中心的大廳裡,酋長龍辛瑪哈坐在主座,本寨的寨主坐在側首,還有幾名部落大巫,也坐在右側。
左側這邊則是客人們。
南荒人並不以左為尊,不過看樣子這次宴會是酋長提前安排的,遷就了東土來的客人們,這種小細節,讓江夏很滿意。
這代表了龍辛瑪哈酋長對己方的重視,是個很好的合作開端。
“哈哈,烏合大巫那一日,送那禮物給我,我當時還感覺到只是玩物,但後來讓麾下武士比鬥,才知道那火槍之利。”
今年已有五十多歲的龍辛瑪哈酋長,是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了。
盡管已有了將軍肚,但從他寬大的肩膀和挺直的腰杆,依然能看出這位酋長年輕時,必然是一個極其勇武之人。
他的臉頰寬大,和乾鐸有幾分相似。
不過臉上塗著紅色的彩紋,應該是部落的習俗,並不難看,那彩紋還被塗成獸形一般,結合酋長那雙明亮煞氣的眼睛,倒是又多了一分威武來。
酋長能說一口不甚流利的東土語,倒是免了翻譯的困難。
他坐在上首,身後有打扮野性的侍女,為他撐開孔雀羽做的儀仗,又有大巫們燒的香,並不難聞,還讓廳中有股煙雲氣。
這格調,一下子就高了起來。
“此番也幸的我那孩兒,與江修士成了同門,倒是讓咱們兩家做起生意來,更方便了些。”
酋長哈哈一笑,又端起眼前粗獷的青銅杯,對江夏這方舉了舉杯。
江夏也面帶笑容,舉杯回應。
他一個修士,雖然大家都知道昆侖坊是他的產業,但這涉及到凡人交易的事,還是武器這種,實在是不太方便在這個場合說話。
就由老四代表江夏回答。
老四這些時間,也是充分練了口才,靠著芯片中對南荒習俗的了解,如妙語生花一樣,一頓奉承,把馬屁神功運轉到極致。
說話極其好聽,讓酋長聽的非常舒服,幾名作陪大巫,也是連連點頭。
他們也是提前得了好處的。
否則就靠烏合大巫一人,就算火槍確實給力,也無法勸說酋長如此快的下決心。
這種活老江很熟悉了。
前世做過無數遍,所謂閻王好見小鬼難搪,不提前和目標人物周圍打好關系,再好的買賣,也會被攪黃掉。
“老板,龍辛氏用作付款的靈草,靈木,妖獸骨還有各色礦石,已經送過來了。”
如月的聲音,在江夏芯片通訊中響起。
秘書小姐這會鄭在外面負責交接。
她說:
“我看過品質,都是上好材料,而且比說好的要多出一成,據說是酋長的意思,請老板你在東土,替他照顧一下乾鐸。”
“才一成?”
江夏在大廳中笑顏如花的端著酒杯,欣賞眼前頗有氏族風格的歌舞,這些南荒女子一個個腰細腿長,皮膚呈健康的小麥色。
穿的又是本地服飾,火辣的緊,又極有異域風情。
他身邊的老四已有些食髓知味了。
這家夥,就是改不了這色氣的毛病,但男人嘛...理解。
“看來乾鐸在他父親這裡,確實不怎麽受寵,連委托他人代為照顧,出手都如此小氣,小胖子不喜歡回來,怕也和這事有關。
一個不歡迎遊子的家,待著也確實沒多大意思了。”
老江在通訊中感慨了一句。
他喝了口酒,對如月說:
“乾鐸呢?怎麽不見他?”
“小胖子似乎有些傷心,他可能一時間無法接受我們的行事風格,對我們給南荒賣武器的事有些難以接受。”
如月語氣平靜的回答說:
“他剛才一個人離開寨子了,說是要去他母族的祖地祭拜,據說那裡距離這並不太遠。”
“唉,年輕人啊。”
江夏微微搖頭,說:
“我這邊還得一會才能結束,讓劉慧去看著他,別鬧出什麽事,另外,酋長說要請我們享用本地特色的千蟲宴。
你不來嘗嘗嗎?”
“我就算了。”
如月沉默幾息,說:
“那麽多蟲子...我實在是無福消受。老板,今晚要雙修嗎?”
“好啊。”
江夏笑著回應到:
“不過這裡沒有你最喜歡的浴池了。”
“我剛問過本地人,附近山上有一眼靈泉,據說還是溫泉...晚上我在那裡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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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呱”
嘹亮的蛙鳴聲,在山中回蕩,驚起林中飛鳥。
在蜿蜒的山路上,一頭體型龐大的異種魔蟾,正頂著頭頂的龍辛乾鐸,一步一跳的往幽靜的山谷中行進。
這頭魔蟾叫阿福。
是乾鐸最好的朋友,也是他的血契靈獸。
它的模樣和之前在墨霜山初次登場時,沒有太大變化,不過臉上那個有血紋的木頭面具倒是不見了。
那個有精怪靈紋的面具,已被厭戰一槍轟碎。
連帶著魔蟾的左眼也被打瞎,現在這大蛤蟆的左眼處,蒙著一塊如眼罩一樣的皮革,那是件乾鐸自己做的法器。
能幫助自己的朋友視線不受影響。
除此之外,這頭具有水行和土行兩種靈根的魔蟾,體型比之前更大了一圈,而且身上覆蓋的紫色石頭,也更厚重,更猙獰了一些。
身上的魔紋也更明亮。
乾鐸把自己賣了,給阿福換來了好神通。
灰燼寶藥的神通加持在這異種靈獸身上,效果拔群,讓阿福的戰鬥力進一步提升。
“為什麽人人都想著互相傷害?為什麽大家就不能和和氣氣的坐在一起?”
乾鐸憂鬱的盤坐在阿福頭頂。
他看著眼前越近的山谷,歎了口氣,對身下靈獸說:
“我本以為老板只是凶狠一些,脾氣壞一些,大體應該是個好人,卻沒想到,老板居然也做這種害人性命的生意。
也怪我之前沒問清楚,就和他簽了那個契。
唉,現在連阻止都做不得。
阿爸如今有了那殺人火器,或許下一次天地大祭之後,他就要向周圍幾個部落開戰,為什麽呢?”
乾鐸低聲說:
“他已經有了這麽大的領地,為什麽還不滿足呢?”
“呱”
阿福能聽懂乾鐸的話,但作為一頭靈獸,它無法理解人族的複雜思維。
它畢竟只是一頭蛤蟆。
在它的認知中。
強者擁有一切,弱者失去一切,這乃是妖獸一族的法則,又有什麽意外的呢?
不過越靠近自己誕生的地方,阿福就越是喜歡,它是在眼前這個幽靜山谷出生的,這一次不只是乾鐸回家。
也是它回家了。
但就在跳進山谷的那一瞬,阿福卻突然大叫一聲,將雙爪拍向地面,引動周遭大地破碎搖晃,轉瞬間,就將一群躲起來的家夥逼了出來。
“嗯?”
乾鐸反應極快, 抓起江夏之前塞給他的手槍,朝著眼前開火,那群人被逼出來一瞬,就各用法器,朝著他和阿福打來。
這是一場伏擊!
不。
這是一場謀殺...
乾鐸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誰安排的這一切。
這會他心中湧起一股憤怒。
自己都遠遠跑出去了!
自己都表明自己不願意和他們爭搶這些凡塵之物!但他們還是不願意放過自己!
那些被他叫做哥哥姐姐的人...
他們的心,怎麽能這麽狠!
“阿福!”
“揍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