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奉承

　　說完了接下來的事情，空相無歧和縉雲流風才真正閑聊起來，說說遇到的人和事，講講修煉上的經驗和困惑。

　　在兩人閑聊的同時，空相無歧的五個族人也聚到了一個房間。

　　他們聚在一起，首先談到的自然是縉雲流風這個空相無歧的朋友。

　　“七伯，看樣子這個叫縉雲流風的跟十九弟關系不錯啊！”一個年輕人進屋就迫不及待地說道。

　　“豈止是不錯！”被稱為七伯的人說道，“雖然以前沒有聽他提過這個人，但從剛才他們表現出來的神情就能看出他們的關系非常好。”

　　另一個年輕人接話道:“這個姓縉雲的早就來過升仙城了，看樣子現在好像混得還不錯。”

　　“人家是先天圓滿的高手，在升仙城這裡自然能混得不錯！”七伯感歎道，“看他的樣子，年紀比小十九還小，居然能修煉到這個地步！真沒想到，東嶴那樣的小地方，也能出這樣的人才。”

　　“是啊，先天圓滿！”另一個年紀大十三叔的人說道，“你們幾個，以後跟這個姓縉雲的說話得客氣點，別一不注意就得罪了人。”

　　話剛說完，看到三個年輕族人眼裡的的不服氣，緊接著說道:“我們這麽多人自然不怕他，但不怕他不意味著我們就去招惹他，惹惱了他對我們也沒好處！”

　　先前問話的年輕人說道，“好歹他是十九弟的朋友，只要他不惹我們，我們也不回去惹他。”

　　另外兩個年輕人齊聲回答道:“知道了。”

　　“知道就好。”七伯說道，“這個叫縉雲流風的小子混得不錯，那以他和小十九的關系，肯定會幫小十九，甚至我們也能跟著沾光。”

　　“我們能得到什麽好處?”三個年輕的人中年紀最小的問道，“他就一個人，我們雖然比他差了一點，但卻有四個人！”

　　“升仙城這裡他比我們熟悉，這就是最大的好處！”十三叔說道，“升仙城這裡，因為升仙大會的原因，每隔五年，老的通過考核離開，又會出現一批新的高手！這些人我們都不熟悉，如果跟他們產生衝突，尤其是那些大家族子弟，一不小心就會得罪人。有他在，我們就能避免很多麻煩！”

　　“你們或許沒注意。剛才進城的路上，我就聽過這個縉雲流風的名號，他的名號很特別，叫琴公子。”七伯說道，“你們想想，他一個人在升仙城單打獨鬥，雖然沒什麽朋友，卻也沒什麽仇人，還得了個公子的名號，足見他有過人之處！”

　　公子這名號可不是一般人能得到的，在以往，都是大家族嫡傳子弟或者門派執事和核心弟子的後代獲得！而縉雲流風沒有後台背景，單人獨行的窮屌絲能獲得這個名號，確實不一般。

　　幾個年輕人得了長輩的指點，晚上一起吃飯的時候就對縉雲流風表現得非常熱情，跟之前應付式的問候大相徑庭！

　　吃過飯縉雲流風和空相無歧回房間，關上門之後縉雲流風說道:“你那三個兄弟侄子是怎麽了?這麽不正常！”

　　空相無歧翻著白眼說道:“我就不相信你看不出來他們在巴結奉承你！”

　　“我又不是聾子傻子，這點事當然看得明白。”縉雲流風說道，“我奇怪的是之前他們還只是應付我，剛才卻馬屁拍得飛起！”

　　“這有什麽不明白的！”空相無歧笑道，“他們當然是知道了你的光輝事跡，所以才上心巴結你唄！”

　　“呃！用得著這樣嗎！”縉雲流風說道，

“以我們兩的關系，即使我討厭他們，也不會對他們怎麽樣。”　　“我熟悉你，知道你會這麽想，但是他們不知道啊！”空相無歧笑道，“他們會這樣，都是在家族中養成的。你是沒有在家族中生活過，一個家族，總有受寵的受冷落的。受寵的人之間，也有遠近親疏，性格差別，然後拉攏打壓這些手段一使出來，就結成了一個個團夥。那些在團夥裡實力差的，不自覺地就養成了拍馬屁的習慣。當初我剛回族裡的時候，也差不多是這麽過來的，區別就是說的話沒有他們這麽惡心而已。”

　　“哈哈，原來如此！”縉雲流風笑道，“沒想到一向擺著一副正義嘴臉的你，也有拍馬屁的時候。”

　　“像這樣的事情，你很快也得面對。”空相無歧不在意縉雲流風笑話，接著說道，“進了門派，以我們的實力，也就只是最底層的小弟。如果舍不下臉面，不會說好聽的話，想要提升自己在團夥中的地位就困難了。”

　　“伏低做小，這活我雖然不太熟練，但也不至於陌生。”縉雲流風笑道，“我也特別理解，與能夠繼續活下去相比，被壓榨丟臉面這些都只是小事。我曾經跟你們說過我的觀點，面子小於公義，公義小於自由，自由小於生命。我跟絕大多數人一樣，都是把自己的生命看得最重的普通人。”

　　這樣選擇的人可以稱為普通人，但也是更能成事的人。來到這個世界縉雲流風雖然沒看多少書，但在地球的時候可看了不少。古代開國皇帝，就沒一個是道德君子，即使史書上記載得好看，那也不過是包裝出來的而已。

　　舍身取義者值得敬仰，但舍義取生者未必就都得厭棄，有些人是偽裝的。人的心思難以看透，但看活下來之後做了些什麽卻是能看得一清二楚。

　　“是啊，大家都是這麽選擇的！”空相無歧說道，“沒選擇這條路的人，基本上都在剛踏上修煉之路就被淘汰了，沒被淘汰的也走不遠。他們這麽奉承你，是拉關系討好你，這樣你就不會欺負他們了。如果再能從你手指縫裡漏點什麽出來，他們就更高興了。”

　　“我的手指，別說彎曲的時候了，就是伸直的時候手指也沒縫隙！”縉雲流風笑道，“人有親疏遠近，對你我自然沒話說。”

　　言外之意自然是對別人，哪怕是空相無歧的族人，縉雲流風也不會放在心上。

　　他們的奉承，算是拋媚眼給瞎子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