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死我了,要是我在,我非得錘爆那個人的腦袋!”
等聽到那中年男子在暗中操控一切後,白雲忍不住狠狠揮舞了一下拳頭,小臉上滿是奶凶奶凶的表情。
“對了師兄,你說那人可能和茅山有關,難道茅山身為名門正派,也會做這種陰損之事嘛?”
“我只是說那人和茅山有關,卻沒有說他一定是茅山中人!有可能他是偶然獲得茅山的修煉之術,自己修煉有成,和茅山沒有瓜葛;也有可能他是被茅山驅逐出師門的弟子……當然,最差一種情況,就是他還是茅山弟子,且茅山對此事也處於放任狀態了!”
“好吧!”
白雲點了點小腦袋後,問道,“師兄,你用幻術迷了那群山賊,讓他們互相砍殺,不知道他們後來如何了?”
“基本都往生極樂了,最後幾個還留在人間,不肯脫離苦海的,我也順手送了他們一程!”方濟澤笑了笑。
昨夜,當他原路返回,回到那虎盤寨山谷前時,那群山賊基本都已經死在自相殘殺之下,只有幾個山賊在清醒過來後,沒有互相砍殺,活了下來。
對此,方濟澤在路過的時候,就送了他們一程。
對好人,方濟澤格外和善,對壞人,方濟澤卻是從不放過。
這也是他和一般和尚不同的地方吧!
就像他對黃大龍所說,他不相信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他只相信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
數日之後。
方濟澤兩人趕到了廬江境內。
此地離興化已經不足百裡,按照腳程來說,兩人明日便可趕到白馬寺。
夜色中,方濟澤兩人順著一條蜿蜒小道,往前趕去。
“師兄,前面有一間破廟!”
走了沒一會兒,就見白雲突然伸手指著前側方一間已經破敗不堪,但卻還亮著昏黃燈光的古廟。
“嗯!我們今晚就在此處暫且安歇吧!”
方濟澤見夜色以深,加之白馬寺就在眼前,他也不再急著趕路,而是帶著白雲往破廟走去。
“安若寺。”
破廟前院大門上,掛著一塊木製的殘破匾額,在那已經傾斜的匾額上則寫著‘安若寺’三個黑色大字。
方濟澤看了眼匾額後,沒有貿然闖入,而是雙手合十,站在虛掩著的廟門前,朗聲道:“貧僧青雲,攜師弟白雲路徑此地,見天色已晚,便欲借貴寶寺暫歇一晚,還望大師慈悲!”
寺內有燈光搖曳,說明這不是廢棄的寺廟,裡面有人居住。
如此一來,出於禮貌,方濟澤不便直接闖入。
話落,便聽寺中傳來一陣腳步聲。
順著虛掩的門縫看去,只見一小和尚,提著一盞白燈籠,往大門走來。
不一會兒,大門打開,燈籠先出,隨後那小和尚才將腦袋探出。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門外站著的方濟澤和白雲後,這才舉手到下頜處,微微行了一禮:“大師遠道而來,還請快些進來吧!”
“多謝小師傅了。”
方濟澤的目光在那小和尚身上停留了一下後,這才笑著回了一禮,帶著白雲往裡走去。
等方濟澤走進大門後,小和尚也不關門,只在前面提著燈籠帶路。
一行三人,很快走進正對大門的大堂中。
甫一進來,就見大堂裡空空蕩蕩,除了佛像前的一張長條供桌,和供桌前的幾個蒲團外,再無他物。
同時,這寺廟外面看著破敗,
可大堂裡面卻是還行,四周都被修繕過,也打掃的十分乾淨,特別是正對大門的釋迦摩尼像,更是被擦拭的一塵不染。 可見,這寺廟中的和尚還是一心向佛的。
“小師傅,這佛寺中隻你一人嘛?”方濟澤打量了一下大堂後,便笑著詢問已經將燈籠放到供桌上的小和尚。
聞言,小和尚忙轉身對方濟澤行了一禮,道:“師父受傷了,正在後堂靜養,所以此間隻我一人接待大師,還望大師勿怪。”
“哎~!”
方濟澤擺了擺手,笑道,“哪裡談得上怪不怪,小師傅能留宿我師兄弟二人,我已經感激不盡了,還得多謝小師傅才是!”
說著,方濟澤雙手合十,對小和尚行了一禮。
“大師客氣了!”見狀,小和尚忙受寵若驚的對方濟澤連連行禮。
嗯!
見此,暗中觀察小和尚一舉一動的方濟澤,對小和尚大為滿意,忍不住微微頷首。
不過……還需多了解一些才行!
想著,方濟澤不打招呼,便大步上前,直接在佛前的蒲團上落座。
見得這一幕,小和尚有些驚訝,但卻沒有說什麽,只是一個人站在原地,靜誦佛經。
方濟澤微微點頭,笑著開口問道:“小師傅,不知你法號幾何,可曾受戒?”
“小僧法號狐三,未曾受戒!”小和尚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方濟澤一眼。
而話音一落, 方濟澤還未開口,就見白雲已經一臉疑惑的看向狐三,不解道:“怎麽有叫狐三的法號,你是按照什麽字來排的?”
這種法號確實是少見,也難怪白雲驚奇了。
“我……”
“小狐狸,還不快出來受死!”
哪知,狐三小和尚正準備說話,可這才剛張嘴,就聽寺外傳來一聲中氣十足的大喝。
聽得此聲音後,狐三頓時一臉害怕的連連後退,縮到了釋迦牟尼像腳下。
與此同時,就聽的大堂之後傳來一陣咳嗽聲。
伴隨著咳嗽,只見一拄著黑色木拐,乾瘦異常,面色蒼白的老和尚,一步步自大堂之後走出。
見此,狐三小和尚似忘記了害怕一般,忙上前扶住老和尚。
“哎~!”
老和尚拄著拐,扭頭看了眼滿臉害怕的狐三,輕輕歎了口氣。
隨後,他在狐三小和尚的攙扶下,顫顫巍巍的往門外走去。
與此同時,大殿之外的荒蕪院子裡,則響起了一陣逐漸接近的腳步聲。
就見一穿著破爛僧衣,手持月牙鏟,已是無垢後期的胖大頭陀出現在殿門之外。
這頭陀頂著點有九個戒疤的大光頭,滿臉橫肉的臉上有著數道橫貫臉龐的傷疤,長著濃密的絡腮胡,脖子上掛著一串大的出奇的掛珠,破爛僧衣也不穿好,露出滿是胸毛的胸口。
此刻,他正拄著月牙鏟,頂著個大肚子,站在大殿門口,一雙泛著精光的雙眼,則是一動不動的盯著正往外走去的老和尚和狐三小和尚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