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幾分本事?”李密看著城頭上高高在上俯視自己的張須駝,眼神裡露出一抹冷笑:“你很快就知道了。”
“李密,你乃是蒲山公之後。蒲山公當年也是忠孝之輩,頂天立地的大豪傑,你這不肖子孫卻淪落到與盜匪為伍,將蒲山公的臉面都給丟盡了。若蒲山公泉下有知,定會氣的從墳墓裡蹦出來,將你這不肖子孫開革出族譜!”張須駝破口大罵:
“你這不是天高地厚的小兒,若速速俯首納降,看在當年蒲山公的份上,老夫饒你狗命……”。
“道友,準備破城吧。”李密沒有理會城頭上張須駝的嘮叨,眼神裡露出一抹冷笑。
蓊雲點點頭,猛然一步跨出,向著城門方向奔去。
城頭上的眾人尚未反映過來,只聽得一道轟然聲響,滎陽城存在了數十年的大門,竟然四分五裂炸開,崩的門後眾將士一聲慘叫,跌飛了出去。
“殺!”
一聲令下李密一馬當先,驅動胯下馬匹,向著城中奔去。
“大帥,城門破了。”下方傳來士兵淒厲的嘶吼,只見蓊雲大步邁入城門,所過之處無數士兵倒飛出去,猶若是推土機般,眾人飛上了天。
“臥槽,這不可能!”張須駝看著眼前的一幕,驚得說不出話。
那可是包了鐵皮的城門,就算宗師強者也破不開,可現在竟然毫無防備之下,被人給硬生生的破開了。
“擋住!”
張須駝接過身邊親衛遞過來的長槍,只見其手掌猛然搓動,虛空傳來音爆聲響,向著蓊雲刺了去。
“不堪一擊!”蓊雲面無表情,面對張須駝刺來的長槍不閃不避,任由張須駝的長槍刺在其咽喉。
只聽金鐵交集之音響起,然後蓊雲一掌揮出,崩碎了空氣,落在了張須駝胸口。
“砰!”
龍珠護體金光迸射,抵消了蓊雲的大部分力量,但張須駝依舊是口噴鮮血倒飛出去,跌落人群生死不知。
“大帥!”
一邊羅士信見此一幕,不由得呲目欲裂,二話不說縱身而起,搶在蓊雲之前,背住張須駝的身軀,消失在了人群中。
滎陽城一擊破碎,張須駝被重創,一個照面滎陽城破,滎陽城士兵群龍無首,紛紛納降。
遠處暗中圍觀的各地綠林探子驚得說不出話,使勁的揉搓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那是誰?怎麽如此勇猛?竟然能一拳轟碎滎陽城門,我該不會是做夢吧?”眾人的眼神裡露出一抹不敢置信之色。
李密收編滎陽三萬大軍,然後一路北上,徑直向著洛陽城殺去。
此時李密篡奪瓦崗山大權,證就天人業位,突然造反攻打洛陽的消息,猶若是一陣疾風驟雨,傳遍了整個江湖。
洛陽城內
太子府
楊昭看著手中信報,眼神裡露出一抹殺機:“李密此賊竟然敢造反,簡直不知死活。”
區區李密罷了,若在往日他或許會心中擔憂,但如今大隋有朱拂曉坐鎮,再大的波瀾也難以撼動其心神。
“傳令張須駝,不必阻攔李密,叫其順利過關,然後將其包夾,盡數誅殺在洛陽城外。”楊昭道了句。
“殿下,不好了,滎陽城破了!”就在楊昭思忖如何誅殺李密之時,門外傳來一道急促的驚呼,韋雲起腳步匆忙的趕了過來。
“什麽?”楊昭愣住了:“怎麽可能?李密才造反,那滎陽乃是一座大城,更有天險為依憑,那李密如何攻克滎陽城的?”
楊昭不敢置信。
“有天人出手,一拳轟碎了滎陽城門,張須駝將軍措不及防,被那天人一擊重創,滎陽群龍無首,一刻鍾就淪陷了。此時那李密裹挾著八王大軍,向著洛陽城殺來了,還請殿下早做準備。”韋雲起道。
“天人!”楊昭瞳孔一縮,驚得渾身冷汗冒出。
提起天人,他就想起了朱拂曉,那毀天滅地的威能,誰人能擋?
無人能擋!
“滎陽城破,此事非我能做主,我要去面見陛下。另外傳召洛陽城中的各位宗師,前往欽天監議事。”楊昭說了一句,然後腳步匆匆的向著大內深宮而去。
自從楊廣閉關之後,大隋所有政事,皆落在了楊昭的身上。
但是現在有天人出手,根本就不是楊昭能做主的。
只見楊昭快步來到奉天殿,宇文成都正站在奉天殿前,雙目無神的看著天空,不知想些什麽。
直到楊昭走到近前,宇文成都依舊沒有回過神來。
“咳咳。”楊昭咳嗽了一聲,驚得宇文成都回過神來,連忙起手一禮:“見過殿下。”
“我要見陛下,十萬火急之事,片刻不容耽擱。”楊昭道了句。
見到楊昭神情前所未有的肅穆,宇文成都不敢囉嗦,連忙轉身向奉天殿走去。
不多時回轉,對著楊昭道:“陛下宣你進去。”
楊昭點點頭,看到了奉天殿中的楊廣,整個人不由得愣在那裡。
這還是自己的父皇嗎?
只見奉天殿中站立一個少年,此時面色威嚴的站在那裡,若非那熟悉的面容、氣質,只怕楊昭還會以為此人是自己的兄弟。
“父皇,你這是?”楊昭看著楊廣,眼神中滿是詫異:返老還童?
“你急匆匆來此,可是有何事情?”楊廣沒有回答楊昭的話,聲音裡充滿了不滿之色。
他現在即將煉化三顆龍珠,自然不希望有人來打擾自己的修煉。
聽聞此言,楊昭苦笑道:“父皇,您自己看吧。”
楊昭將手中折子遞了上去。
楊廣接過折子,然後下一刻周身龍威迸射,眼神裡滿是雷霆閃爍,似乎蘊含著一個雷霆世界:“混帳!區區一個黑皮小兒,也敢如此膽大,敢攻我大隋國都?”
“那天人強者何處來的?”楊廣問了句。
“不知。據說李密也突破至天人妙境,所以才能奪了翟讓基業。”楊廣道。
“要不然宣妙源道君前來護駕?”楊昭看向楊廣。
楊廣低頭看了折子許久,過一會才道:“不必,朕正要掂量掂量天人的手段。”
“吾兒,你要記住了,這天下終究是皇家的天下,朱拂曉是最後手段,能不動用就不動用。朱拂曉出手一次,我大隋的威嚴就減弱一份。”楊廣意味深長的看著楊昭。
楊昭聞言瞳孔一縮,眼神中露出一抹心驚,然後躬身道:“孩兒受教。”
“也正好趁機試試天人手段,看看能否找到克制天人的辦法。”楊廣意味深長的看著楊昭:“此事就交給你去辦了,將道門各位宗師全部都匯聚起來。”
“孩兒遵旨,定不會叫父皇失望。”楊昭躬身一禮,然後退了下去。
他理解了楊廣的意思,此次與李密等天人交手,不單單稱量的是李密,更是稱量清河郡的那位。
“瘋了!瘋了!李密這廝瘋了,他是要將瓦崗帶入萬劫不複之地。”某一處官道上,一隊數百人的車隊在吱呀的走著,翟讓騎在馬上,看著手中的信報,瞳孔不由得一縮。
“大龍頭,李密這廝簡直是喪心病狂,這是要將天給捅破。虧的咱們已經出了瓦崗山,否則日後朝廷清算起來,咱們只能跟著陪葬了。”賈雄道了句,眼神裡滿是駭然。
他心中有些慶幸,自己沒有選擇李密。
要是上了李密的賊船,日後普天之大,再無其容身之地。
至於說李密造反成功?
別開玩笑了!
真當清河郡哪位是吃乾飯的?
雖然李密也突破至宗師,但那日交手威能,他也看到了,與朱拂曉差了十萬八千裡,雙方根本就不是一個量級。
“派人將書信送到清河郡了嗎?”翟讓問了句。瓦崗山中的中事情,與他無關了,至少現在是與他無關了。
“已經派人送去了。”賈雄道。
翟讓點點頭,拍了拍賈雄肩膀:“你放心,到了清河郡後,我定然不會虧待與你。”
“多謝老爺栽培。”賈雄聞言面露喜色。
他鞍前馬後的伺候翟讓做孫子,為了什麽?
為的是巴結翟讓?
還不是為了巴結翟讓身後的朱拂曉。
只要巴結上朱拂曉,到時候就是自己功成名就之日。
“老爺。”獨孤月的馬車上前,只見獨孤月掀開簾子,一雙眼睛看著翟讓,眼神裡滿是擔憂:“你且上來,我有話對你說。”
翟讓又對賈雄吩咐幾句,然後隨下馬來到車邊:“夫人有何吩咐?”
“你到了清河郡,該不會休了我吧?”獨孤月懷抱玉人與明月,眼神中露出一抹擔憂:“當年你為了與世家聯盟娶了我,如今到了涿郡,為了在涿郡打開局勢,怕不是要效仿當年……”
“夫人說什麽胡話。”翟讓沒好氣的道:“你為我生了玉人與明珠,功莫大焉,我又豈敢休了你?”
說到這裡,看向車中兩個面帶擔憂之色的小腦袋:“清河郡與瓦崗山的局勢卻又不一樣。清河郡是我翟家的主場,我還用得著巴結他們?這些家夥可是被我兒子給打服的,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