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師說來簡單,我道門雖然有天眼,但卻無一人修成。”李淳風歎了一口:“錯非如此,也絕不敢隨意來麻煩法師。”
法海轉身看向誦經的玄奘:“他只是借助龍珠的力量,強行開啟慧眼罷了,眼下還算不得真正慧眼。如今他的慧眼正在孕養,不可輕易動。爾等道門中有無上天人,何必來我佛家問道?”
袁天罡苦笑道:“區區小事,我等豈敢隨意麻煩朱師弟?”
“小事?”法海禪師搖了搖頭:“天地忽然反覆,怎麽會是小事?”
“不如咱們一道去拜訪清源道君如何?”法海禪師道:“老夫這裡正巧有些修行關隘想要請教。”
聽聞這話,眾人你看我我看你,然後才見袁天罡道:“既然如此,那咱們便一道同去好了。”
去請教朱拂曉,眾人心中早就有了這個想法,只是沒有大事,輕易不可打擾。
若是大家能自己查出天地大變的根由最好。
若實在察覺不出,只能去拜訪朱拂曉了。
法海禪師是道門諸位真人的最後一站,此時見到法海禪師也無可奈何,眾人隨即一道向清河郡而去。
清河郡內
時間匆匆彈指便是一個半月,體內骨骼逐漸穩定,骨髓的開始固,骨骼逐漸凝聚成型,朱拂曉軟綿綿的形體也開始逐漸充盈起。
朱丹站在朱拂曉身前打量一會,見到朱拂曉確實好轉,方才松了一口氣,轉身向門外而去。
藏胎法界內
神國已經煉成,神格也開始凝聚,唯有朱拂曉的先天神胎,一直都在孕育之中,想要出世遙遙無期。
藏胎法界內的死亡風暴停止,一切恢復了往日裡的寧靜,無數白骨骷髏鑽出,探頭探腦的打量著周邊的一切,綠油油的鬼火內閃爍著玄妙光澤。
“普天下最弱的神靈。”朱拂曉嘀咕了一聲,然後繼續閉上眼睛鑽研魔法。
白骨身被抽走,死亡魔法對他來說,並不是最合適的。
而且天地間的元素無數,朱拂曉沒有了聖杯兼容,也只能選取一個系列的魔法用來兼修。
“好在我魔導師的境界還在,想要恢復魔法,也不過是一念之間的事情罷了。”朱拂曉心中無數念頭流轉。
雖然廢棄了諸般魔法,但對於朱拂曉來說,卻是值得的。
死亡君主一步登天,直接證就神靈果位。
好歹也是神靈,即便最弱小的神靈,那也依舊是神靈。
諸般魔法,只要不超過神靈的境界,神靈皆可以施展。
比如說如今朱拂曉的死亡君主是凝聚了神格的神祗,那麽只要低於神格境界的魔法,都可以施展。
至於說施展出來威能的大小,還要看神靈的等級。
就死亡君主現在這個等級,空有神靈架子,卻沒有神靈實力,比之聖階魔法師強的有限。
神級禁咒是絕對施展不出來的,聖階禁咒倒是可以試試。
當道門的一群老古董自天下各地趕來之後,距離朱拂曉閉關已經過去了兩個月。
清河郡百廢待興,過春風十裡,盡數是綠油油的苗子。
整個清河郡雖然殘破,但卻充斥著一股難以言述的生機。
最關鍵的,清河郡的百姓各各都是膀大腰圓,面帶油光,臉上掛滿了幸福的笑意。
每家每戶,都供奉著朱拂曉的長生牌位,使得整個清河郡的百姓精神有了寄托。
各大道門宗師走過清河郡,俱都是暗自心驚。
“快看,那是什麽?那是牛嗎?”李淳風看著路上運輸貨物的魔牛,驚得差點拽掉下巴上的胡須。
自己看到了什麽?
那哪裡是牛?分明是猛獸!
商隊在用魔牛運送貨物。
魔牛溫順,每天只要吃一頓青草,便可乾活一整日。
“哪裡來的妖獸?這分明是已經成了精的妖獸,就算宗師也未必是對手。其體內浩蕩的氣血,就算是老夫也感覺心驚。”袁守誠話語中滿是悚然。
一邊孫思邈砸吧著嘴:“不知道這牛精體內的牛黃,是不是也藥效非凡。”
看著那商隊打開的旗幟,掛著崔家的字號,眾人俱都是眼神裡露出一抹詫異,然後默不作聲緊隨其後,跟著走了過去。
眾人一路來到太守府,只見太守府安靜亦如往昔,唯有來往進出不斷的官差,似乎在敘說著太守府忙碌的節奏。
幾十萬人的安置,對於清河郡太守府衙門來說,可是一個大工程。
再加上幾十萬人湊在一起,雞毛蒜皮各種麻煩不斷,使得整個清河郡太守府衙門連軸轉,官差根本就沒有歇息的時間。
眾人來到太守府,直接遞上拜帖,那守門的差役不敢怠慢,直接將帖子送入後院。
後院
朱丹正在批改折子,忽然只聽腳步聲響,就見門外差役恭敬的遞上帖子:“大人,老君觀、青牛觀、金山寺、天師道的各路宗師前來登門拜會。”
朱丹聞言心中‘咯噔’一下,然後接過帖子,掃了一眼後面色更加凝重:“天下間最強的幾位宗師都來了。”
只見朱丹站起身,持著帖子在屋中轉悠一圈,方才匆忙的向後院走去。
後院內
朱拂曉正在思忖重修何種魔法,忽然只見魔陣一道波動,只見朱丹自門外而來,站在了朱拂曉身前:“大哥,各大宗師遞上帖子,想要見你。不知小妹該如何處置?”
“各大宗師想要見我?”朱拂曉聞言一愣,眉毛挑起。
經過一個半月的休養,他倒是能挑眉弄眼,做一些簡單的動作。
“就說我還要閉關一個半月,叫他們在衙門內等候吧。”朱拂曉道了句。
“對方抱團而來,我看這些人怕不是那麽容易打發的。”朱丹面色遲疑。
“你哥我可是天下第一人,你可千萬莫要露怯。”朱拂曉意味深長的道:
“你要是露怯,本來很簡單的事情,也會變得很麻煩。”朱拂曉叮囑了朱丹一句。
朱拂曉在這個世界的風頭太甚,太過於張揚,身上有太多的秘密。他要是墜下神壇,相信很多人都不會介意順手將他給打落塵埃,然後趁機逼問出其身上的諸般疑問。
朱丹聞言小臉一白。
若別的事情,她當然不會懼怕,頂多是做錯了而已,自家還有哥哥,不管闖出多大的簍子,自家哥哥都能幫自己輕松彌補。
可現在事情涉及到自己的哥哥,涉及到了自己哥哥的問題,你叫她心中如何淡定?
這可是關乎自己哥哥的生死,關乎整個天下大勢的關鍵所在。
不得不說,這一刻的朱丹心中慌亂成亂麻,整個人的眼神中充滿了忐忑。
“別怕,一切皆已經塵埃落定,沒有人能翻轉。”朱拂曉看著朱丹:“我之所以不露面,不過是不想惹出麻煩罷了。”
“可哥哥你不露面,以那群老狐狸的見識,肯定能推測出一些東西。”朱丹看著朱拂曉:“此次天地大變,修為越高,受到的影響也就越嚴重。尤其是香火神祗、妖魔鬼怪之流,更是近乎遭受毀滅性的打擊。我怕我遮掩不住。”
朱拂曉笑了笑:“遮掩不住便遮掩不住,左右不過是還有一個半月罷了,他們又能如何?還能翻轉了大勢不成?”
朱拂曉給朱丹打氣。
朱丹聞言深呼吸,站在那裡調節情緒,半響過後方才面色表情盡數消失,整個人面無表情的看了朱拂曉一眼,聲音沒有絲毫情緒波動,猶若是平常說話一般:“哥,你看我現在行嗎?”
朱拂曉笑著點點頭:“你只要記住了,你是我朱拂曉的妹妹,這世上就沒有不成的事情。就算是大隋天子當面,對你也要禮讓三分。”
朱丹聞言種種的點點頭,然後像是一個鬥志昂揚的小母雞般,走出了庭院。
朱丹走了,朱拂曉看著朱丹背影,有些痛苦的閉上眼睛:“麻煩大了。”
朱丹越是刻意的遮掩,可以的故作無事,反倒是瞞不過那些人精的眼睛。
不過眼下他的蛻變已經完成,最危險的一觀已經過去,對他來說倒是沒有什麽大礙。
“可我不想隻修煉一系魔法, 我要全知全能,修行所有的魔法。”朱拂曉躺在那裡,腦海中快速推演:“有沒有什麽辦法呢?”
“神力!”朱拂曉腦海中忽然閃過一道詞語。
神力乃是法則之力,至高之力,無所不能。
尤其朱拂曉孕育出的死亡君主,自從建立神國,融入聖杯之後,死亡世界融入了無盡的元素,已經不能稱之為死亡國,而是真正的一個世界。
死亡世界在向著一個真正的世界轉變。
而死亡君主也開始向著不知名的方向進化。
“神力!神力!”朱拂曉嘀咕了一聲:“可死亡君主孕育出的神力,連自己都不夠用,哪裡有神力分給我?”
朱拂曉沒好氣的道:“或許我可以借助大律令術,以大律令術強行將丹田劃分出一道道區域,用來儲存一個個魔導器。就相當於多了一個個丹田。”
“大律令術。”朱拂曉又一次陷入了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