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發現青芪

　　縉雲流風明白了內圍的危險，同時心裡也感慨:“這樣危險的地方，也被人類一遍遍搜尋探查，不知道是該說人類了不起呢還是該說人類才是世界上最大的禍害。”

　　縉雲流風感慨也不到一分鍾，收起泛濫的情緒之後接著搜尋起來。什麽可持續發展，什麽萬物共生，修煉者根本沒有這個概念，只要能用上的，沒有全扒拉走只有一種可能——沒法弄走！不說其他修煉者了，就算知道這個概念的縉雲流風，面對增長實力、延長壽命的誘惑，也把它當了做耳旁風，大有'我死之後，哪管洪水滔天'的意思。

　　然而這個世界修煉者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了，靈藥並沒有采盡，凶獸甚至更高級是野獸還沒有被獵殺完，則是自然和人的私心共同作用的結果。

　　掌握功法的修煉者自覺不自覺的都會阻止功法擴散——修煉者越多，爭搶資源越劇烈，就算多出來的這些人沒法跟自己爭搶資源，但會跟自己的後代爭搶！

　　然而即有阻止功法擴散，但同時又建立門派吸收門徒。看似矛盾，其實並不矛盾。建立門派收徒佔地盤，一來有打手搶資源，二來門派能庇護後代。

　　這個世界人們的思-想雖然奇奇怪怪，但如果仔細分析，卻總有它的理由。

　　縉雲流風沒有發現，自己一直在被影響、被同化。也許有一天，他除了保留著一段在地球上生活的記憶，將跟這個世界的人在無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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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個小時之後，五人一無所獲從深坑裡出來，大家並沒有表現出失望，這裡不知道被人收索過多少次了，撿漏哪有那麽容易！

　　來到向陽的一塊石頭上坐下休息了一個多小時，進入一個溝壑。

　　五人排開，動作盡量放輕，以免引起毒蟲注意。平的地方一眼掃過，然後仔細查看樹根個、灌木從、石頭旮旯，這樣速度自然非常慢。

　　縉雲流風不在意收獲，所以並不太用心，悠哉悠哉地跟著四人，注意力更多是投入在四周的蟲子上。他注意蟲子，除了因為蟲子大多有毒，別一個不留神就著了道之外，還因為有些蟲子能吃，而且很好吃！

　　“越醜的東西越好吃”，這話縉雲流風不是完全相信，但確實有不少東西外表看起來醜陋不堪，吃起來卻鮮美不已。比如之前縉雲流風在北山後的林子裡那個湖的進水溪裡發現的醜魚。這種魚背部灰黑，側面灰中泛白，身體兩側靠近尾巴的位置各有一條魚鰭，看起來更像是兩條後腿。要是尾巴再長兩倍，簡直就是大號的長出兩條後腿的蝌蚪，要多醜陋有多醜陋！但是就是這麽個醜東西，隨便一蒸什麽即使佐料不放都非常美味。

　　有發現“醜魚是美味”的經驗，現在縉雲流風就在挨個分析這些蟲子該怎麽做才能做出美味。

　　“要是槿生在這裡就好了。”縉雲流風心裡默默道，“這些蟲子，槿生隨手就能做出美味來。”

　　要是展天空幾人知道縉雲流風此時在盤算著怎麽吃蟲子，怕是會惡心得吐出來！這個世界就算窮人一般也不會餓肚子，平常人家都不缺肉食，何況這些修煉者?所以蟲子這種看起來惡心的東西，他們就沒想過能吃！當然了，如果有凶獸級別的蟲子，那再惡心他們也會搶著吃。

　　從溝谷一邊探尋到另一邊，依然一無所獲，這已經是搜尋的第十一個地方了。

　　“這草藥真難尋找啊！”縉雲流風說道。

　　戰無雙回答道:“當然難找。

要不然，我們怎麽會困在先天初期這麽多年！”　　不只是他們幾個，來萬山原的大部分人都困在先天初期。可他們依然呆在這裡，因為相對於自己蝸牛般讓人絕望的修煉速度，在這裡尋找草藥突破的機會更大！

　　“像現在這樣仔細搜下去，總會找到漏網之魚的。”展天空說道。搜尋十來個地方一無所獲，這在展天空的意料之中，所以他並不失望。

　　“搜尋漏網之魚，也只能用這個辦法。”高方知文說道，“時間雖然花得多，卻會有收獲，比東看看西找找好太多了！”

　　縉雲流風點頭同意。他雖然看不上這樣的辦法，但也明白，很多時候笨辦法卻是最有用的辦法。

　　說著話，分工打獵撿柴火填飽了肚子，又繼續進肥沃潮濕的溝谷深坑尋找。

　　一連三天，已經搜尋了三四十個地方，還是一無所獲，縉雲流風開始覺得無聊起來。

　　既然是一個團隊，無聊也不好站在山谷外等，於是縉雲流風沒事找事打發時間。見到草藥不管大小，都湊上去，用木棍扒開枯葉小草看看根部有多大，估計一下藥齡。

　　“流風兄，像這種小的草藥不必細看，沒多少藥齡的！”展天空轉頭見到縉雲流風的動作，輕聲說道。在這些地方，說話得放輕，以免驚動附近的毒物。

　　“嗐！我就是感覺無聊了而已。”縉雲流風說道。

　　“正常。”戰無雙說道，“前面兩次我也一樣，慢慢習慣了就好了。”

　　“最好是一直不習慣。”縉雲流風說道。

　　“呵呵，一直不習慣倒是好嘍！”景行劍笑道，“那就不會缺丹藥修煉了！”

　　“你們兩個想得真美！”高方知文感歎道，“不過，這只是異想天開罷了！”雖然看不出具體年齡，但他知道縉雲流風比他要年輕得多，景行劍更是年輕，年輕人沒受過打擊，還在認為世界就是他們的。等像他一樣遭受過這個世界無情的鞭撻，感受到修煉的重重阻礙，他們就不會這麽異想天開了。

　　不過，縉雲流風現在只是隨口一說，所以聽了高方知文的話只是笑了笑，並不在意。

　　臆想嘛，有時候試試感覺還是很不錯的，不但能讓人心情怡悅，甚至還能保持修煉的動力。縉雲流風就經常會臆想如何修煉，隨著實力一步步增長自己表現出來的戰鬥情形。尤其是能夠凌空飛行之後的戰鬥，真氣防禦，速度瞬息數百米，攻擊全方位無死角，打破對手防禦的辦法等等。也許臆想出來的戰鬥有大量錯誤，但卻非常提氣！或者臆想自己得到什麽天材地寶、神功秘籍功力大進，成為世上有數的高手！

　　縉雲流風是不時會異想天開，但他同樣知道臆想是臆想，現實是現實，分得很清楚。所謂“腳踏大地，仰望星空”亦或“夢想還是要有的，萬一成功了呢”，在地球上的時候雞湯可沒少喝！至於對修煉有沒有用縉雲流風不知道，能讓心情怡悅，他已經很滿意了。

　　一路走一路看，也不知道查看了幾千棵草藥，在第二個溝谷搜尋過半的時候，縉雲流風又在一棵大樹下見到一株草藥，是一株很小的青芪。一支細小的弱枝伸出草叢，他隨意地用木棍扒開覆蓋的枯葉一看，看到一個斷樁，枝條是從斷樁地上寸許處長出來的。

　　“唔！有這麽個樁子，這棵青芪藥齡應該短。”縉雲流風說道，“先看看藥齡如何。”說著蹲下來清理落葉雜草。

　　草藥隨著藥齡增長會表現出不同的變化，比如青芪，年份短的時候蘆頭是淡黃色的，但隨著年齡增長，蘆頭顏色會慢慢變化，從淡黃色變成白色最後變成青色，甚至青色還會從蘆頭往下延伸，這也是青芪的名稱的由來。所以，縉雲流風只要查看蘆頭，就能知道這株青芪的大致年份。

　　兩寸厚枯葉被清理開， 黑褐色的泥土映襯下，乳白色的蘆頭好不扎眼！

　　“呵呵呵……幾位老兄，過來看看什麽叫運氣！”縉雲流風支起上身對幾人說道。

　　“咦！找到老藥了?”戰無雙問道。老藥，是大家對藥齡長的草藥的稱呼。

　　“真的假的?騙我們的吧?”展天空說道。

　　“是真是假過來看看不就知道了！”縉雲流風說道。

　　一看便知真假，縉雲流風這話一點毛病都沒有，幾人都圍攏過來。

　　“喲，杆子斷了的！”景行劍奔過來一看讚道，“這個樣子，也只有像流風兄你這樣才能發現！”

　　“這就叫有心栽花化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運氣來了，擋都擋不住！”縉雲流風呵呵笑道。

　　“厲害！厲害！”景行劍點頭不已，興奮地說道。

　　這時其他三人也到了，高方知文蹲下仔細查看了蘆頭的顏色，遺憾道:“可惜可惜，蘆頭沒有出現青色！”

　　“蘆頭出現青色，那可是偽靈藥了！”展天空說道，“偽靈藥，哪是這麽容易發現的。”青芪的蘆頭如果有一部分變成青色，就成了偽靈藥，整個蘆頭變成青色，那就是靈藥！青色往下蔓延得越多，則靈藥的年份越久！

　　“這藥對我沒用，你們自己動手挖吧。”縉雲流風對幾人說道。

　　“對我也無用。”高方知文說道，“你們三個分吧。無雙兄你來挖，他們兩個毛手毛腳得，別把根須弄斷了。”盡量防止弄斷根須，不僅僅是防止損失一部分藥，更重要的是因為藥力會從斷口處會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