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數變了!”趙元陽面色陰沉:“按理說如今應該反賊遍地,大隋天子楊廣被宇文化及吊死,太原李家初成氣候,佛門十八棍僧也該去救駕秦王了。但現在大隋國運依舊昌盛,與推算中的不符。”
“大隋不滅,李唐不興,十八棍僧不救唐王,佛門如何興起?我如何借佛門氣數,培育出葉法善?”趙元陽低垂眉宇:
“我本來已經做了諸般謀劃,甚至於將法善送入佛門,未來借佛門氣數將其養成,可誰知天數竟然出現了岔子?”
趙元陽眯起眼睛,抬起頭看向遠方蒼穹,目光裡露出一抹凝重:“不妙啊。”
“中間一定出現了岔子,而這個岔子就是朱拂曉,是他壓製了天道大勢,強行逆轉了天地定數。朱拂曉必須死!”趙元陽自袖子裡掏出一個黑色的石頭:
“本來此寶我是為佛門興起準備的,可現在卻不得不用在朱拂曉身上。”
“罷了,用在他的身上也不算浪費。嚴嵩道人的風水大陣雖然有些氣候,但難不住朱拂曉。”只見趙元陽略做沉思:“七十裡外,有一座秦國古戰場,正好叫我布下風水大陣。”
趙元陽下了山,然後向著遠處的杜伏威的大營而去。風水大陣不是他一個人能布下的,還要依靠大軍的力量,依靠人力移山填海。
且說宇文成都站在那老虎口,只見其周身氣機流轉,背後金光閃爍,一顆閃耀著無盡神光的珠子,自老虎口上空升起,然後一道龍吟聲響,只見宇文成都背後演化出一條虛幻的蛟龍,猛然對著老虎口張開大嘴。
霎時間老虎口風沙卷起,鋪天蓋地浩浩蕩蕩的烏雲,猶若是滔滔江水一般,向著宇文成都背後的金龍口中卷了過來。
龍吸水!
老虎口的雲霧化作龍卷,被龍珠吞噬一空,只見天空中的黑雲閃爍,電閃雷鳴陰雨綿綿。
“宇文成都,我這風水大陣抽調的是清水河之氣,你雖然有龍珠,但人力如何與天地之力抗衡?”一道冷笑自峽谷內響起:“我這大陣內水霧無窮無盡,看你能吞噬多少。”
嚴嵩站在大陣內冷笑。
宇文成都不語,只是催動龍珠,吞噬著老虎口內的霧氣。
眼見著方圓百裡內的雲氣盡數被宇文成都抽乾,但偏偏那老虎口內的霧氣就像是源泉一樣,滔滔不息連綿不絕,任憑宇文成都吞噬再多,轉眼間又填滿整座山谷。
一個時辰過後,宇文成都不得不停下龍珠,面色難看的站在峽谷前:“怎麽會這樣?”
“此風水已經涉及天地之力,想要過去,就要先破開這風水大陣的陣基。”張須駝自後面走來:
“龍珠之力雖強,但終究抵不過一片天地。這龍珠可以護持住你,但卻無法逆改此處天地大勢。”
“人力不能與天抗爭!”秦瓊也道了句。
宇文成都面色陰沉,轉頭看向朱拂曉:“朱翰林乃是道門中人,不知對這風水大陣有幾分了解?”
“我對這風水大陣不太了解,但想要破開此陣,卻是不難。”朱拂曉策馬上前,看著雲霧蒸騰的老虎口,心中思量如何將更多的盜匪埋葬在老虎口內。
破陣簡單,朱拂曉都不需要禁咒,一個普普通通的高級咒語,便可將老虎口內大陣輕松破掉。
但是之後呢?
魔法師雖然不講道門因果,不講佛門業力,但因果循環確實是存在的。
殺戮還是少做的好。
自古以來但凡大肆殺戮的國度、將領,都沒有好下場。
人的精氣神會誕生出一種負面情緒,在其死後纏繞在行凶者的身上,凡夫俗子看不到,但對於修為精深的練氣士來說,可以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若能勸降,將其招攬至麾下,有宗師高手作為打手,未嘗也不是一種樂趣。
朱拂曉背負雙手,抬起頭看向遠方,目光裡露出一抹奇異色彩。
“哈哈哈,妄你被朝廷赦封為天寶將軍,原來也只是一個樣子貨,卻不過如此罷了。”一道笑聲傳來,嚴嵩面帶得意之色的自霧氣中走出,站在大陣邊緣,面帶嘲諷的看著宇文成都。
“大帥,末將無能,還請大帥降罪。”宇文成都看著嚴嵩,氣的鼻子都歪了,當真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新仇舊恨加在一起,恨不能將嚴嵩千刀萬剮。
朱拂曉擺擺手,示意宇文成都退下,此時騎著馬來到大陣前,靜靜的看著嚴嵩:
“在下翰林院朱拂曉,不知道長是何方修士?在何寶地修行?”
“哼,你莫要多問,問了我也不說。”嚴嵩看著朱拂曉:“你若有本事,便直接破陣,又何必多言。”
嚴嵩眼神裡露出一抹警惕,腳步不斷後撤,向著大陣內退了十丈。
面對著朱拂曉這位天下第一宗師,嚴嵩不過是見神武者,豈敢大意?
可以說,經過今日一役,這天下間再也沒有敢輕視朱拂曉的人。
“哦?”朱拂曉俯視著嚴嵩:“看你也是個人才,不如棄暗投明,歸於本帥坐下。我可奏請天子,赦封你個真人,為你修建一座道觀,也好過四處漂泊。”
“哼,昏君楊廣殺我師兄滅我道統,我與那昏君勢不兩立。你若有本事,便來陣中走一遭,若無本事速速退去,休要在此聒噪。”嚴嵩面帶蔑視的看著朱拂曉。
“原來是有梁子,看來是招攬不得。”朱拂曉歎了一口氣。
“哼,除非魂飛魄散,否則我便是死,也絕不投靠大隋朝廷。”嚴嵩冷冷的道:“終有一日,我要窮盡畢生之力,將這腐朽的國度埋葬。”
朱拂曉聞言搖頭不語,體內魔力湧動,周身風之氣機湧動,彈指間化作一條無形繩索,穿越層層虛空,還不待那嚴嵩反應過來,已經將其束縛住。
風系高級魔法---風之束縛。
“過來!”朱拂曉一招手,只見嚴嵩飛起,直接摔落在朱拂曉腳下:“既然不能招攬,那就莫要怪我手下無情了。”
此時嚴嵩瞪大眼睛,顧不得身上的灰塵,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朱拂曉,驚得說不出話來:
“你這廝是什麽手段?竟然如此不可思議!”
他在地上拚了命的掙扎,就像是蚯蚓般在地上扭動,卻掙不開那無形的力量。
“來人,將這妖道給我勾了琵琶骨,關起來嚴密看守。”朱拂曉吩咐一聲。
有士兵上前,手中拿著錚亮的鐵鉤,面色猙獰的向嚴嵩走來。
“大帥,在下願降!貧道願降!貧道願意投靠大帥麾下,衝鋒陷陣拚死效力莫敢不從。”嚴嵩看著陽光下寒氣閃爍的鐵鉤,驚得磕頭如搗蒜。
“哦?你不是寧死不降嗎?”朱拂曉打趣道。
“寧死不降,但不‘寧死’就降了!”嚴嵩此時顧不得滿嘴胡說八道,只求朱拂曉能留他一命。
他剛剛折損了朝廷右衛三萬大軍,一旦落在天子手中,必定沒有好下場。
“穿了琵琶關起來。”朱拂曉冷冷道。
士卒上前,按住嚴嵩,然後便見鐵鉤刺穿了其琵琶骨。
“朱拂曉,你這廝不得好死!我咒你不得好死!”嚴嵩一聲慘叫,胸前血流如注,猶若一條死狗般被士卒拖著向陣營後走去。
從朱拂曉出手到勾了嚴嵩琵琶骨,不過是幾個呼吸間罷了,山頂上的諸位宗師尚未反應過來。
等到眾人回過神來,嚴嵩已經像是死狗一樣,被拖到了大營後方,與徐元朗作伴去了。
“這?”山巔眾位宗師麻爪,看著下方面色淡然的朱拂曉,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
“嚴嵩乃大陣的布置者,現在嚴嵩被抓,這大陣怎麽辦?”李子通無奈的道。
一邊杜伏威道:“這風水大陣缺少嚴嵩,怕是守不住了。七十裡外道門大宗師趙元陽正在布置‘百鬼夜行’大陣,咱們不如將大軍緩緩撤離,相助其修建百鬼夜行大陣。”
“也好,此處大陣失去嚴嵩主持,咱們無法運轉, 只能憑借大陣天然之力轉動,要不了多久必然會崩潰。人力如何駕馭天地之力,咱們還是趕緊後撤吧。”王薄看向杜伏威:
“不過,卻要留在此地一部分人斷後,不可教對方輕易的度過此處峽谷。”
“諸位若肯給我八百鐵甲,我便留在此地斷後。”朱璨笑眯眯的道。
隋末十八位反王之一---朱璨。
“我麾下有五千大軍,可以再此為諸位爭取時間。”朱璨倒是不貪心,此地有風水大陣為天險,白撿的鐵甲。
“哈哈哈,我只要五百鐵甲,便可留在此地為諸位斷後。”劉周武笑眯眯的道。
“你……”朱璨怒視著劉周武:“三百!我只要三百鐵甲!若有人要加比我還低,我就認了。”
這回倒是沒人和他爭奪了。
王薄掃了眾人一眼,然後笑著道:“我願出一百鐵甲。”
“我出一百”竇建德道。
“我出五十。”杜伏威跟著道。
“我十具!”
“我三十!”
“……”
你一點我一點,鐵甲不多時便已經湊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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