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22日,《一吻定情》的前期拍攝工作終於進入到了尾聲。
再拍最後三天,劇組就要殺青了,而與此同時,來自各大影視公司的戲約也如雪片一般紛至遝來。
尤其是校園愛情題材,短短一個禮拜,許臻這邊居然收到了足足16部校園劇的戲約。
但喬楓看了一遍,連名字都沒告訴許臻,就用一句話給概括了所有:全是垃圾。
這天下午,在從學校趕往影視城的路上,喬楓翻閱著手中的筆記本,給許臻念道:“電視劇我就不說了,重點說電影。”
“風澤娛樂,就是秦少澤的公司,邀請你去拍一部諜戰題材的電影,給的是男二號的番位。故事還行,但導演是新人,我擔心品質不是很有保障;”
“環娛這邊,徐董不肯說劇名,就說是古裝群像電影,要見面聊;”
“再有就是華影傳媒……”
說到這兒,喬楓一臉無奈地撇撇嘴,道:“華影傳媒給你發來了三部電影、五部電視劇的戲約,資料太多了,我這會兒還沒來得及仔細看。”
一聽這話,正在車上趕課程論文的許臻抬起頭來,有些茫然地看向了喬楓,道:“三部電影,五部電視劇?”
“他這是什麽意思?”
喬楓兩手一攤,道:“意思就是說,自己手頭你能演的角色都在這兒呢,挑吧,獨孤求合作。”
說著,他忍不住失笑道:“華影的領導也挺有意思的。”
“他們家《相思淚2》被《一吻定情》攆得雞飛狗跳,他第一反應居然不是找水軍黑你,而是邀請你參演他們的影視劇。”
“衝著這個態度,給個面子吧。”
許臻聞言,也是有些哭笑不得,道:“嗯,我也是長見識了。”
“喬哥你先幫我篩一遍吧,等過兩天《一吻定情》殺青了,我再好好看看。”
……
許臻這邊被華影傳媒的八部戲約給秀了一臉。
而另一邊,華影傳媒這邊,總經理胡衛國則並沒有覺得自己做的有什麽不妥。
那天活動結束後,他認真思考了陳正豪的建議,覺得邀請許臻來參演自家公司的影視劇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
許臻出道時間不長,但卻陸續出演了若幹部大火的電視劇。
《三國》這種經典也就罷了,《碧血劍》、《闖關東》、《一吻定情》可全都是在並不被人看好的情況下,取得了意料之外的爆火。
這說明了什麽呢?
——說明許臻的團隊會挑戲。
蔡實踐小兒,只會一味砸錢做些無用功,不足為慮;這個挑戲的能耐才是真正讓人畏懼的東西。
陳正豪說如果有好本子,可以邀請許臻來參演——但我哪知道哪個是好本子?
全都發給許臻,讓他去挑不好嗎?
他看上哪個,我就砸錢力推哪個,而且還顯得我有誠意,豈不兩全其美?
胡衛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臉上露出了大智若愚的微笑。
這樣想著,他打開了辦公桌上的電腦,調出時光網來,開始播放起了《一吻定情》最新更新的兩集。
胡衛國最近一直在追這部劇。
雖然不明白到底好看在哪兒,但50歲的胡總還是打算與時俱進,努力了解當下年輕觀眾的口味,絕不能被時代的浪潮拍在沙灘上。
昨天的兩集剛剛講到,直樹的奶奶生病了,爸媽帶著弟弟裕樹一起回了老家,家裡就只剩下了相琴和直樹兩個人。
這天,直樹要去參加青雲大學的自主招生考試,相琴自告奮勇要做好後勤保障工作。
“一根火腿腸、兩個煎雞蛋,
我還煮了粥……哎哎哎,別走啊!”直樹家。
相琴端著盤子從廚房出來,而許臻飾演的直樹走出臥室,隻瞥了她一眼,就拎著包走了,完全沒有要吃的意思。
相琴連忙脫下圍裙,套上外套,道:“吃點再走啊,早上不吃飯怎麽行?”
“每次考試我爸都給我做這個,意思是考100分,圖個好彩頭嘛!”
直樹目不斜視,低頭穿鞋,聲音淡漠地道:“語數外一科150,綜合300,你想讓我哪科考100?”
相琴被噎了個半死,見直樹打算走,又匆匆忙忙地拿出涼白開和一板藥來,道:“那你起碼把感冒藥吃了吧?”
直樹道:“不吃,感冒藥容易犯困。”
鏡頭一轉,兩人來到了小院裡,相琴又鍥而不舍地推了一輛小電動車,帶起頭盔,眼睛亮晶晶地拍著後座道:“路上堵車,我騎小電動送你去地鐵站啊!”
直樹一臉漠然地道:“你別出家門就是對我最大的支持了。 ”
一分鍾內三連擊,相琴眼睜睜看著直樹出了院門,耷拉著腦袋,如同是霜打的茄子。
屏幕前,胡衛國托著自己的下巴,看著相琴悻悻的模樣,隻覺百思不得其解。
——江直樹到底哪兒好啊?
為什麽這樣的男生會招人喜歡?
越看越覺得不理解!
而此時,鏡頭一轉,一臉挫敗的相琴回到屋裡,悶悶不樂地把香腸和雞蛋吃了,然後拎著吸塵器開始收拾屋。
然而,當她整理到直樹的房間時,卻忽然發現,寫字台上放著一張紙,赫然是直樹的準考證。
相琴瞳孔猛地一縮,扔下吸塵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跑下了樓。
打電話對方不接,她騎上電動車便出了門,一路朝地鐵站飛奔而去。
然而到了地鐵站,卻沒有找到直樹,相琴急得直跳腳,連忙騎著電動車朝著考場的方向飛馳而去。
一路風風火火,緊趕慢趕,她咬牙切齒地蹬著腳蹬子拚了命地騎,終於在考場的門口,見到了即將走進校門的直樹。
“直樹,直樹!!”
相琴把電動車往旁邊一扔,上氣不接下氣地跑了過來,叫道:“準,考證!你的準考證!!”
說著,她站在校門口,哆哆嗦嗦地從兜裡掏出了皺皺巴巴的準考證來,展顏笑道:“還好趕上了!”
直樹看著她頭髮凌亂,滿臉通紅的模樣,又看了看她手上的準考證,怔然半晌。
“你拿的這張是備用的,”片刻的沉默後,他垂下眼眸,輕輕伸手幫她理了一下凌亂的頭髮,道,“但是,辛苦了,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