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張傑這個雷達的指示,區揚帶著櫻空禦劍找到了朱雯的所在——當然,提供“隱形服務”的也是引導者大人。 而之前發生的事情跟區揚所知的一樣:朱雯和另一名同伴居住的房間化為一片火海,那名同伴在跳樓時不幸被一根火柱插入體內,活活燒死在半空中;而朱雯幸運地被救了回來,由於跟可能的新晉老大也就是鄭吒有關,受到了警方的保護,坐著一輛警車前往警局。
有天生死亡預感的朱雯,感到自己距離死亡越來越近,拚命敲打和駕駛室之間的窗戶;無奈胖警察在聽搖滾樂,一直未曾發覺;而當他察覺盲眼女人正在叫自己,一邊開車一邊回頭時,死神的攻擊也到了:前面貨車一根竹竿滑落,由於相對速度的存在,刺破了警車玻璃,如無意外,將正好插入朱雯挪向小窗口欲要說話的嘴中!
胖警察余光看到了一道竹影,還沒待他明白怎麽回事,又一道白光,穿破車頂,擦著小窗口,擋在了竹竿前!嚇的警察立刻踩下了撒車——為了聽朱雯說話,他的腳已經踩在了刹車板上,說明美國警察的安全意識還是不錯滴。
胖警察目瞪口呆地看著後來的白光,是一把東方式的寶劍,劍背擋住了一根竹子。他也反應過來,如果不是有人相助,這個女人死定了。
這時他聽到了敲玻璃的聲音,下意識地扭頭望去,只見一名東方少女冷著一張臉,用純正的美國口語說道:“那個女人交給我們,你可以走了。”聲音陰冷,透過玻璃窗的縫隙,清清楚楚地傳到胖警察的耳中,使得他心下一寒。
其實他也沒有選擇的余地,另一名少年已經徑自打開了後門,抱出了不知何時暈過去的女人。胖警察突然“醒悟”,搖下玻璃:“請代我們警方,向你們老板表示善意。”敢情這警察把他們當作鄭吒派來接人的手下了。
少女一言不發,輕輕一縱跳上了車頂;胖警察發覺那把寶劍回收,下意識地打開車門看向車頂,卻見到兩名少年少女帶著那個女人,禦劍飛空而去。
“傳說中的東方劍仙!那個新老大竟然有如此厲害的手下,看來警方要多多拉攏了……還得上報CIA……”胖警察看來還挺有見識嘛。
此時千多米的高空上,櫻空扶著朱雯,區揚攬著少女。“頭疼啊,人是救下來了,可死神的攻擊防不勝防,總不能一直帶著她吧?”區揚哀怨說道。
“《死神來了2》中有一個絕對安全的地點,那個療養院。我們把她送到那裡去吧。”櫻空回憶了一下劇情,建議道。
“張傑,還在不?幫我們查查那個療養院在哪裡。”站在劍尖的區揚直接聯系後勤總管。張傑也不廢話,直接找出了療養院的位置,告訴少年方位。
一道劍光劃破長空,向城市的某個角落飛去。
張傑又開始對未成年人進行囉嗦教育:“小心一點,雖然那裡一定是克制死神的地點,但是路上肯定不安全;哪怕裡面也不一定安全……”
“呃,後者我同意,前者嘛……這麽高的地方和速度,死神哪來的意外製造啊。”大概是之前玩野了,開飛劍的區揚心思還沒收回來,語氣輕松地說。
就在此時,一隻貓頭鷹正飛在夜空中,雖然它的速度很慢,但是恐怕只有死神才知道,三秒後它就會撞到高速行駛的飛劍中部,正好是被區揚弄昏迷的朱雯頭顱的位置!而此時,區揚正在輕敵中!
“呵,高空也不安全,比如……”張傑的話還沒說完,
趙櫻空忽而閃電伸手,擋在了朱雯頭前。“啪”地一聲,刺客少女那白嫩的小手一片血肉模糊! 張傑的提示剛剛趕到:“飛鳥……趙櫻空怎麽了?”
區揚緊張地拉起櫻空的小手,拭去倒霉飛禽的血肉,仔細觀察沒見傷口才松了一口氣,回答:“前言收回,我輕敵了。撞上了一隻貓頭鷹。掛了。”斷開了心靈鎖鏈。
隨後區揚小心戒備可能出現的障礙物,放出護體罡氣護住後面的乘客,飛劍加速向郊外療養院飛去——途中總計撞上了一次地面槍戰的流彈;還一次,更高空飛機丟棄的廢物中,有一件是違規超重品;最後一次更過分,一顆流星的殘片!還好少年還有櫻空體內的真氣可以抽調,不然真撐不住死神對一個弱女子施展的變態攻擊。
大概死神也明白,不能傷害區揚,也就甭想傷害它的目標吧。
如此一路有驚無險,終於來到目標的療養院,由櫻空出面交涉,費盡口舌,最後還是美鈔開道,才最終安頓了下來。
一間雙人病房內,少女將朱雯放在一張床上蓋好了被子,區揚說道:“唔,剛才是為了節省解釋的時間,才把她弄暈的;現在是把她弄醒,還是就這樣讓她昏迷下去?”
“我聽你的。”少女轉過身子,凝視少年的雙眼。“蕭宏律是中洲的智者,而你是我們三人小組的大腦。”
“呃,”意識到自己的心情有點浮躁,如此無法面對接下來可能存在的危險,區揚運轉《明心決》穩住了神智,同時拉著櫻空的手走到另一張床邊坐下,一邊思索一邊分析:“我們本身不會受到死神攻擊,但因為有她在,就不得不主動面對。這麽說來,喚醒這個擁有預知天賦的新人是有一定必要的;不過,是否真的有用尚未可知,而既要解釋給她事情始末,又要獲取她的信任,很麻煩。兩相權衡,還是暫且不要喚醒她。由我們兩人先探查一下這間療養院,究竟有什麽東西可以克制死神。”
“嗯,好。”櫻空點點頭,“如何開始?”
區揚又恢復了往常指點江山的冷靜,有條有理地分析:“首先,現在還是半夜,可能還有人沒有睡熟,行動不方便;其次,我們也要先確認這裡是不是真的能夠躲避死神攻擊。所以,先觀察這個新人幾個小時,如果她一直沒事,黎明時分,我們開始搜查療養院!”
“如果她還會遭到攻擊呢?”趙櫻空語氣冰冷。
“放棄她。”區揚的聲音也一片漠然,“死神是一種近乎法則的力量,遠不是現在的我們能夠抵禦的。如果連我們兩人的安全都無法保證,還管一個沒什麽相乾又是拖累的人死活幹什麽?聽銘煙薇的語氣,又不像有太大交情。能夠把她送到唯一可能的避風港,已經仁至義盡了。”
趙櫻空輕輕鼓掌:“區揚,我要對你刮目相看了。我們……都不是救世主啊。能保證自己和在意的人活下去,就足夠了。我可不願意看到你成為一個英雄卻傷痕累累的樣子呢。”說話間,刺客少女的身子已經偎進了少年的懷裡。
區揚攬著櫻空那略顯消瘦的肩頭,沉默不語,半晌,緩緩開口:“如果我是張傑,你是娜兒,怕是我做不到張傑的覺悟。”
“嗯,我跟他們也不熟。”隨後兩人不再說話。
自從刺客少女來到主神空間,一直跟區揚在一起;而不知是巧合還是主神設計,中洲第一戰力總是不跟大部隊在一塊。沒有經歷共同戰鬥的交情,趙櫻空自然不會對幾個並不了解的人有什麽生死交情。
時間慢慢流逝,終於到了凌晨四點。原本相偎相依閉目養神的兩人同時睜開了雙眼,輕輕下床;看過依然昏睡卻無事的朱雯,兩人點點頭,櫻空本想就此轉身離去。區揚突然說道:“等一下,”拉起了櫻空的手,“把你的真氣借給我。”另一手掀開被子,握住了朱雯的手。
真氣感知、精神力流同時進入被烙下死神印記的朱雯體內,飛速探查和正常人不一樣的地方。最後一無所獲,區揚神色不變,心中說道:“玲,只能靠你了。”
“收到。”玲肅然回答。其實建議區揚如此“冒險”的也是玲:在確認療養院確實能躲避死神之後,將死神印記的運作方式複製下來;再找到能夠克制的東西複製運作——如同學習咒怨的攻擊方式——只要能夠研究出死神法則,或者說因果律的反噬,哪怕只有一點點,都是一張強有力的王牌。
研究不出也沒什麽壞處,反正回到主神空間,一切負面狀態都能消失,最多這些天就不離開這裡了,更何況兩兄妹都知道,按照故事軌跡,天亮後鄭吒就能夠完成隊長任務。
不得不說區揚和區玲更適合在充滿無限可能的主神世界生存,兩人都是那種抓住一切機遇提高自己生存本錢的“投機者”:咒怨中區揚主動招惹伽椰子分身,死神中區玲提議招惹死神皆是如此。
不多時,區揚和櫻空同時感到自己冥冥中一種至高無上的存在盯住了,但同時又有一種無比安心的感覺。
向櫻空解釋了一下做了什麽及其原因,區揚說道:“我忘記征詢你的意見,就擅自行事了。”
“我很高興,”櫻空幽幽說道,“不僅是你的忘記和擅自,而且此時你也沒有用道歉的語氣。我們之間,本來就是不分彼此,無需道歉。無論天堂地獄,無論碧落黃泉,你與我一同前往!”
冥冥之中,又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將兩人的心聯系得更加緊密。
謎之音:
“心有靈犀,一點通。他們終於做到了。這一次,一定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