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族可不可怕,不用別人說,所有經歷過當年那場大戰的人都知道。
就算沒有經歷過那場大戰,也都能從自己的長輩那裡偶然聽聞一二,但見自家長輩對那場大戰彈之而變色,俱都是避之不及閉口不談,便可知那場大戰留下的陰影。
當年那場大戰,並非沒有古族最頂尖的強者存活下來,只是數百年過去不知蹤跡。
有的人懷疑對方已經死了,也有的人懷疑對方壽命將近自我封印,不理外界之事。
還有的人懷疑,那些古族的幸存者在等一個人!等一個能改變天下大勢的人。
稷下書院
朱拂曉站在夜色下,抬起頭看向無墾夜空,望氣術將徐州城的所有氣機盡數收之於眼底。
“有點意思。竟然有十幾位天人強者齊聚徐州,隱約中從四面八方將秦家的兵器譜給圍了起來。”朱拂曉眼神裡露出一抹沉思。
就在其思索之際,忽然只聽門外一聲響,伴隨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就見秦家的一個夥計快步來到了書舍門外:“先生,我家小姐有一封書信傳給您。”
朱拂曉接過書信,隨即抬手拆開,露出一抹笑意:“有點意思,秦家不愧是地頭蛇,在此地經營數百年,公輸家才有風吹草動,就被其盡數查知。”
將書信收起,朱拂曉一步邁出,人已經到了秦家的兵器譜莊園內。
莊園內燈火通明
袁老伯與秦小花此時面色凝重的坐在那裡,身前擺放著一封封信報。
“看來公輸家已經聽聞了消息。”朱拂曉道。
“不錯,公輸家狗急跳牆了。”秦小花看向朱拂曉,不由得眼睛亮了:“薑公子,我秦家生死一役,就在今朝。這回公輸家調動了十三位天人強者,還有公輸家的三位天人老者,若是一個應付不妙,只怕秦家數百年累計毀於一旦。”
“秦家有何底蘊?”朱拂曉問了一聲。
“我秦家只有五位天人強者。”秦小花雙拳緊握:“此事還需好生謀算。我已經傳信墨家,請墨家出手相助。”
“墨家嗎?怕是來不及了。”朱拂曉搖頭,公輸家既然動手,又豈會給秦小花呼叫援兵的機會?
只怕現在通往徐州成外的各處要道,皆已經被公輸家封鎖。
“我也好久沒有經歷過大戰了,今夜倒要稱量一番天人強者的手段。”朱拂曉看向秦小花:“莫要慌張,我自然有手手段叫你秦家酒樓保存下來。”
秦小花聞言頓時眼睛亮了:“先生有何手段?”
“呵呵。”朱拂曉神秘一笑:“不可說。”
“與其坐以待斃,咱們不如主動出擊如何?”袁老伯此時道了句:“憑借老夫的手段,出其不意掩其不備,倒是可以暗算兩三個天人宗師。”
“只怕到時候老伯要被留在外面,回不來了。”朱拂曉篤定一下哦:“你等隻管對付那江湖散客,莫要叫其屠了那各家的鐵匠,這可是爾等日後在江湖上發聲的根本所在。”
“你們退去後院,嚴加戒備,前院交給我就是了。”朱拂曉道。
“你能行嗎?”袁老伯看向朱拂曉。
他雖然心中有疑惑,但也知道朱拂曉絕不簡單。
尋常人能將公輸家數百年累積給挖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將人家祖墳都給挖了,逼得人家不得不狗急跳牆魚死網破。
“你是不相信我啊。
”朱拂曉笑了笑:“你放心,我定然還你一個完整無缺的兵器閣。” 秦小花還要再說話,卻見袁老伯抬起手,打斷了對方的話語:“小姐,不必說了。薑先生既然開口,將此事交給薑先生就是了,咱們好生在後院防備著那群江湖客。”
天色越來越暗,空氣越來越冷,天空不知何時卷起厚厚的黑雲,飄下一片片晶瑩剔透的雪花。
公輸家的酒樓內,此時眾人匯聚一堂,
大長老看向堂中眾人:“該說的話,我已經說過了,此戰關乎我公輸家氣數,許勝不許敗,畢其功於一役,也是我公輸家代替天下各大勢力向古族開戰的第一步。”
“我公輸家身為諸子百家之一,出手定然要師出有名。”大長老看向身邊的一個公輸家弟子:
“你去帶上幾個公輸家的外門弟子,以那前朝余孽為借口,借機與秦家發生衝突。然後將那外門弟子的性命折損在哪裡。”大長老深吸一口氣:
“有舍有得!沒有付出,怎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公輸家弟子聞言躬身一禮,然後退了下去,不多時就聽樓下傳來一陣叫嚷,然後就見那公輸家數十弟子呼啦啦的連成一片,徑直向著秦家的兵器譜衝了過去。
“秦掌櫃可在?”秦家弟子一大群人直接將兵器譜的大門撞開,然後看到了坐在堂中燈火下讀書的朱拂曉。
“爾等何人,為何擅闖我秦家?”朱拂曉抬起頭,看向了公輸家的一群弟子。
“我找秦掌櫃,你是何人?”公輸家領頭的弟子呵斥一聲。
“我現在是這座酒樓的掌櫃,整座酒樓由我說的算。你有什麽事情,可以直接和我說。”朱拂曉不緊不慢的將書卷卷起,塞入了袖子裡,看向了公輸家的弟子。
“我等奉天子法旨,追剿前朝余孽楊標。那楊標殺我公輸家嫡傳弟子數十人,更是將我公輸家當代大師兄魯妙子害死,有人見到那楊標逃入你秦家的兵器譜,此事還需爾等給我一個交代。”那公輸家的弟子看著朱拂曉:
“你現在既然替秦家做主,此事就給我等一個交代吧。”
“奉旨?可有聖旨?”朱拂曉不緊不慢道。
“哼,你難道還不相信我公輸家的話?”那公輸家弟子冷冷一哼。
朱拂曉聞言似笑非笑:“沒有聖旨,爾等卻無故闖入我秦家的大門,還需給我一個交代。不如諸位都自我打斷一雙腿,從這大門內爬著出去,如何?”
“我公輸家的話就是誠信,我公輸家的話就是聖旨。”公輸家弟子冷冷一笑,然後伸出手掌:“來人,給我搜!”
“是!”
一眾公輸家外門弟子紛紛向著後院衝去。
“殺!”
此時後院有秦家護衛出手,與那公輸家外門弟子殺成一團,一時間整條街喊殺聲衝霄,血流成河。
對面的公輸家酒樓
三大長老你看我我看你,大長老道:“發信號吧。”
一道璀璨煙火劃破黑暗,然後喊殺聲衝霄而起,數千身穿黑衣的武士自周邊街道內湧出,向著秦家殺了過去。
“放肆!”
後院傳來袁老伯的怒吼,然後伴隨著五道天人氣機迸射,天人強者出手,向著公輸家的弟子殺了去。
“動手吧。”三大長老看著秦家的天人出手,下一刻濤濤天人氣機迸射,向著秦家的兵器閣壓了下來。
“天人強者?”朱拂曉緩緩走出庭院:“好大的手筆。正要試試我的手段。”
話語落下只見朱拂曉袖子裡銀光閃爍,一把銀白色長劍化做一條絲線,劃破虛空徑直向著不遠處的一尊天人強者殺了過去。
劍絲無聲無息劃破虛空,還不待那長老反應,已經屍首分離,血液拋灑長空。
煉劍成絲!
劍絲上寄托著朱拂曉的世界法則之力。
只見那劍絲斬了一尊天人,然後刹那間化作十二道,同時出現在了十二位天人強者的身前,還不待其反應過來,那劍絲已經洞穿了其心臟、眉心。
一具具屍體墜落,十三位天人死的莫名其妙。
“混帳!”
公輸家的三位長老俱都是面色駭然,已經察覺到了不妙。
大長老驚呼一聲:“什麽鬼東西?”
話語未曾說完, 只見虛空中一道道劍絲劃破虛空,還不待其反應過來,那劍絲已經悄無聲息的洞穿了三大長老的護體風雷,然後三人殞命當場。
“這?”遠處旁觀的秦小花駭然失色。
袁老伯驚得身軀抖了三抖:“這是什麽手段?”
“彈指間鎮殺十八尊天人?這怕不是假的天人,只是樣子貨吧?”秦家的眾位天人強者愣住了。
朱拂曉誅殺了十八位天人強者,劍絲飛回袖子裡,然後掃了一眼秦家的眾位天人強者,與其對視一眼,不緊不慢的返回屋子內,就像是之前的出手只是一件小事情。
“他究竟是什麽來歷?”
“小姐在哪裡找的外援?”
這是所有秦家天人的共同想法。
此人未免太過於逆天了。
遠處樓閣上
楊標面色潮紅,身軀激動的不斷顫抖。
遙遠的長安城
稷下學宮內
此時稷下學宮一座燈火通明的宮闕內,十幾道能量人影匯聚一堂,意志不斷在空中碰撞,論道之聲大音若兮不斷在空氣中回蕩。
牛夫子坐在大堂中,他是唯一一個肉身顯化於世間之人,此時與諸子論道,思想不斷在空中碰撞。
忽然之間公輸子抬起頭,一雙眼睛看向稷下學宮外,看向了遙遠的徐州方向,面露不敢置信之色:“呼吸間殺了十八尊天人強者?莫不是聖人出手了?這些太古流傳下來的家族,當真這般恐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