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面色戒備,周身氣機提升到頂點的宇文成都,那氣勢洶洶的一拳刮得大殿一片燥熱,殿中帷幕不由得引燃火星,稍近的大臣頭頂已經冒起陣陣青煙。
九頭蛇面無表情,其中一顆頭顱緩緩抬起,看著那絞殺過來的拳罡,猛然張開萌萌的牙口:“喝,退~~~”
一口黑色的老痰飛出,虛空被腐蝕散發出道道青煙,宇文成都的拳罡來的凶猛,想要變招已經是來不及了。
黑暗魔法:劇毒術。
只聽得一聲慘叫,宇文成都猛然收回手掌,口中發出一道淒慘的呼聲,金光閃爍的拳頭上散發出陣陣濃煙,一股糊不拉幾的味道不斷傳出,彌散整個大殿。
那黑色毒液才接觸宇文成都的拳頭,就腐蝕了其拳罡,然後將其肌膚腐蝕成煙霧,呼吸間已經沾染在了其骨頭上,然後順著骨頭飛速蔓延,不過短短五個呼吸,還不待眾人反應過來,宇文成都的一條手臂便已經被黑氣浸染,隱約中似乎在發生質變,隨時可以化作濃煙灰飛煙滅。
“陛下救我!陛下救我!”旱魃的力量竟然擋不得這毒素,宇文成都驚慌失措的一聲呼喊。
“道君。”楊廣連忙看向朱拂曉,眼神中露出一抹慎重。
朱拂曉搖了搖頭,輕輕一聲歎息,然後屈指一彈,一道綠光落在了宇文成都的手臂上,刹那間只見黑煙消散,那化作白骨的黑煙如陽春白雪般消融。
那被破壞的血肉,此時也在逐漸重生。
宇文成都是楊廣的鐵杆心腹,是大隋的秩序維持者,只要大隋的秩序不崩碎到無法挽回的地步,他永遠都是大隋戰船上的馬前卒。
“好手段,道君竟然能叫人血肉衍生,已經近乎於神仙矣!”
群臣看著宇文成都的手臂,眼睛裡露出一抹驚異。
再去看那九頭蛇,目光中露出一抹毛骨悚然,那九頭蛇才剛剛孵化就有如此本事,萬一他日後成長起來,普天下誰人能敵?
此時那噴射了毒液的蛇頭一臉萎靡,整個舌頭都萎靡了下來,張大嘴趴在那裡,大口的喘著粗氣。
眼下其余幾個蛇頭所掌握的風雨雷電之力皆不強,給宇文成都撓癢癢都不夠,唯有這代表著毒液的蛇頭,此時剛剛誕生時的毒液與成長起來後的毒液並無差別。
要說有不同的地方,那就是只能噴一口與一直噴的差別。
朱拂曉掃過殿中毛骨悚然的群臣,沒有開口解釋,心中暗自坐做著盤算。
“哈哈哈!哈哈哈!托法師的福,朕今日得此神物,更是延年益壽,朕要大赦天下。”楊廣哈哈大笑,將九頭蛇抱在懷中,眼神中滿是狂喜之色。
九頭蛇才不過剛剛誕生,便將宇文成都重創,若叫其成長起來那還了得?
有此九頭蛇坐鎮洛陽,日後大隋對天下各門各派的壓製,也會強大了很多。
甚至於楊廣心中已經有了想法,以後在暗殺天人強者,就將這毒藥淬到刀劍上,管你什麽宗師,就叫你嘗嘗毒液的滋味。
“陛下洪福齊天。”
“陛下萬福。”
眾人俱都是齊刷刷的躬身下拜。
不管此時大家心中有什麽想法,此時看到九頭蛇如此神威,紛紛拜服下去。
“法師,你不是說還有三件寶物嗎?”楊廣一雙眼睛看向朱拂曉,臉上滿是春風得意。
朱拂曉眯起眼睛,抬起頭看向遠方人群中的楊昭、楊桐等皇室諸王,嘴角翹起:
“這第三件並非是寶物,而是婚書。”
朱拂曉自袖子裡掏出一卷文書,遞給了天子楊廣:“太子楊昭府中有公主,與我那弟弟朱人才頗為有緣,
臣想高攀一次,與小公主定下婚事。”此言一出,朝中諸公俱都是心頭一突,旁邊的皇室諸位王爺面色狂變,太子楊昭嘴角咧開,露出一抹驚喜之色。
若楊昭與朱拂曉成為姻親,誰還能撼動太子楊昭的位置?
豈不是徹底斷絕了皇室諸王的念想?
要知道近些年來,伴隨著江湖風起雲湧,諸王暗地裡搞小動作,一個個可是鬧騰的很,對於太子楊昭的位置虎視眈眈。
楊昭現在的日子可不是很好過。
若是與朱拂曉結了盟,那以後除非是朱拂曉死了,或者說是楊廣與朱拂曉鬧翻了,否則就無人能撼動楊昭正統的地位。
楊廣聞言眯起,拿著婚書打量一眼,然後哈哈大笑,喊了聲:“楊昭。”
“兒臣在。”楊昭連忙走出來行了一禮。
“你覺得如何?”楊廣看向楊昭。
“孩兒但憑父皇做主。”楊昭眼觀鼻鼻觀心,目光毫無波動,所有笑容都收斂一乾二淨。
“你既然叫朕做主,那朕就將這婚事定下來。你府中適齡的女娃,有幾個?”
“只有一個,是三年前韋氏所生,小明娃娃。”楊昭道。
“禮部。”楊廣道了句。
“臣在。”禮部侍郎走出來。
“將婚事定下來吧,按照我皇室最高規格。”楊廣將婚書遞給了禮部官員。
禮部的官員聞言恭敬的接過文書,然後退了下去。
此時楊廣上前把住朱拂曉手臂:“道君與朕同飲,為天下賀,為大隋賀。”
楊廣拉著朱拂曉,竟然與其同桌。
一邊的李紈被接引至后宮女眷之處。
此時諸位王爺看著楊昭的背影,嫉妒的眼睛都紅了,一個個心頭破口大罵,一股絕望自心中升起。
楊昭與朱拂曉定下婚事,那日後豈還有諸王的活路?
此時場中眾人你看我我看你,俱都是各懷心思的舉起酒杯,紛紛與天子痛飲。
“道君難得來洛陽一次,還需在洛陽小住幾日,為朕講法如何?”楊廣坐在台上,看著朱拂曉。
“陛下開了金口,臣豈敢不同意?”朱拂曉笑著道。
酒宴直至深夜,群臣方才散去。
楊廣拉著朱拂曉的手臂,不肯叫其走,而是一路來到了西苑的行宮內。
“法師,朕心中愁啊。”楊廣忽然歎了一口氣,坐在燈火下一身酒氣盡數散盡。
“可是為了天下宗門之事?”朱拂曉道。
“亂天下者,宗門也!禍亂朝政者,世家也!愚弄百姓者,天人也。”楊廣一雙眼睛看著朱拂曉:“尤其是自從神位出世之後,朝廷對江湖就徹底失去了掌控力。今日道君出手,算是解決了朕的後顧之憂。”
江湖門派都在深山老林,亦如華山那般天險,朝廷大軍百萬,也攻不上去。
就算是想要依靠天險將那高手磨死剿滅,你也要先打到人家才能行。
“會好過的!一切都會過去。”朱拂曉看著楊廣:“朝廷的高手會越來越多,尤其是如今有九頭蛇在,大隋王都再也不會上次那般,被人追的倉皇逃竄。”
“哎。”楊廣深吸一口氣:“法師可有辦法,剿滅了這天下的真人?”
朱拂曉苦笑。
楊廣無奈,開始與朱拂曉探討國事。
某一座花樓內
楊桐等幾位實權王爺,匯聚在一起,身前酒氣飄忽,紅梅清酒好不快活。
“楊昭與朱拂曉結了親家,日後我等誰還能撼動楊昭的地位?。”楊桐端起酒盞,鬱悶的飲了一口酒水。
“也不是沒有辦法。”楊高道了句。
如今伴隨著天子延壽,楊廣比史書上又多了幾個子嗣,楊高便是奇異。
“什麽辦法?”楊桐問了句。
“只要娃娃沒了,這親自然也就結不成了。”楊高聲音陰冷。
此言一出,堂中一片死寂,楊桐喝酒的動作也不由得頓住。
“辦不辦?”楊生道了句。
楊桐喝著酒水,許久過後方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辦!”
“我這裡有天一神水,此水無色無味,吞下一滴便可叫人死於非命。”楊桐目光中露出一抹陰冷。
大業面前,區區親情又算得了什麽?
“天一神水?莫不是傳說中的天罡三十六奇毒之一?”楊高忍不住一陣驚呼。
“太子楊昭府中,倒是有我的人,此事交給我就是。”楊生看向楊昭。
深夜
朱拂曉與楊廣正在討論天下大勢,忽然只聽一陣急促腳步聲響,就見大門猛然撞開,內侍跌跌撞撞的翻滾了進來,聲音哭喪著道:“陛下!陛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那內侍衣冠散亂,連滾帶爬的來到楊廣身前,哭訴著道:“小郡主遇害了!小郡主遇害了。”
“那個小郡主?”上方的楊廣看著貿然闖入來的內侍,不由得眉頭一皺,露出一抹不悅。
錯非眼前之人是自己的嫡系心腹,只怕此時早就叫人將其亂棍打死。
“太子楊昭家的小郡主。”內侍不斷在地上叩首,汗水已經打濕了衣衫。
“什麽?”楊廣聞言手中酒盞化作齏粉,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身前的內侍:“朕要是沒記錯的話,太子府中的小郡主只有娃娃一個。”
“就是娃娃。”內侍連忙道:“現在整個太子府都亂套了。”
“速速傳禦醫去診斷。”楊廣道了句。
“禦醫已經在前往太子府的路上了。只是太子爺派人來傳信,說是請道君親自走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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