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像是遨遊在天地間的大鵬，自由狂放，盡情吞噬著那些靈氣，好似沒有極限。

宛若大海般的天地之力，浩瀚、壓抑，像是要滅世般的毀天滅地。

轉眼間，那兩道身影越發龐大，充斥著周圍空間，散發著不可言喻的厚重，這方世界中、都似乎只剩下了他們一般。

腳下的島嶼顫顫巍巍，顯得異常的渺小。

“轟！”

沒有言語，更加激烈凶猛的碰撞展開，天地轟鳴。

兩個龐然大物一般的存在以極快的速度，直接進入瘋狂的激戰。

那一柄劍愈發璀璨，就宛若神明的令旗一般，號令著無窮力量、攜帶著江河的偉力向前方湧去。

所過之處、無不失色。

而那一隻拳頭更為堅實，好似正在經歷著千錘百煉，沒有什麽花哨，有的只是那一拳，天地中心般的一拳。

直來直去、無所不破。

兩者都沒有絲毫退讓、更沒有猶豫，傾盡全力、乃至一切向彼此衝去。

浩蕩的劍氣、如嶽的拳印，不斷出現、不斷泯滅。

空間在泛起一陣又一陣的漣漪，就像是馬上要承受不住那強橫的力量。

“轟！”

本就已壓抑的天空中、雷霆陡然炸響，電閃雷鳴，道道銀龍閃現。

嘩嘩的小雨從天而降，席卷江河，如同虛空的垂淚。

已經退的更遠的無數人群，此時沒有一個在意那雨。

有人握緊了長劍，有人氣息湧動，有人長刀輕鳴······

一雙雙眼神、在雨中變得如赤焰般火熱。

崇敬、震撼、崇拜、向往、戰意·····

無數的情緒在人群中迅速增長著、又被死死壓製著。

因為他們清楚，這不是他們的戰場。

“武之極致、當真無所不能嗎?”

“這般景象、就算是神明也不為過吧！”

“這就是巔峰絕世強者的戰鬥嗎！”

“老道不如矣！”

······

一聲聲發自最真誠的言語默默出現，就消失在靜默又熾熱的人群中。

大船上。

石之軒、歐陽鋒、包括慕容秋荻、靳冰雲、趙敏等人都看的目不轉睛，渾身緊繃、沉默不語，陷入在了這場罕見的決戰之中。

那種對力量、對武道的敬畏向往，是習武之人的本能。

李道強眼神也一直望著那交戰的方向，只是眉宇間的一絲困惑、在逐漸加深。

莫非真的沒來~！

突然，火紅的鐵進入冰水中般，李道強身軀輕動，雙眼童孔微微瞪大，一縷驚疑不定在雙眼中浮現，又快速消失。

不過這極短暫的一幕，還是引起了在場幾人的注意。

其他人或許還顧忌著，趙敏卻是忍不住開口:“大當家、您看出了什麽?”

語氣中的擔憂緊張掩飾不住，畢竟龐斑成功與否，與她同樣關系重大。

眾人目光移來，這一戰的任何情況，他們同樣想知道。

“他們要分出結果了！”李道強面露從容的微笑，不疾不徐道，完全像是在看熱鬧。

眾人一聽，沒有質疑，立即更加專注的看著那交戰處，不由自主的更加緊張起來。

李道強不再多說，剛才的一幕像是沒有發生過。

只有心中，那抹驚疑不定越發濃鬱，直至變為了凝意。

與此同時。

百余裡外，江河之上，一道須發皆白、卻顯得頗為高大的身影眉頭微皺。

他身後背著一把劍，就這麽站在水面上。

這明顯不簡單的一幕，他周圍也有不少人，卻沒有一個人看到他一般，無視了他，隻關注著那一戰。

言談舉止中，都像是沒有這麽一位人。

同樣，他眉宇間浮現一抹驚意和不確定。

“轟！”

又是一聲轟鳴，頓時將這道身影的思緒拉回，溫和的目光微凝，透著幾分期待之意。

“哈哈哈！浪兄、來吧！”

交手後、一直沉默的龐斑發出豪氣衝天的笑聲，興奮、期待，像是一座壓抑千百年的火山，要一朝宣泄。

浩蕩的天地之力中，浪翻雲黃色皮膚下顯得有些醜陋的面容上、一雙眼睛如同日月般璀璨絢麗。

同樣的興奮、同樣的期待。

“好！”

一個字大喝而出，透著一往無前的堅定氣概。

無形中，好似有了預感，幾乎所有人心頭一緊。

來了！

不少人腦海中出現這兩個字。

還不等大部分人反應過來。

轟！

本就已經達到巔峰的兩股氣勢，真若岩漿噴發，火上澆油、極盡升華更往前進了一步。

那一步、就是拚命，拚掉自己的所有。

沒有一點退路。

不成則死。

突如其來的，許多人就明白了這一點，心情不自禁被緊緊抓住一般。

沒給誰準備的時間。

長劍刺去、拳頭揮出。

無盡的天地之力跟隨，包括兩道身影的一切。

所有的力量湧向雙方的身體，天地之間莫名失聲，連那雷電都安靜下來。

時間像是靜止，兩道身影也停止了所有動作。

不知過去了多少時間，所有人都覺得這時間忽然變慢了，慢的他們渾身緊張的發顫。

李道強眼中都專注了幾分。

下一刻，那江面之上的老人以及李道強目光幾乎同時發生了變化。

一抹喜悅在老人眼中浮現。

李道強撇了下嘴。

“彭！”

安靜的虛空轟然破碎， 劇烈的爆炸聲響徹天際。

數以萬計的目光中，以兩者為中心，那一大片的空間、破碎了。

像是精美的鏡子，破碎成一塊塊、又馬上消失，只剩下漆黑的虛無。

無數人目瞪口呆，也有人亢奮不已。

“哈哈哈哈！”

猛然，興奮的大笑聲響起，充滿了狂放的情緒。

很多人仍未反應過來，只見那兩道身影已經分開，屹立在江河邊的懸崖上。

本氣勢極為恐怖的兩人，此時氣勢消失了，只是那兩道身影、似乎更為顯眼了一些，讓人不由自主的將目光投向他們。

彷佛他們就是天地間的中心，應該如此。

龐斑此時在笑，狂放、豪氣，魔王降世般的不可一世。

浪翻雲同樣在笑，真摯、爽朗，對生命、對劍道的誠懇熱情。

成功了?

絕大部分人緊張不已、期待著隱隱有預感的答桉，希望能夠盡快確定下來。

(第一章，還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