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十幾個老客正在吃酒。
朱拂曉身穿粗布麻衣,一雙眼睛看著堂下酒客,手中驚堂木一拍:
“諸位看官,今日咱們不說那三皇五帝,也不說那先秦俠客,我便為大家講一個太古神話傳說中的故事《申公豹傳承》。”
酒樓並不出名,只是洛陽城內一個尋常酒樓,甚至於酒樓的生意並不算太好,否則朱拂曉也絕不會就這般輕易的站在酒樓的三尺高台之上。
下面的客觀喝著酒,面無表情的看著台上朱拂曉。
啪~。
手中驚堂木一拍,頓時打破了酒樓的安靜,只見眾人俱都是心頭一顫,然後齊刷刷的向高台望來。
只聽朱拂曉念誦道:話說在太古年間,有神人生,翻江倒海,移山填海無所不能。
……
有點東西。
簡簡單單的幾句話,便聽整個大堂落針可聞,眾人心神一震,俱都是側耳傾聽,已經被朱拂曉帶入了那恢宏壯大的世界中。
申公豹傳奇作為後世著名的古典文學小說之一,極其具備時代的代表性意義,具有道不盡的內涵,被無數人奉為經典。
朱拂曉口技不錯,將那緊張的氣氛、劇情的轉折、任務的心態,俱都是把握的爐火純青。
須知現在可是隋唐時期,縱使有些劇本,那也是描寫風花雪月之事,神話故事開天辟地古往今來第一遭。
這迥異的風格,道不盡的遐想,頓時叫堂中客嘡目結舌,就連口中酒水都忘記咽下。
“啪~”
驚堂木落下,猶若一道驚雷,打破了堂中凝滯的氣氛,叫無數神遊在那恢弘浩蕩的世界中眾人回過神來,一陣叫好聲衝天而起,然後便是大把的銀錢向朱拂曉拋灑而來。
“好~”
“說得真好!”
“先生看賞!”
“……”
朱拂曉才住口,便聽下方人群沸騰,眾人俱都是紛紛站起身,不斷拍手稱讚,大把銅錢飛了出來。
“今日便講到這第八回,玉獨秀得了劫種,拜入仙門初聞天仙大道。後續情節,且聽下回分解。”朱拂曉站在堂中笑著道。
“那說書的,莫要走,再說一段!再說一段!爺不吝錢財!”有土財主拿著十兩銀子,向高台上扔了過去。
朱拂曉哈哈大笑:“多謝客官賞賜,只是今日在下說的口乾舌燥神疲口乏,還請諸位多多擔待,若想聽後面的故事情節,待明日這個時辰,繼續來聽講。”
朱拂曉一邊道謝賠罪,一邊走下樓閣,向後院而去。
見此堂中客俱都是面露無奈,眼中充滿了不舍,然後開始湊在一起,討論著那恢弘浩蕩的長生世界。
眾位老客討論完後,各自回家,走出酒樓,然後又與身邊的同窗討論。
能在酒樓內吃酒的,必定非富即貴,朋友無數。大家匯聚在一起,便來了話題。
後堂內
白白胖胖的吳管事,此時笑眯眯的看著朱拂曉,此時雙手捧著茶水,面色熱切的湊上前:“公子好文采,這般故事蕩氣回腸,神秘莫測恢弘浩蕩,叫人忍不住心中為之激蕩。如此精彩的故事,簡直前所未聞,公子大才。公子一來我這酒樓,一開口我就知道公子不是一般人。”
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人!
酒樓的掌櫃姓吳,沒有人知道他的來歷,只是知道他在這裡經營著一家半死不活的酒樓,賠不了本也餓不死,也賺不了多少錢。
朱拂曉輕輕一笑:“掌櫃的過獎了。”
“這是二十兩銀錢,還請公子收好。”掌櫃的看著朱拂曉,一個布包奉上。
“這是?沒那麽多吧?”朱拂曉詫異的挑起眼眉,看著灰色的布包。
“公子說書的收益,我酒樓分毫不取,只求公子日後繼續在我這酒樓內說書就好。”掌櫃面色誠摯。
朱拂曉看了掌櫃一眼,然後接過那銀子:“多謝。明日我再來。”
說完話朱拂曉轉身離去。
朱拂曉絕不會知道,自己的一次說書,會惹出何等風波。他更不會知道,自己的說書,對於這方世界有怎樣的影響。
總之,現在《申公豹傳承》火了,簡直是火爆到了極點。
牙行
一群漢子喝著茶水
王老五此時自門外走來,擦著額頭汗水,端起茶盞喝了一口,就聽身邊有人道了句:“王五兄弟,可曾聽過申公豹傳承?”
“那是什麽?”王五一愣,看著身邊的漢子。
“這般火爆的劇本,你竟然沒有聽說過?”那漢子聞言一愣,轉身不去理他,而是與身邊的漢子討論道:“真是羨慕那玉獨秀,這世上當真有那般回天反日的法術?”
“那南方離地焰光旗才是真正厲害!玉獨秀煉製了南方離地焰光旗,打遍天下無敵手,如此豪傑當真令人向往!”
“要我說,那九大門派才是真正的看點,九大老祖不死不滅,念動間移山填海,如此才是我輩追求!”
“要我說,那金剛琢才是無敵的,可以套取天下間的一切神兵利器!”
眾人議論紛紛,王老五聽的摸不著頭腦,面色愕然道:“李兄,你們說的什麽?為兄怎麽聽不明白?”
“說的是那申公豹傳承!”李兄頭也不回的道。
“申公豹傳承?那又是什麽?”王老五不解。
“你明日去了那得意樓一聽就明白。”李兄不耐煩的回了句,轉身加入討論:“要我說,那玉石老祖的身份才是真正謎團,一個混沌是一年,如此大神通簡直是不敢想象。就算太古時期傳說中的仙人,傳說中的皇帝與蚩尤,也是遠遠不及,在這等存在面前也不過是凡夫俗子罷了。”
看著眾人討論熱切,王老五心中悶悶,此時插不上話。
大家走南闖北,就是靠著東拉西扯攀關系,此時插不上話還了得?
“真不知這申公豹傳承是何等戲本,明日我定要親自去瞧瞧。”王老五低聲嘀咕了句:“得意樓?我記下了。”
第三日,雙方見面,開就是一句:
“兄弟,聽說過申公豹差傳承嗎?聽說過玉獨秀嗎?”
第五日
酒樓內的客人多了五成。
第六日的時候,整個酒樓就已經坐滿。
第七日的時候,門外排起了長長的隊。等到第八日的時候,滎陽城動,大街小巷無數人都在討論著《申公豹傳承》的劇情。
上至八十老人,下至十五六歲的少年,俱都是心中豪邁之氣倍增。
“我要習武,我要行俠仗義!”
“我要建立無上門派,我要開創一個威壓江湖的門派!”
“我要證就大宗師,我要成為古往今來第一強者。”
“……”
無數人都在討論著《申公豹傳承》的劇情,江湖序幕似乎就此拉開,朱拂曉記憶中江湖門派的雛形,也似乎在這個時候開始拉開了序幕。
那陸離光怪的世界,移山倒海的神通,吞天吐日的道法,在無數幼小的心靈中埋下了強者的影子。
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猴子’,都有一個‘哪吒’,都有一個‘奧特曼’。
而現在武道盛行,卻是將所有人心中的那個念想無限放大。
有孩童在山間扮演開辟門派的祖師,有孩童在扮演絕世劍豪,有人在模仿長生不死的修行者,也有人在模仿叱吒天下的蛟龍。
滎陽城內中的孩童瘋了,夢想的種子已經種下。滎陽城中的老少爺們也瘋了,俱都是齊齊圍在酒樓外,將那酒樓圍得水泄不通。
同一時間,大街小巷不知多少先生,冥思苦想的回憶著朱拂曉講述的劇情,然後在別的酒樓中講述出來。
得意樓火了!
得意樓,就是朱拂曉講書的酒樓,滎陽城中無數權貴、大小豪門公子,紛紛竄入了得意樓,眼巴巴的等著那個說書的先生。
如今的得意樓,說一句日進鬥金也不為過。
得意樓後院
朱拂曉端著香茗,輕輕的喝著茶水。
“公子真乃神人也, 如此小說演繹,不知何等才華才能構思出來,實在是不可思議。”胖胖的老板一雙眼睛看著朱拂曉:“叫人看了這評書之後,真會覺得這世上當真有一個仙界,而公子就是自那個仙界返回來的謫仙人。”
“哦?”朱拂曉看了看了對方一眼:“掌櫃過譽了,不過是一些幻想,叫人一笑罷了,當不得如此讚歎。”
“這五百兩銀子,乃是公子今日所得,還請公子務必收下。”老板將包裹推到朱拂曉身前,目光裡露出一抹灼灼之光。
“五百兩?這麽多?”朱拂曉一愣:“今日台下的打賞,可沒有五百兩。”
“多出那三百兩,是咱們酒樓給公子的辛苦錢。”吳管事笑眯眯的道:“公子一個劇本,叫我得意樓生意爆滿,比之巔峰時期不差分毫,公子大才,老夫拜服。”
“掌櫃過謙了。”朱拂曉接過銀錢,並沒有推辭。
“老夫有個不情之請,不知公子可否答應?”吳管事一雙眼睛看著朱拂曉,目光裡露出一抹期盼。
“且先說說。”朱拂曉將銀子收起來。
“我家主人要見公子一面!”吳管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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