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拂曉神魂內一道道晦澀的咒語波動彌漫,波動卷過漩渦中心的先天死亡符文,只見那先天死亡符文無所定相,念動間諸般變化扭曲,形態時刻不斷變動。
“有點意思!”朱拂曉感受著神魂內劃過的波動,眼神裡露出一抹凝重:“這可是先天符文,承載著天地法則的無上文字,每分每秒都在變換著形態,沒有固定形態,時時刻刻都在演繹著天地間的某一種死亡大道。”
“我的魔法咒語既然連烙印這符文的波動都十分費勁,這先天符文、先天法則根本就不是我能掌控的。”朱拂曉眼神裡露出一抹凝重,只見其上嘴唇與下嘴唇碰撞,冥冥中一道晦澀的咒語在口中喃呢而出:+&……%¥#@。
神魂波動烙印了先天法則的一種形態,但卻無法搬運出體內,想要搬運出體內,非要口中按照某種冥冥中玄妙的吐字方式,帶動體內法則波動,與之和諧共振。
內外相合,共振飛出,一道古老滄桑,不可言述的符號烙印與手中的木板上。
一個簡簡單單的符號,看不出什麽玄妙,但卻有一種不可思議的力量蘊含其中。
“一道符文怕是鎮壓不住那山神。”朱拂曉略做沉思,自家烙印的只是法則一種形態波動罷了,單憑一枚符文,難以壓得住那山神。
朱拂曉心頭念動,口中不斷念誦咒語,額頭一點點汗水不知何時流淌而出。
虧得他修成禁咒白骨觀,修成了無上法體,具備了一部分無上神力,可以抵消一部分法則的反噬,否則只怕不等朱拂曉觸及那法則波動,整個人已經在法則的波動下被剝去了性命。
咒語吟誦,六道玄妙的法則波動烙印其上,朱拂曉目光裡露出一抹思索,然後將那木板製成一根五十厘米長,三厘米寬的板條。
看著上面烙印的六個漆黑如墨,帶有莫名意境的符文,朱拂曉冷冷一笑,擦了擦額頭汗水,將木板塞入袖子裡,然後閉上眼睛冥想打坐。
就算是以朱拂曉的修為,再加上白骨觀的加持,想要擴印出這般符文,也是筋疲力盡。
一聲雄雞啼叫,道觀內開始燈火升起,無數大小道士起床做早課,或者是調動氣血,打磨武道修為。
朱拂曉面色蒼白的走出屋子,轉身看著屋子內熟睡的朱丹,合攏衣衫向武夷山巔而去。
一陣山風吹來,即便是已經到了夏日,卻依舊有些寒冷。
山間青石路朦朧,雲霧在升騰,但卻遮掩不住朱拂曉的法眼。
一路慢慢悠悠的走了兩個時辰,天邊一縷朝陽的東來紫氣冒出光輝,顯露於地頭之上,遙遙的朱拂曉可以看到,大紅袍下一道道黑色人影盤踞,任憑大樹下逸散出的龍氣,滋潤著身軀。
“這課大紅袍經受龍氣滋潤,發生了一種玄妙莫測的變化,日後或許有機會蛻變為天地靈物。”朱拂曉背負雙手,手中持著昨夜雕刻的木板,就像是一根木尺般,倒持於後背。
那六個符文確實有一種不可思議的魔力,僅僅是一夜之間,那木板經受六個符文侵蝕,已經變得漆黑如墨,猶若是千年鐵木,變得沉重無比,其上甚至於衍生出了道道金邊,整個木板的材料似乎是化作了玉質。
那六個符文已經完全滲透於木板之中,就好像是天然長在了那模板中一樣,與木板融為一體,成為了一個整體。
朱拂曉背負雙手,眼神裡露出一抹思索,慢慢悠悠的向山巔走去:“孽畜,今日是你的報應來了。”
“吼~”
似乎是感知到了危機,武夷山中一陣颶風卷起,天地磁場一片紊亂,霎時間黑雲翻滾風雨欲來。
黑風伴隨著雲霧,吹得人衣衫獵獵作響,似乎隨時都能飄走。
正在打坐的眾人察覺到了天地磁場的紊亂,不知為何天地磁場忽然狂暴起來,此時天地間雲霧彌漫,眾人根本就看不出丈許外的景色。
沒有人能看到,冥冥中一道龍脈之氣自大地深處升騰而起,化作了一隻猛虎形狀,在空中咆哮盤旋。
龍叢雲虎從風,那猛虎在空中咆哮,不斷張牙舞爪,但卻面露畏懼之色,只是對朱拂曉呲牙咧嘴,根本就不敢靠上前來。
“有點意思。你這孽畜雖然不曾開啟靈智,但卻也知道厲害。可惜,已經晚了!你既然敢對我出手,我若不將你封印個十年八載,你怕是都不知道我的厲害。”只見朱拂曉體內一縷死亡魔力升騰,緩緩灌入了那木板之中。
伴隨著魔力灌注,木板上六道符文似乎是活了過來,此時在木板上變換不斷,衍生出一道道異象。
“去!”朱拂曉隨手一拋,木板似乎是離弦之箭,猛然升空而起,刹那間射入了高空,然後木板中一道道光輝迸射,六道符文遮天蔽日,化作了一道道鎖鏈,向著那猛虎覆壓了去。
不待那猛虎反應,六道鎖鏈已經封鎖其周身關竅,然後強行壓入了地脈之中。
“嗚嗷~~~”
伴隨著一聲淒慘咆哮,天空中風停雨散,一切氣機皆無。不論猛虎也好,還是那木板也罷,皆已經消失不見了蹤跡。
武夷山的一處龍脈節點處,一根契合如玉的尺子,插在了龍脈節點處,入青石三寸三,此時吸納著地底龍脈,整根尺子發生了一種玄妙變化,那六個符文似乎是活了過來一般,猶若蝌蚪般不斷來回遊走。
“發生了什麽?總覺得這武夷山似乎有一場變動,但卻找不出根由!”李世民面色凝重的站在山巔。
眾人都是肉眼凡胎,察覺不到屬於另外一個超凡層次的鬥法,此時雖然心有所感,但卻不知根由。
孫思邈也是睜大眼睛,觀摩著天地間的氣機,過了一會才道:“武夷山的龍脈力場發生了變化,似乎變得有些不一樣了,整個武夷山的龍脈之力變得更加內斂了。”
沒有人看到朱拂曉,朱拂曉隱匿在雲霧中,隨著雲霧一道向山下走去,身形消失在了迷霧之中。
甚至於根本就沒有人知道,朱拂曉曾經來過。
但武夷山脈中的所有修為有成之人心中皆明了,武夷山中的地脈變得不一樣了,一種不可言述的變化發生。
“哥,你去哪了?”朱拂曉回到院子,只見朱丹趴在桌子上,手中拿著毛筆,有一筆沒一筆的在練字。
“哥哥出去溜達溜達,哪裡來的筆墨?”朱拂曉看著案幾上的筆墨,眼神裡露出一抹思索。
“是這位大叔送來的。”朱丹指向了院子左側大樹下修剪枝條的修長人影。
“見過朱兄”張岫持著剪刀,對朱拂曉抱拳一禮。
“張道長好手藝。”朱拂曉走到柳樹前,看著被修剪得整整齊齊的柳樹,簡直就是一個藝術品般,眼神裡露出一抹恍然。
“入不得朱兄法眼”張岫回身繼續修剪枝條:“昨日朱兄在山巔雷法修為驚天動地,退了宗師趙元陽,更是擊敗大盜雄闊海,名聲傳出必然威震江湖。我家兄長最敬佩朱兄這般江湖中的好手,所以想要邀請朱兄前去赴宴,還請朱兄不要推辭。”
一邊說著,門外已經有小道童捧著托盤,細步走入院子內,來到了朱拂曉身前。
托盤上有紅綢鋪墊,放著一份請柬。
這般禮節,卻是很重視了。
朱拂曉看著請帖,面色有些怪異:“不知你家兄長是何人?”
說實話,他朱拂曉重新活過來,還是第一次有人這般重視他。
“天師張瑾”張岫道了句。
“天師道那個天師?”朱拂曉疑惑的道。
“不錯,正是。”張岫很肯定的道了句。
朱拂曉面色更加怪異,若叫張瑾知道是自己壞了天師道大計,在洛陽城扭轉乾坤求來雨水,不知對方會不會一掌將自己劈死?
“我與張道長素不相識,不好冒昧打擾。況且,如今我家小妹有恙在身,不得舟車勞頓, 更去不了天師道總壇。”朱拂曉看著張岫。
“無妨,我家兄長就在武夷山中潛修,朱兄移步便可到達。”張岫笑眯眯的道。
“……”朱拂曉聞言無語,半響過後方才無奈的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只能恭敬不如從命,隨你前去走一遭了。”
“今夜我家兄長恭候朱兄大駕,到時候自然會有童子為你引路。”張岫放下剪刀,然後對著朱拂曉一禮,轉身告辭離去。
看著張岫遠去的背影,朱拂曉哭笑不得:“這都什麽事啊,武夷山中結下的因果可不小。未來大隋潛龍,我已經都看過了,現在藏胎法界出世,未來究竟會如何演變,尚未可知。”
朱拂曉略作沉吟,轉身看向滿臉天真不知苦惱的朱丹,深吸一口氣:“修為才是根本,只要我修為足夠強,整個天下都要匍匐在我的腳下。又何須理會這諸般苦惱呢?”
說著話朱拂曉盤坐在柳樹下,開始運轉聖杯法,再次陷入了修煉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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