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送到,開始填坑) 聽到趙綴空叫出“歐陽凌空”這個名字,區揚略略一怔,心想趙綴空怎麽知道這個假名,就算誤以為“區揚”是姓氏“歐陽”的發音,但這個“凌空”是從何而知?
遲疑一下,區揚點頭道:“這是我在劇情裡使用過的化名,櫻空也叫歐陽櫻空。可是,綴空大哥從何……”
“嘎嘎……哈哈……嘿嘿……”聽到區揚承認,趙綴空笑得更開心更瘋狂了,笑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喘道:“這樣的話……我還真不能當你大舅子……哈哈哈,這事實在太好玩了。家裡那群長輩知道,老臉都要丟盡了!”
區揚與櫻空越聽越糊塗:這跟刺客世家趙家又有什麽關系?難道處於“現實世界”的趙家家長,還能進入主神空間阻止兩人的結合不成?
櫻空忍不住開口問道:“堂哥……你到底在笑什麽?”
趙綴空忍住笑,問道:“表妹啊,你還記得你從小就跟我說,在你的夢中,總會出現一個‘凌空哥哥’?無論發生什麽事都會保護你,照顧你的雙胞胎哥哥?”
聽到趙綴空的問題,櫻空連連點頭,疑惑道:“孩童的幻想,有什麽可笑嗎?”
“哈哈……”趙綴空又樂不可支了,邊笑邊道,“不得不說,雙胞胎之間的心電感應的確強大。妹妹竟然找到了從不知道的孿生哥哥……哈哈哈……”
“……趙凌空!你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嗎?”正在對方莫名其妙之時,趙綴空的聲音突然拔高,厲聲問向一臉愕然的少年。
短短一個名字,卻不啻在四人心中驚起滔天駭浪:
櫻空的雙胞胎哥哥?趙凌空?是區揚?這都開什麽玩笑!
區揚可是十分確定自己這個“穿越者”的身份!
但是,區揚卻感到牽著少女的手微微顫動,望向一旁,卻發現櫻空的眼神中充滿了駭然與……絕望?
這妮子真當真了?區揚趕緊愈發握緊了少女的手,對她堅定地搖頭予以否認。
趙綴空卻自顧自說起了故事:“說起來,我的年歲比你們都大,所以隱約記得當年的事情。櫻空未出生時,嬸娘的確是懷的雙胞胎。只不過,其中的男嬰被醫院判定為腦死亡。自此,空字輩中再沒有‘凌空’這個名字,棄之不用,甚至連族譜都沒上去。現在我全明白了!大概是趙家哪個仇人想要玩一出血親復仇,偷天換日,抱走了這個嬰兒……哈哈,難道你們沒發現,年齡一樣的你們兩個,氣質幾乎是完全一樣?長的也極為相似?……你們以為這是夫妻相?嘎嘎……”
面對說的有鼻子有眼的趙綴空,區揚突然淡然微笑,道:“對於你的猜測,我暫時不予置評。不過,修真者對於血脈相連的血親,有著深入靈魂的熟悉感,不可能認不出;而且,我也不瞞你們,我確實有一個雙胞胎妹妹,我現在正在為了復活她而努力。所以,我可以極為肯定地說,我跟櫻空沒有任何血緣關系。”
少年的言之鑿鑿擲地有聲,使得趙櫻空放心下來,不過聽到“為了復活妹妹而努力”這句話,不由有了一絲恍然與疑惑:
“難道區揚一直瞞著我的,就是這件事情?這也沒什麽好瞞……原來如此。這跟我一樣了。”
少年極為肯定的否認,這使得趙綴空一愣,旋即似乎釋然,搖頭道:“有關這件事情,暫時擱置吧,反正我的確沒有證據。就算你們真的是血親結合,那也沒什麽啊……嘎嘎,世俗的道德,
束縛不了你吧?歐陽……小弟?” 聽到這位“大哥”叫出了中洲隊友稱呼自己的方式,區揚面露苦笑,道:“綴空大哥想怎麽說就怎麽說吧……”接著神情一肅,道,“我們這次來,是代表中洲。中洲希望希望能與東美洲隊結進行盟,共同對抗天神隊。”
作為中洲核心成員、實際上的副隊長,區揚本身就具有“便宜行事”和“臨機決斷”之權,他提出來處理東美洲隊的問題,在私是想和櫻空一道見見這位“大舅哥”,在公也是想憑借這層關系與其達成攻守同盟。
趙綴空怪笑道:“嘎嘎,這就開始說起現實利益了?我說妹夫,你還真不客氣呢?不過,好像是最後進入的中洲隊最強吧?慣例上來說,要結盟也是前四支團隊!”
區揚輕松笑道:“大哥也說是慣例,卻不是必須如此。既然你與櫻空是堂兄妹,又何必互相敵對呢?而且,南炎洲和北冰洲兩支隊伍,已經於中洲走到一塊了。”
“威脅我?”趙綴空冷笑問道。
“小弟不敢。”區揚微笑回道,“只不過既然沒有敵對的理由,綴空大哥又何必‘親者痛、仇者快’呢?”
“綴空大哥,你們趙家兄妹的事情我也知道一些,當年的事情並非你的錯,你又何必困於心魔而不能自拔……”
“你能知道什麽!”聽到區揚提起當年之事,趙綴空原本和緩的神色突然猙獰,厲聲打斷,“趙家的事,不需要你這個外姓人插嘴!”
“我是櫻空的愛人,夫妻一體,不能不管!”區揚的姿態也顯得很強硬——他知道櫻空的心結就在這件事上,如果趙綴空能夠恢復正常,真正面對過去,少女才能夠放心。
見區揚這個態度,趙綴空握劍的手就是一動,三丈之距轉瞬即逝!
少年不緊不慢地伸出伸出空余的另一隻手,兩根手指如同鐵鉗一般穩穩夾住劍尖!——足以凍徹靈魂的寒氣從長劍上流出!但是,區揚似乎毫無所懼,一直維持“劍心通明”模式的他,整個人就是紫郢劍!
長劍受束,接下來的攻擊也停止了。親身見證區揚的實力,趙綴空血紅瘋狂的眼神一愣,抽身後退,回歸原位。
順勢放開手指,區揚的表情依然和煦,微笑道:“妹夫我不願意與綴空大哥動手,如果不同意,還有的商量;就算不結盟,也沒必要打生打死。”
“以後再說!”趙綴空深深看了一眼區揚,又瞥了一眼趙櫻空,道:“小蘋果交給你了。我不打擾你們,嘎嘎……”怪笑著轉身,就要離去。
“哥哥,你的耐心變差了。”
突然,場中響起了一個陌生的女聲!
趙綴空豁然轉身!區揚也駭然看向身邊的少女!
櫻空的櫻唇一開一合,清晰地發出不屬於她的聲音!而她的神情,也突然變得生動,仿佛冰山消融——不,是變成了另一個人!
“蕊……空?”趙綴空顫抖著聲音,難以置信。
聽到這個名字,區揚的神情充滿了不解與……憤怒!但是,與少女相連的手,卻又被死死握住,無法抽出。
“是的,我是趙蕊空!”“櫻空”微笑道。
但是,少女旋即又恢復成冰山的表情,屬於櫻空的聲音幽幽道:
“其實,蕊空還活著……”
場面瞬間凝滯下來,趙綴空與區揚頗有默契地對望一眼,沉默下來,似乎在消化這個驚人的變故。
三年前,趙蕊空步入精神力基因鎖四階中,心魔爆發,屠戮同輩兄弟姐妹,最後香消玉殞——這還沒完,竟然“托舍”到趙櫻空身上?
一涉及到櫻空,區揚那總能很快冷靜的頭腦開始混亂,但是,心有靈犀卻明明白白地告訴他,櫻空仍然保持著原有的意識。
“原來如此啊……”少年的心靈深處,響起了玲的聲音。
“玲,怎麽回事?”一聽到一心同體的妹妹玲說話,區揚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在心中問道。
擁有通天徹地大能的玲,一直無法出手幫助兄長,原因一是屏蔽主神對輪回者的記憶掃描,以免發現區揚“偷渡者”的身份;另一個原因,就是負責融合櫻空的雙重人格。
融合得一直都很順利,《生化2》時,櫻空第一人格蘇醒——應該說少女失卻的記憶開始複蘇——兩種人格在不為人知的情況下開始合二為一!
所以,一直負責守護區揚與櫻空心防的玲,怎麽一直不知道還有一個“趙蕊空”的意識?
“……櫻空兩種人格一直不能完美融合,難怪如此,因為第一人格,根本就是趙蕊空的靈魂!竟然連玲也瞞過去了……原本《無限》中櫻空的心靈之光‘雙人之鏡’,看來應該叫‘姐妹同心’才對!”玲憤憤不平地在區揚心中抱怨,仿佛在惱怒自己被耍了。
有了玲的提醒,區揚漸漸明白過來:原來趙蕊空一直都沒有真正死去,靈魂還活在趙櫻空的體內,以此為基礎,進而發展——或者說是“偽裝”——成了其姐櫻空的“第一人格”!
那麽,趙蕊空“托舍”趙櫻空的原因,是無意的偶然?還是早有準備?
如果是前者,那趙蕊空有沒有想過“奪舍”?還是利用主神造體復活?
如果是後者,那趙蕊空的目的,是放心不下櫻空這個姐姐?還是說,這是擺脫心魔的唯一辦法?亦或是……
別有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