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一位渾身邋遢的男子伸了一個懶腰,旁邊一群小孩嘻嘻哈哈的看著他,為首一名十歲左右的小胖子,吸了吸鼻子,說道:“樹大俠,你兒子和別人打起來了!”男子看了他一眼道:“怎回事啊,他不是出去賣菜了嗎?”
“對啊,對啊,那人去買菜,說買三文錢黃瓜,非要順走幾根蔥,風樹不答應,起了爭執,然後乾起來了!”小胖子總感覺這位樹大俠的怪男子很嚇人,縮了縮脖子,又道:“你怎不去看看,風樹這麽小的個,非被人打死!”男子一聽,又撇了這群小孩一眼躺下繼續睡覺了。
……
樹大俠便是十年前陸洲春風樓殺人案的主犯阿樹,由於當時多人在場,張大人也不能包庇,隻好向上級打點打點,最後讓阿樹趕往並州,阿樹也向官府保證此後不能出並州一步,並州乃是大魏最邊緣的州府……而風樹,則是阿樹剛來到並州時,一位老乞丐送的“大寶貝”,那老乞丐本是拐子(人販子),眼看逃不掉,便丟給阿樹手中,自己遁水而逃。阿樹一看“衙門的差役!”抱著孩子便逃向遠處。到晚上阿樹找塊木板,把孩子放在木板上,一推,便自顧自的走了,隨便找個蘆葦蕩睡了起來,這天夜裡起了風,第二天阿樹一看,旁邊的蘆葦被風吹的東倒西歪,而旁邊出來個孩子,也罷也罷,阿樹尋思著養大也好,起碼能給他端茶遞水,既然是風吹來的,那便叫風樹吧。
二人輾轉來到偏僻的鄉村——馬村。至於樹大俠,則是剛來到那天,打跑了幾個外鄉的流氓地痞,村裡幾個人的尊稱。
……
旁邊孩子中出來個女孩,眼咕嚕一轉道:“樹大俠,你兒子被人打死了,指不定錢會被人拿光哩,而且,誰還伺候你啊!”樹大俠不為所動喃喃道:“再去撿一個。”一旁的孩子,都翻了翻白眼,小胖子說:“馬雅,怎辦啊,平時你不是點子多嗎?”“我想想,找裡正吧。”馬雅弱弱回答。
“啊,裡正,我不敢,他好嚇人。”
“沒錯,沒錯,裡正好凶哩。”
……
一群孩子七嘴八舌的討論著,“不用了,我回來了。”門口傳來淡淡的聲音,大家一看,正是風樹。
“啊,風樹,你回來了,沒事吧。”
“風樹,我們剛剛來叫你父親了,可是……”
“風樹……”
“謝謝了,我沒事,裡正剛剛路過,我們就各自散了。”風樹一邊說,一邊放下手中的扁擔,立起身來,抖了抖衣服。風樹身穿麻衣,體型纖瘦,一頭長發扎束在後背,眉清目秀,輪廓分明,只看臉像是一位書生。
同鄉看到風樹安然歸來,便各自散去。
“父親,我今天賣了二十文多錢,我旁邊的那位大嬸給我一些肉……我現在去做飯。”風樹走到阿樹前,扇了扇幾下蚊子,便趕去做飯。
阿樹側著的身子好像晃了晃,眼睛似睜似閉……
飯後,風樹略微休憩,就挑著水桶去馬大地主家澆水,路上紛紛向農地裡的莊稼人打招呼,不一會便趕到地方,天正熱,人正乏,而風樹卻在地裡拔草,澆水。不遠處一片樹蔭下三三兩兩坐著幾個人,一個老漢道:“樹家這娃子還真行,早上去賣菜,晚上中午去澆水,晚上捕知了,嘖嘖嘖,老樹還真會享福。”旁邊一人接著話說:“呵呵,老樹也還真不得了,天天在家裡睡覺,兒子今天被人打了屁都不敢說一聲!”
晚上,風樹回到家中,
做好飯後便要出門摸知了,“今天別去了,我看看你的傷勢。”背後阿樹的聲音突然冒出,“啊,我沒受傷……”好像一把大力拽著風樹,風樹便風入裡屋,阿樹看了風樹一眼,風樹便脫掉衣服,乖乖躺在床上,阿樹把手放在風樹背後,眼神複雜的看著只有十二歲的風樹,“今天我賣菜,又碰到隔壁村的趙順順了,他非要我給他幾根蔥,本來沒什麽,但好幾次他都這樣……”風樹抿了抿嘴解釋著。 不一會身手便充滿著一股熱流,風樹滿臉通紅,忍著不讓自己叫出來,一炷香的時間後,風樹已是渾身大汗,熱流消失後,風樹坐了起來,阿樹問道:“那本書,你修習了嗎?” “嗯,夜間我都會打坐的。”
“這本書本是一位宗師所作,你不要荒廢了,書給我。”
風樹立馬跑向院中,從大樹下掏出來一本書,趕回屋內,遞給阿樹,阿樹拿著書,不一會書便燒了起來。風樹皺了皺眉,阿樹道:“修習十年,你也可以,這本書留著是禍害,切記,書的事不能外傳!”風樹自打記事以來從沒有看到阿樹這種表情。風樹立了立身子,點點頭,從外面拿來一把草,搓捏了幾下,草便燃了起來。
“嗯?這小子內力怎麽這麽強”阿樹暗道。“不錯,這書中的內功乃是至剛至陽,所產生的內力也是陽剛之氣,暫且喚它陽剛勁好了,你這是發出陽剛勁,以後晚上我便教你如何掌控,以及那書中的武技,你不要和別人說,更不要和別人顯露……遇事要鎮定,不要衝動便顯現出武功。”阿樹強裝鎮定,緩緩說道。
“你要教我武功了嗎父親,別人都說你是假大俠,我就知道你很厲害!”樹風雀躍不已,連語氣都不如平時那般鎮定。
阿樹呵斥道:“哼,大驚小怪什麽!忘了我剛剛說的什麽了嗎?”說完便將風樹扔回屋中,自己睡下了。
風樹回到床上,深吸一口氣,便開始打坐休息。
夜很靜,誰都不知道樹家的屋內,父子兩人身上都有紅光泛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