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海的風,吹的比平日都大些。
一陣風吹來,讓人不由得閉上眼睛。
博耀天海分公司會議室內,樂揚在與南園公司的貿易合同上簽字蓋章,雙方與會人員都鼓掌祝賀。
南園的總經理與樂揚握手。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送走南園的一行人,樂揚對貿易部門的人員提出來表揚。
“這就是博耀效率!”樂揚說:“剛來不長時間,我們就有了一個單子。非常好。第一單我說了,要給各位請功的。馬總回復了,這單提成提高百分之十。”
“噢。”
博耀在天海的業務也隨之展開了。
宮羽來到樂揚的辦公室問:“我們是不是要慶賀一下?”
樂揚搖頭,“這只是一個小小的勝利。如果你願意做頓飯,我們當然不介意。”
葉千秋走上來,他高興的說:“鴻運大廈這個月招商很不錯。來了十家公司。”
樂揚說:“這麽看來,除了天海確實‘誘人’,招商部也被你收拾的差不多了。”
“這些人也得動起來不是嗎?”葉千秋說:“有些老的員工辭了職,說不適應鴻運大廈的工作節奏。這幫‘養老’的一走,年輕的也就沒有什麽可以觀望的,馬上都忙起來了。”
“鴻運重上軌道很好。”樂揚說:“這樣,鴻運和分公司一起招聘。人多熱鬧。配合我們博耀的宣傳,應該能引起一個爆炸點。”
葉千秋吐槽道:“真能算計。”
“錢花了,就得讓它有價值。”樂揚說:“越有錢的人,其實越會花錢。”
臨出門前,宮羽說了一個消息。
“昨天晚上我回去的時候,看到了陳馨出門去參加了一個聚會。車上應該是四個人。車前排是兩個人,一男一女。後排是陳馨和一個男的。男的側面看,很像趙鳴軒。車牌號是C1269。”
樂揚衝葉千秋點了下頭。葉千秋給呂琦打了一個電話。
下午,這輛車的基本信息就查出來了。
車主是天海本地人,經營著一家旅店。高中是天海實驗高中,他和陳馨、趙鳴軒是同班同學。四年前結婚,配偶也是同班同學。兩人育有一個三歲的孩子。
葉千秋說:“同學小聚。”
“小聚嗎?”樂揚說:“千秋。問題大了。我們掌握的趙鳴軒可是一個加班狂人。他會為了不重要的小聚回來嗎?”
葉千秋也知道樂揚所說的問題多嚴重了。“趙鳴軒在華達的項目組裡連續加了兩個星期的班了。突然來了天海,不會簡單為了同學聚會的。”
樂揚一抿嘴。陳馨做事,實在是他計劃裡的變量。
這個女人怎麽能這麽狠?
葉千秋說:“難道何輝已經沒有任何價值了嗎?”
“那你說何輝還有價值嗎?”
當何輝淪落到與何光一個德行,那麽他就沒有價值了。
樂揚和葉千秋都表示過,看中何輝就是因為他的人品比何光好一些。現在人品沒了,何輝就是完全不如何光。甚至何明緯那邊,也不會看上這個爛泥。
樂揚說出了一句真心話。“陳馨是我見過最沒有感情,最不拖泥帶水的女人。”
即使強如馬瑜珠,也沒有陳馨這麽快刀斬亂麻。
她太知道自己需要什麽了。
樂揚搓著手,他覺得同學聚會只是陳馨和趙鳴軒的掩飾而已。也許要離婚的陳馨,已經和趙鳴軒開始了一段感情關系。
這對樂揚的整個計劃相當不利。
天興的何明緯會因為面子而不同意展期,趙鳴軒早知道真相會提高明康對華達的收購難度。
明康債務重組,出現了極大的變數,甚至可能就此失敗。
“我想說句髒話!”樂揚說:“這特麽的叫什麽事啊。”
葉千秋說:“我頭一次覺得呂琦看人挺準的。討厭她不是沒有道理的。”
樂揚說:“我現在都想勸梁音辭職了。和這樣的人再工作下去,肯定被毒死。”
現實世界的殘酷,任何文字都寫不出來。夫妻是同林鳥已經是好的了,有些攀高枝的會毫不猶豫的“挪窩”。
樂揚說:“宮羽說得對。何輝就是武二的體魄武大的命。”
“這並不正確。因為武大可沒有小女友。”
樂揚站起身來,無奈的說:“陳馨高啊。要是出事,她也是受害者。是你何輝不忠在先的。”
葉千秋說:“如同上次一樣。李明天就是……”
“現在這些不重要了。”樂揚說:“一旦趙鳴軒提早準備,我們將處於被動。所以,我們得讓他們分開。而他們本來就應該分開。陳馨與何輝還有一紙婚約。”
葉千秋轉了口風說:“也許現在是個機會。送上門的‘人禍’。”
“啊。”樂揚眼珠一轉。“黃勇會很喜歡這個消息的。”
一旦華達總經理深陷醜聞,他也就算是完了。
黃勇要錢,樂揚要資產。
大家將各取所需。
葉千秋轉身出去,樂揚的手裡轉著筆。
筆在他的手指間不斷旋轉。
世界總是由不斷變化推進的。
如同他在守孝期滿後本來要去博耀履職,卻因為明康的危機藏不住了而又在家裡花了時間重新修正計劃一樣。
現在的天海計劃,必須再次因為陳馨的改變而修改。
葉千秋與黃勇聯系之後,又回到樂揚這裡。他問:“現在,我們是不是要準備‘B計劃’?”
“也許,還有的談。”
“哦?”
“救助明康之後,孫曉宇顯然不具備做董事長的能力。也許,趙鳴軒可以。”
“趙鳴軒?”
“他也許會是下一個馬斯克。”樂揚說:“華達電子這幾年的發展也擺在眼前。如果修正了這個情況,陳馨也許是我們直接連接趙鳴軒的橋梁。”
葉千秋說:“前提是,我們將變成對付黃勇他們。”
“是。”樂揚說:“我們轉變一下。明康的融資平台,可以幫助趙鳴軒實現他的理想,但是前提是……”
“我們必須能掌控他。而掌控他這種具有特別自主性格人,太難了。”
樂揚說:“陳馨能讓趙鳴軒聽她的,我們就能讓陳馨聽我們的。”
葉千秋覺得還是不舒服。“我們這乾的事不太光明正大。”
“甚至有些卑鄙。”樂揚說:“沒有辦法的辦法。有時候,人要身不由己的做著自己鄙視的事。”
陳馨又一次成了棋盤上的關鍵。
葉千秋無奈的說:“我們到底是什麽命。陳馨是不是克我們?”
“那我們只能逆天改命。”樂揚說:“其實很多事都互相克制。水能滅火,火也能蒸發水。就看水厲害,還是火厲害。”
葉千秋說:“那我們就和陳馨再玩一局。”