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倩姐姐,你是因為芊芊才想和大哥在一起的嗎?”
邁著小短腿,揮舞著肉嘟嘟的小胖手,任芊芊滿懷期待地跑到了朱倩的辦公室裡,昂著頭,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朱倩。
“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芊芊啦,但是,我也挺喜歡芊芊的大哥的。”
生怕眼前的小人兒吃醋,朱倩只能夠一把將人從地上抱了起來。
“我就知道,在倩倩姐姐的心裡,我才是最重要的那個,哈哈!”
小小的人兒用自己胖成藕節的小手手環抱著朱倩的脖頸,語氣裡滿是自豪地說道。
恰在這時,任魚拎著一口袋冰淇淋走了進來。
上次朱倩都請他吃冰淇淋了,這次,輪到他來請了。
“來啦?”
看見那走進來的高瘦身影,瞧見那出現在自己夢境中幾次的熟悉眉眼,朱倩的臉上露出了真心的笑容,微微揚了揚嘴,輕聲說道。
“嗯。”
點了點頭,將手中的冰淇凌放在了朱倩的辦公桌上,任魚自己走向了上次自己坐的那個位置,乖巧地坐了下來,準備聽朱倩的吩咐。
看著對方這乖巧的模樣,朱倩心中很是舒爽,特別是對方動不動就臉紅的小模樣,逗得朱倩恨不得將任芊芊哄出去,關起辦公室的門,調戲一下任魚。
但是,懷中的小人兒可是自己未來的小姑子,朱倩只能夠對著任魚咽了咽口水,耐著性子,哄著任芊芊。
門外的朱菊早就看見了任魚拎著那麽多的冰淇淋進來,知道朱倩肯定要讓自己拿去分給大夥的,便主動走了進來,留了幾個給辦公室裡的三人之後,拎著剩余的走了出去,分給了附近幾個辦公室的人。
一時間,大家夥都知道,老板那個動不動就臉紅的小男朋友又來了。
膽子小一點的,便聚在辦公室裡談論著任魚的長相,膽子大的,時不時地溜達到朱倩辦公室的門口,偷偷地瞟上一眼辦公室裡那個滿眼柔情看著朱倩的男人。
*
朱倩這便可謂是情場得意,生活順意。
可是,另一邊,朱茉莉活得那叫一個水深火熱。
在王父被抓了之後,林長官的上司——公安局的那個局長直接發了個通知,將朱茉莉王啟文和王叔押到了省城的監獄,配合著王父這邊的案子一起進行調查。
其實,都不用調查什麽,那天朱倩給出來的錄音已經清清楚楚地說明白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只不過,有些事情,還需要弄成資料,依法辦事。
王家兩父子被關在同一個房間裡,兩人一對話,便徹底明白了朱茉莉真的就是一個假貨。
打那日以後,父子二人再看見朱茉莉,都恨不得撲上去將人給撕碎了。
饒是被身邊的人攔著,一雙眼睛也是通紅地瞪著對方。
而那被打了幾下的朱茉莉看見就連王父都被抓了進來,更是失望,更是萎靡不振。
為什麽會這樣?
夜深人靜,躺在硬板床上,朱茉莉回想起這段時間的生活,隱約中,覺得不應該是這樣子的,自己不應該過成這副樣子。
她應該是嫁到王家,享受著富裕的生活的。
而那朱倩,則是乖乖地聽話,嫁到了周軍,任由自己和周家的人挫磨的。
怎麽會變成了這樣子?
抱著自己像稻草一般雜亂的頭髮,兩行清淚流過朱茉莉髒汙的臉頰,心裡一直有個聲音在告訴自己,不是這樣的。
不是這樣的。
但是,偏偏又是這樣的。
思前想後,朱茉莉覺得一切的變化點就是在自己和二嬸算計讓朱倩上了朱俊的床,想要威脅對方嫁到周家去的時候發生變化的。
難道,真的像朱老頭說的那樣,朱倩身上真的被朱愛國附身了?
想來想去,朱茉莉也只能夠想出這麽一個道理:不然的話,一向乖乖聽自己話的朱倩怎麽會那麽叛逆地要搬出朱家,又怎麽會打傷了翻牆的周軍,更是在學校裡處處不給自己面子?
還有,自己上次去A大問朱倩鑰匙的事情,對方回答的明明是不知道。
可是,那晚上,在朱家村,聽朱倩的意思,她應該是知道那把鑰匙的。
所以,去朱家村是朱倩給自己下的套?
想到這裡,朱茉莉生出了一絲後怕,這幅手段,一點都不像是單純柔弱的朱倩,倒像是前來索命的冤魂。
只不過,有一點,她想錯了。
她覺得,那一縷冤魂是朱愛國。
其實,那一縷冤魂是上一世按照他們意見被挫磨了一輩子的朱倩。
*
監獄裡的朱茉莉怎麽想的,朱倩不知道。
忙了幾天,將工廠裡的事情理順了之後,朱倩又回到了教室裡上課。
“朱倩,你來上課啦?”
可能是因文成為了鴻興服裝廠的老板,班上的同學除了極個別嫉妒的,對朱倩都還是挺熱情的。
剛一走進教室,便有人同朱倩打著招呼。
“你手裡這是什麽資料啊?”
看見和自己說話的是新的班長陳粒,見其手中有一疊資料,朱倩便隨口問了一句。
“哦,這是廣市那邊要辦一個國際貿易活動,正面向全國的英語院校招收英語口語聽力好的同學去當翻譯。”
沒想到朱倩會問,陳粒也是隨口回了一句。
說完之後, 又像是氣餒地歎了口氣,像是吐槽一般地對著朱倩說道:“你也知道的,我們內陸的這些學生高中之前都不怎麽重視英語,特別是我們西南地區的,就算是考上了大學,那也是學的啞巴英語,有幾個人能夠當翻譯的?對上那些外國人說話的時候不結結巴巴的就是有本事的了,哪裡還有能力去翻譯出來?”
“別這樣,首先,我們自己就不能看低自己。”
聽見陳粒的話,朱倩皺了皺眉頭,她知道現在的英語教學比不上十多年後,可是,好歹陳粒也是A大英語專業的學生,怎麽能夠說出這樣氣餒的話呢?
說實話,她還真錯怪了陳粒。
作為班長,陳粒已經在班上宣揚了幾天,可是,一個報名去當翻譯的都沒有,自己去給輔導員說的時候,輔導員一言難盡地看著自己,讓自己再去遊說一下。
可是,再遊說,不會就是不會啊。
別說別人了,就連陳粒自己,捫心自問,她也沒那個膽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